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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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謝樽沒再廢話, 立刻提劍迎上了這些身形詭譎的二十部死士, 劍光閃爍間,飛泉劍快得幾乎看不到殘影。 謝樽腰間的金鈴偶爾會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好似能引來玉印塔上的神光破開迷障, 但也只是好似而已。 它幾乎沒有起到半點作用,謝樽的眸光始終清明, 劍氣亦凜冽如風。 自從遭過森布爾那招后,謝樽每次與二十部打交道都慎之又慎,生怕又著了什么歪門邪道。但每一次他都高估他們了,沒了森布爾,北境就只剩下了些不入流的障眼法……這些伎倆在他眼中形同虛設,如鏡花水月般一揮即散,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整個營地中便已經尸橫遍野。 他們竭盡全力穿過千軍萬馬,如今敵人終于近在咫尺。 他既已走到此處,就絕不會輸。 謝樽甩落劍上濃稠的血跡,一劍斬開了主帳的布門,然后隔著無數刀兵,看向了坐在最上首的烏蘭圖雅。 自目光觸及這位仍然端坐,沒有絲毫畏懼的綠衣女子時,謝樽那冷硬血腥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死物。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在謝樽凝視著烏蘭圖雅時,烏蘭圖雅亦垂眸看向了他。 但與全無情緒的謝樽不同,烏蘭圖雅臉上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波動。 真是好陌生的一張臉,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更不像她??扇羰亲屑毚蛄科?,卻又能發現謝樽的每處五官都有跡可循,只是那些來自他們的痕跡,奇跡般地組合出了一副與他們全然不同的模樣。 烏蘭圖雅從未將謝樽當成過親人,十八年前她的劍鋒便已經指向謝樽,直到今日亦是如此,但當她看到這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時,仍是忍不住心生波動,想起了一些太過久遠的往事。 原來她也曾期待過這個弟弟的降生,摸著他仍然沾著污垢的臉龐小聲叫著弟弟,可那樣的欣喜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便瞬間被失去母親的莫大悲痛掩蓋。 但如今這一切早就沒了意義,連提及都是不必。 “殺?!彼铝嗣?,沒有絲毫猶豫。 謝樽也是一樣,他的每招每式都是蘊含著滔天怒火的致命殺招,連完顏晝等人都無法攔住謝樽,別說是這些被糾集起來的死士。 于他而言,烏蘭圖雅不止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更是不死不休的仇敵,自她踏足虞朝土地開始便屠戮無度,甚至連她自己的子民都只被當做可有可無的棋子隨意擺弄。 謝樽不知道她籌謀數十年,時至今日心中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可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能原諒。 勝負只在須臾之間,或許烏蘭圖雅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能夠真正攔住謝樽,只是始終如田忌賽馬那般用劣馬拖住他的腳步,讓他即使有通天之能也無法力挽天傾。 當鮮血濺上烏蘭圖雅的臉頰時,謝樽只聽見了一聲嘆息和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語: “若你還想記得……他們也很愛你?!?/br> 謝樽手下絲毫未頓,毫不猶豫地斬下了烏蘭圖雅的頭顱,任由guntang的鮮血濺滿臉頰,再次燒入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內心。 舊時明月幾番照我,從不敢忘,可那月光中從來沒有他們的身影。 當謝樽提著烏蘭圖雅的頭顱站上營地最高處的瞭望塔頂時,群星已飛馳而過,天邊一輪大日照常升起,那永恒的日光萬年如一,隨著時間的輪轉再次撕開了暗夜的幕布,也將這片人間煉獄示于人前。 黃云如曛,孤鴻號野,只見這茫茫天地為爐,烈火之后只余下了滿地殘渣。數只徘徊已久的烏鴉落在焦rou之上大快朵頤,又偶爾因身側傳來的沖殺聲振翼而起,發出數聲啼鳴。 謝樽握緊劍柄將瞭望塔上插著的將旗斬落,白金狼旗倒下染上大片污泥與黑血。 他順勢舉起烏蘭圖雅的頭顱,心臟的鼓噪,耳邊的呼喊好似隔著重重水膜模糊不清,連他自己的聲音亦是如此:“烏蘭圖雅已死,通通住手!” 四方軍此時已經所剩無幾,被逼到營地的木柵下垂死掙扎,聽到這幾乎貫穿荒原的一聲,恍惚了許久才放下手中的武器。 與此同時,南方突然傳來了開戰的鼓角聲,數面赤紅大旗隨之舉起,在晨風與天光中烈烈作響。 將旗被斬,大軍壓境,群龍無首的北境人幾乎瞬間開始向北潰逃,可北方大地被黃河圍繞,今日或是明日,他們總會再次直面刀鋒。 “是楚將軍!”傅青喜極而泣,匆忙迎上了幾乎脫力的謝樽,目光在觸及對方微微顫抖的右手時,揚起的眉眼瞬間又耷拉下去,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侯爺,你的手……” 謝樽的右手傷得不輕,猩紅的血液如涓涓細流般向下匯聚,順著低垂的劍身緩緩流淌,又自劍尖滴落在地。 “沒事?!蹦莻⒎浅鲎酝饬?,只是戰斗太久震傷了經脈罷了,如今局勢尚未明了,沒空管這種不輕不重的傷。 謝樽抬頭看向西南方尚是蒼青色的天幕,那邊明月未沉,仍有霜色照林。 已經這個時辰了,為什么陸景淵那邊還沒有動靜? 隨著天色漸明,謝樽心中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他再也顧不得那么多,立刻下令四處尋找戰馬,準備動身前去尋找,但還沒等他找到一匹還能跑動的戰馬,遠處的坡林間就有一只巨大的火鳳沖霄而起,瞬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