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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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雖然暗潮涌動,北境與虞朝仍有交好,不會那么輕易地撕破臉皮的。 屋內一片寂靜,陸景淵沉吟片刻,還是點頭同意了。 待到夜幕降臨,透過窗紙,屋內殘燈如豆,光線暗淡。 森布爾對他如入無人之境,謝樽脾氣雖不暴躁,但也不是什么仍人魚rou的性子,他也不客氣,門也不敲就直接翻進了森布爾的房間。 森布爾正坐在桌前,面前的咸茶散出氤氳霧氣,看上去已經等待了許久。 見謝樽進來,他微微抬眸,發上光華流動,好似秋霜清光。 即使心里不忿,謝樽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看上去確實長得人模狗樣,加上這一頭好似非人的銀發,著實能蠱惑到不少人。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過了半晌,森布爾輕聲道:“臣參見殿下?!?/br> 謝樽能記起中術之后的記憶找上門來讓他有些意外,但也無傷大雅。 “別?!敝x樽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諷刺,“我未在北境留過半日,可當不起大祭司這一聲殿下?!?/br> 他早已沒了在玉印塔時,剛剛得知自己竟有北境王族血脈時的震驚了。 甚至即使在當初,他也并未對此有過多少驚慌失措。 在葉安留下的木匣之中,他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不止于卦象上的只言片語。 謝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才知道,他的母親是三十年余前北境叛亂時便應身死的公主兼大祭司,格日勒塔娜。 而葉安少年時稱與他的母親有過數面之緣,雖然不過是泛泛之交,但這也足夠讓葉安注意到謝樽這個被獨自留在長安的孩童了。 那時謝樽仍沉浸在悲痛之中,這件事并未在他心中泛起多少波瀾,只是略有惆悵罷了。 他自出生以來,母親身死,父兄遠走,他從未見過他們,又談何感情? 而有關格日勒塔娜的一切早已漸漸散失,幾乎沒留下半點痕跡。 據陸景淵所說,當年他被判流放時,他遠在安西的父兄也未逃過一劫,被安西境內的沙匪所殺,尸骨無存,至此,那位公主留下的痕跡便徹底消失無蹤了。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會永遠地沉寂下去,直到徹底成為秘密。 但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知曉此事,還在他剛剛踏入北境不久后就找上了門來。不過對方似乎也并不希望驚動太多人。 甚至……森布爾連他都想隱瞞,才會用這種手段讓他遺忘。 謝樽看向森布爾的眼神冷銳如冰,不帶一絲感情。 如果這件事讓別人知道了……會帶來數之不盡的麻煩。森布爾的存在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一旦情況異常,謝樽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森布爾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他看著謝樽的模樣,眼中泛起了一絲微弱的波動:“殿下剛出生時,我曾抱過殿下?!?/br> “倒也不必扯這些有的沒的?!敝x樽扯了扯嘴角,垂眸看著他淡淡道,“你先前所說之事我已有思量?!?/br> “你說你曾蒙受母親大恩,母親身死,便想報在我身上?!?/br> “但若我沒記錯,你如今效忠烏蘭圖雅,如今卻想我回去……”謝樽緊緊盯著森布爾,不放過他身上一絲一毫的變化,“是想做二臣嗎?” “殿下恐怕誤會了什么?!鄙紶柹裆蛔?,將咸奶茶上漂浮的那層奶皮撥開,輕輕嘬飲一口,“烏蘭圖雅殿下乃是天命神女,無人可以違逆?!?/br> “請殿下回去,僅為報恩而已?!碑斈旮袢绽账壬硭罆r,曾交代過他照拂她的兩個孩子一二。 烏蘭圖雅不愿認這個弟弟,百般防備,但他卻不能全然袖手旁觀。 聽出森布爾言外之意,謝樽冷笑一聲:“那我又為何要回去做個籠中困獸?” 森布爾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看向謝樽的眼神似乎在看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南朝命數將盡,殿下若是繼續留下,難逃一死?!?/br> 聽見這句話,謝樽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看著森布爾篤定模樣,心頭忍不住一陣火起。 但他無意浪費時間與森布爾辯論這所為的天命或是命數,這日子還長,他們自可以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大祭司弄出那么大動靜,只為了這點小事?” “是,但這不算小事?!鄙紶栁⑽㈩h首,算是認可了謝樽的話。 他略有懊惱,原本他是想借著入夢潛移默化地影響謝樽,成功了自然好,就算失敗,謝樽也會對此事一無所知,但未曾想對方也已經早有防備。 “若這便是你的理由……”謝樽并未說自己信或不信,直言道,“那我便告訴你我的答案?!?/br> “從前我與北境沒有關系,如今不會有,以后也更不會有,若你當真想要報恩……你我形同陌路,便是最好的恩情了?!?/br> 說罷,謝樽便起身準備離開,他垂眸看著他那飲著熱飲也依舊蒼白的嘴唇,抿唇冷聲道: “若你還不想死,那些術法便別再用了?!?/br> 讖緯卜筮之道本就逆天而為,無論哪種術法,都會損耗自身,森布爾這一頭白發定然拜此所賜,他如今的模樣,已近油盡燈枯。 在謝樽即將推門而出時,森布爾再次開口:“運命不可違,葉安應當教過你吧?為何非要留在南朝與它共赴劫難呢?” 謝樽的腳步猛然頓住,他轉過身去,看著森布爾的眼神瞬間變得萬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