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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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劍是當年本王第一次出征時皇兄親手所贈送?!?/br> “皇兄還親手在劍首上刻了‘平安’二字,那時本王還未及冠?!?/br> “對了,我記得那時候你也在,皇兄還送了你一面護心鏡?!?/br> 趙磬看著陸擎洲,覺得心口死死壓了一塊重石,呆愣半晌顫聲開口道:“是,陛下說只要臣心口還有半點溫度,就要護在王爺身前,保王爺平安歸來?!?/br> 陸擎洲沒回話,似是沒想到當年的場景不止他一人記得,亦不止他一人歷歷在目。那些泛黃的記憶不可避免地又在腦中漸漸清晰,勾起了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總是想回到當年,皇兄仍是太子的時光。那時他們尚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沒有猜忌嫌隙,無憂無慮地一同長大,不似如今,眾人星離雨散,再見時也已面目全非。 “二十余年如一夢……”一聲嘆息在賬內只停留了一瞬,便消散無蹤。 帳中寂靜,劍刃反射出來的寒光漸漸模糊,陸擎洲眨了眨眼,把眼框泛起的濕潤給逼了回去。 趙磬想要開口安慰,喉嚨卻像被堵了棉花似的吐不出半個字。 “王爺……”他剛吐出兩字,就被帳外傳來的更鼓聲打斷。 更鼓聲如同飛馳的利箭,瞬間劃破了帳中的寂靜,又刺穿陸擎洲的心臟。 陸擎洲回過神來,神情也淡漠了下去,眸中一片寒涼好似劍光,他手下一動,長劍猛然入鞘,被重重地放在了案上。 事已至此,再無半分回旋的余地,少年時的情誼被磋磨殆盡,是非對錯已無需再論。 “寅時了,去吧?!?/br> “……”趙磬沉默一瞬,隨即起身面對陸擎洲拱手道,“是!” 半盞茶后,蒼茫而遼遠的號角聲響徹蒼穹,昭告著戰爭即將開始,舉目望去,天邊濃云翻滾,初升的單薄日光隱隱透過層云,為銀甲染上金黃。 與此同時,長安西墻開遠門被緩緩打開,一片粼粼甲光剪破黑夜。 第3章 蕭云樓自知齊王的行軍速度自己難以企及,離開甘州后,他便日夜兼程地帶著一隊輕騎與陌刀軍直奔長安。 他剛一翻身下馬,一個滿頭大汗的將軍就急急迎了上來。 “將軍!”前來接應的是金吾衛大將軍,此時看到蕭云樓就差喜極而泣了。 蕭云樓身形健碩,五官深邃,臉上有些絡腮胡,他有些北境血統,看上去比大虞人顯得更加高大魁梧。 “情況如何?”蕭云樓將韁繩扔給一旁的侍衛,松了松護腕問道。 “長安守軍只有兩萬三千余人,齊王整軍六萬,距通化門不足三里?!?/br> 聞言蕭云樓眉頭緊蹙,長安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時間緊迫,他也只帶了兩千輕騎和三百陌刀軍趕來,安西大軍尚在涼州,最快也還要四五日才能抵達長安。 而齊王自然不會蠢到坐以待斃,想來攻城也就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了。 “城防呢?做得如何?” “這……”那金吾大將的神色頓時有些僵硬,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話。 “做了什么說什么,扭扭捏捏成何體統?!礌石,滾木,棘刺等等都有多少?外城內外防護如何?” 蕭云樓聲如洪鐘,好像裹挾了大漠粗糲的黃沙,嚇得那金吾大將一個激靈。 “將……將軍有所不知,圍城之后,中正殿上并未有旨意下達,守城戰備……守城戰備……”他說著說著咽了咽口水,伸手擦著麻癢滲汗的額頭,眼神閃爍, “并未準備……” “……” 聽見這話,蕭云樓頓時怒氣上涌,卻知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好死死壓住了心底騰起的火焰。 “若在安西,你此時便是人頭落地!” 說罷,蕭云樓沒再管縮在一邊鵪鶉似的一聲不敢吭的金吾大將,轉頭對一旁站得筆直的蕭云停說道: “云停,帶一百陌刀軍,分別安置在各門守城,然后前往軍備所,輕點清楚把能用的都帶出來,我先去通化門?!?/br> 到了如今,齊王攻城在即,布置這些城防已經晚了,但總歸聊勝于無。 “是!” 遠處的鼓角聲即使遠在玉印塔也能聽見,謝樽站在塔頂一夜未眠,靜靜地看著遠處的燈火通明的長安城。 夜色中,燃燒在長安四周城墻的火光正迅速往東面聚集。 當遠處一輪紅日躍出滾滾云海,烈焰被陽光模糊時,陸擎洲和趙磬終于陣前列位,身后的甲兵列成方陣,北風漫卷,旌旗獵獵作響。 陸擎洲抬頭看向不遠處城墻上神色凝重的蕭云樓嘆道:“他還是趕到了?!?/br> 玄焰軍以騎兵天下聞名,而蕭云樓的安西大軍連年與北境驍騎交戰,手下有一軍手持陌刀,??蓑T兵,所過之處人馬俱碎,讓陸擎洲頗為敬佩忌憚。 很快城墻上也傳來了長短交錯的鼓聲,通化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城門前的氣流被攪亂,黃沙揚起,蕭云樓一身重甲,手持陌刀,士兵緊隨其后在城門口快速列陣。 待到他們列陣完畢,通化門又再次合上。 長矛傾斜,向前列為屏障預備攔截沖鋒,蕭云樓看著前方不遠處如同黑云一般壓境的玄焰軍,已然知曉此戰艱難。 雖說固守城墻損失會小上許多,但陸擎洲準備充分,器械先進,破城只是一兩日的光景,若他此時不出來攔截消耗,憑長安一塌糊涂的戰備很難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