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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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謝樽翻了個面,怒氣沖沖地捏住陸景淵的肩膀搖了兩下,怒道,“你今天是故意的吧?幾個月不見你就是這么埋汰我的?” 這么大的動作,陸景淵后背撞在樹干上,驚得花瓣簌簌飄下,落了滿身。 “怎么會?!标懢皽Y眸色暗沉,握住謝樽的腰身讓他在自己身上坐穩,他后背緊繃,壓抑著情緒匆匆道,“只是想逗你開心,如今不能送你點什么,便只能如此了?!?/br> 這下謝樽又卡殼了,夜色中陸景淵的面容并不清晰,但他能感受到對方認真的視線,和腰間傳來的guntang熱意。 “怎么突然那么直接……” “只是……”陸景淵說道,“你我本就聚少離多,自當坦誠,若是還要拐彎抹角,未免也太浪費這來之不易的時光了?!?/br> 雖然陸景淵說的很有道理,但謝樽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他懷疑地將人掃視一圈,確定了今天陸景淵就是有點不對勁。 明明之前來往的幾封信里都十分正常來著,那樣內斂隱晦,又夾雜著些許引誘的愛意才是陸景淵的正常情況吧?奇怪。 算了算了,這樣的新鮮感他也不討厭就是了。 “所言甚是,是該直接些?!?/br> 借著月色與螢火,謝樽細細描摹著陸景淵的眉眼,他察覺到陸景淵隱隱情動卻又不敢動作,不由哼笑一聲,隨后扶穩他的肩膀,緩緩地低頭吻了下去,發泄著壓抑已久的思念。 “我……很想你?!?/br> 而在另一邊,倒在地上的金玉屏風無人問津,琉璃盞接連碎裂的聲音嚇的讓守在室外的侍從們個個噤若寒蟬,生怕武安侯一怒之下把太子給揍了。 “都給我滾出去聽不懂嗎?!”趙澤風吼著又砸了一個琉璃盞,壓抑了一個月的憤怒在酒的催化下如山洪般爆發出來,讓他的理智被擊得粉碎。 青藍兩色的琉璃碎片濺落一地,在燭光下猶如瓊玉,只是此時無人有心欣賞。 陸景瀟看著這滿室狼藉,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在發什么瘋!有話好好說別砸東西!” “我說滾!”見陸景瀟還是不出去,卻又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趙澤風心中怒火更甚,“陸景瀟,你以為做了太子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怎敢?”陸景瀟冷笑一聲,“是我奈何不了你,從小到大任你打砸連告狀都不敢,怎么樣?滿意了嗎?” “是啊,你為什么不敢?為什么就算當了太子,也還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趙澤風說著,又拿起了一個琉璃盞捏在手中, “日日耽于享樂,你要靠這些東西坐穩太子之位,靠這些東西治國嗎?”趙澤風生生將琉璃盞捏碎,碎裂的碎片將他的手割破,鮮血連成線地滴落。 說罷,趙澤風甩手將受傷琉璃殘渣甩掉,又拔高了聲音呵斥道:“外面的都給我滾出院去,本侯與太子說話,輪得到你們偷聽?若是不要命了,大可繼續在這站著?!?/br> 陸景瀟沒有阻攔,他也不想當猴子被人圍觀。 等外面的動靜消失,陸景瀟才呼了口氣,自暴自棄地踢開一地碎片,拉了把椅子坐下。 “治國?這國也輪得到我來治?我這個太子是用來干什么的,別人不知道,你會不知?”陸景瀟心煩意亂地給自己倒了口涼茶灌下, “夠了,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這些東西,你我兩看相厭,你沒事便回你府上歇著吧?!?/br> 一如既往地,趙澤風壓根沒理陸景瀟的意愿:“那你可想過為何會選上你?”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的?我說讓你……” “陸景瀟?!?/br> “……”陸景瀟噎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想把手里的杯子給砸了,打又打不過,趕也趕不走,還沒人能給他做主,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撞上了趙澤風, “還能為什么,矮子堆里拔高個唄?!?/br> 畢竟他那些兄弟姐妹個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當年在齊王府里就一個二個眼紅趙家兄妹受寵,不分場合地與趙家作對。 結果就是作亂到今日,大多都已經入土為安了。 可笑的是他們臨死前都還沒看清父皇只認才不認人,仍指望著那個沒看過他們幾眼的父皇,能夠念及親情饒他們一命。 只有他看得清楚,從小到大老老實實,不爭不搶地活到了今天,還突然撈到了個沒什么用的太子當。 但他沒有治國理政之才,他一直都很清楚這點,他沒興趣,也沒能力,如今卻被推到這個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脫,又或許再也等不到了,只能被困在這個籠子里任由洪流將他淹沒。 “還挺有自知之明?!壁w澤風嗤笑一聲。 陸景瀟懶得理他,左耳進右耳出地無視了趙澤風的嘲諷:“有事說事,沒事別在這礙眼?!?/br> 不過這位置也有點好處,至少他現在敢跟趙澤風嗆上幾句了。 “即使你是運氣好撿了漏,那以后呢?你就這么混吃等死,等著哪天陸景淵或者新冒出來的誰把你一腳踹下去?”趙澤風此時稍微清醒了些,耐著性子道。 “對啊,怎么了?你們一個個累死累活地爭權奪利,還不讓別人躺著享福?” 趙澤風瞪著他,酒都被氣得醒了不少:“你難道就沒點什么想做的事嗎” “有啊,怎么沒有?!标懢盀t臉上掛著十分敷衍的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