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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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出了城打算去哪?”謝樽又把頭轉了回去。 “廣陵?!标懢皽Y這次回答得很快。 “廣陵?” 若去廣陵,豈非自投羅網,他可不信陸景淵會蠢到這種地步。 謝樽輕笑了一聲,并未拆穿。 “桃葉姑娘,你可知道南郊的新柳客棧?” “我可以帶他從越過城墻出去,然后你避過這幾日的風頭再找機會出來,我們在客棧匯合,如何?” 聽著謝樽的話,桃葉沒有應聲,這事輪不到她做主,她看著陸景淵,眸中有顯而易見的焦急和不贊同,抿唇搖了搖頭。 她倒是認可眼前這人的實力,但這人意圖不明,她怎能隨便與殿下分開,將殿下交給一個來歷不明者。 娘娘遺命,她必須站在殿下身前,以命護之。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陸景淵一直沒有說話,桃葉心如擂鼓,心中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刷地一下紅了眼眶。 果然,又過了片刻,陸景淵作出了回應,只有簡單的一個字; “好?!?/br> 陸景淵似是沒看到桃葉通紅的眼眶,只是看著謝樽的背影,每一下呼吸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戰栗。 這個決定其實有點太過冒險。 但他此次違背皇命出逃,本就是一次豪賭不是嗎,生死存亡皆是不明,無論何種結果他都能夠接受。 而謝樽的出現是一個意外,而他并不介意在這一場豪賭上添上些奇異色彩。 …… 石墻投下的陰影之中,桃葉站在原地緊緊握著劍,掌心發白,她看著謝樽和陸景淵的身影消失在城樓前,咬住口中的軟rou,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 順著城樓潛入上到城墻,謝樽一路見血封喉,悄聲解決了城樓中幾個守衛的士兵,陸景淵與他并肩,微微偏頭看了過去。 入了城樓之后,這人嘴角的笑意便壓了下去。 兩人上了城墻,蹲靠在城墻上,透過垛口,可以看見遠處的皇城仍在燃燒,那里火勢不減,不知道已經燒到了哪里。 忽然,城墻下喧嘩起來,腳步聲凌亂,謝樽動作一頓,微微起身向下看去。 只見桃葉從巷中沖出,動作迅速,利落地斬殺兩人后,往城內掠去。 見狀,謝樽心臟猛地一窒,他讓桃葉避開風頭找個地方躲起來,可不是讓人這樣冒險幫他們把守衛引開的。 感覺到身旁的人有了動作,謝樽伸手,按住了陸景淵的肩膀,不讓對方直起身來。 “無事,走了?!敝x樽覺得自己喉嚨有些干澀,他閉了閉眼,抓著陸景淵的肩膀往另一邊潛去。 陸景淵輕輕瞥了一眼謝樽,沒有執意去看。 他知道發生了什么,桃葉的性子他自然了解,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他也一清二楚。 桃葉的動作十分有效,謝樽仔細聽著城墻內外的動靜,除了風聲與火焰燃燒的聲音,士兵的腳步聲已經稀疏了許多。 但不知為何,謝樽抓住墻磚,心中騰起了nongnong的不安感。 城外太安靜了…… “小心些?!敝x樽低聲道。 說罷,謝樽攬住陸景淵的肩膀,踏上了朝向城外的垛口。 兩人剛剛踏上城墻邊,便有一只羽箭挾帶著疾風,擦著謝樽的臉頰飛過。 羽箭劃過面具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帶下了謝樽鬢角的一縷碎發。 謝樽瞳孔緊縮,臉上被箭風劃過的地方傳來一陣癢意,他把陸景淵使勁攬緊,在城墻上站定。 城墻下肅立著一隊騎兵,紅底黑字的趙字大旗隨風飛舞。趙磬坐在馬上,身上的鎧甲仍覆厚厚一層未干的血跡,他面色冷戾,手中的弓箭上第二支箭直指謝樽,蓄勢待發。 果然如齊王殿下所料,東宮密道向外,陸景淵往安化門走是最大的可能。 “護文帝余孽潛逃者,殺無赦!”趙磬高聲喊道,身后的玄焰軍立刻弓箭滿弦。 只要城墻上的兩人一動,就立刻會被戳城篩子。 謝樽眼神晦暗,緊緊盯著下方,箭鏃如寒星,只要瞬間就會近在咫尺。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這下麻煩可大了,居然那么巧地會碰上趙磬,這是什么鬼運氣,長安城那么多道門,偏偏就就這么碰上了。 第5章 趙磬出身將門,身為玄焰軍總統領,武功非同一般。 謝樽的視線移動到了趙磬身邊的一柄銀槍之上,眸中似有一抹渴戰的火光閃過。 他認識那把槍,那槍鼎鼎大名,槍名游龍,從趙家祖輩傳承,斬下過不知多少王侯將相的頭顱。 若不是帶著個陸景淵,自己又是逃亡被追殺的那一方,謝樽倒是很樂意與趙磬切磋一番,畢竟與高手過招可謂可遇不可求。 而如今,他只能先好好想想怎么撿回一條命了。 沒辦法,總不能把陸景淵丟這了吧……況且就算他這個時候把陸景淵交出去,也必然會被趙磬一槍戳個對穿。 謝樽這么想著,對陸景淵低聲道: “說實話,我打不過他,等會你可要自己機靈著些,找到機會就跑,明白了嗎?” 謝樽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沒有絲毫懼色。 陸景淵深深看了一眼,將從一個玄焰軍士兵那里順來的佩刀握在了手中,他并十分不擅長武功,只能見機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