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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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會加一些額外課程,比如偽音和變裝, 審訊手段和刺激與對抗——這課程場面比較可怖血腥, 因為它是少數在精靈自己人間相互對抗的課程。 教官允許他們結束這門課后休息一天, 因為這門課上他們吃的苦頭足夠多。 云端第一次看就看傻了, 站在場外, 做了五分鐘心理準備才敢進去。 進門就看見他的夏坐在椅子上, 裸露的肩頸青紫,連側臉也有被長鞭微端刮過的細微血痕。 那血痕從下巴刮到眼角, 再往上些,這眼睛恐怕就不能用了。 他的左臂軟趴趴地聳在身側, 右手手指血rou模糊,精靈顏色較淺的血液滴落地面。 但夏并不把這些傷當回事, 純黑的魔力光芒涌現,阻隔了痛覺, 緩慢治療起傷勢。 他格外沉靜地站起身穿外套, 和他同組的精靈打了個寒戰,默默脫下外衣, 坐在椅子上。他的神情無異于即將踏上刑場——或者是已經踏上了。 他沒能從夏嘴里掏出個人專屬情報,這日子恐怕不好過。 懷抱著微弱的希望,他小聲問道:“夏,你幫幫我……” 云端提起氣,看夏回過頭去。 黑頭發的精靈在一種淺發色中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異類,他從小是被看不起、受蔑視的,直到在刺客技藝上大放光彩。 精靈沒說話,僅僅舉起他尚且止血,看不出完好形狀的右手,他靜靜道:“這是我拿匕首的手?!?/br> 對面臉一白,視死如歸閉上眼睛。 刑訊課程往往是在空蕩的大訓練營教室里進行,但這次不一樣,他們擁有了觀眾,是那些剛進入營地不久,略顯年幼的刺客們。 他們有些精靈已然被高強度的體力基礎訓練訓得喘不上去,而有些則被前不久離開的福納和他的伴生精靈壓垮了心志。 這些精靈顫顫巍巍,用最恐怖的陰謀論嚇唬自己,晚上覺也睡不好,白天醒來更沒有精神。 這個年紀的精靈們尚未擁有磅礴魔力,因為很快,便瘦的不成樣。 此時教官略松一口氣,要帶他們放松半天,參觀高年級的課程。 難得的假期,就算之后仍然要進行地獄訓練也值得令人期待,某些喘不過氣的精靈慶幸想著。 很快,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 “這是,這是真的嗎?”隔著一層玻璃,有精靈問道。 “當然?!敝绦Σ[瞇地看著他們,就像看一群還沒長出角的小羊羔。 這樣血腥……野蠻的暴力,會是在精靈領地里被允許存在的嗎?年幼精靈們恍恍惚惚,從小在苗圃里接受善美教育的純血們沒想到,在執事大廳的直轄地里,會出現這樣的課程。 或者說,那些練不死就往死里練的“體力基礎”,已然昭告了命運。 年幼的刺客們開始抽泣:“我們要怎么樣能戰勝劇痛呢?這是斯爾德才能做到的事情!” 助教摸摸下巴,接收到教官警告的視線后,沒敢把真相告訴他們:“很快,教官會教授你們如何減輕和對抗疼痛,不要害怕?!?/br> 說這話時,他的表情在笑,眼睛在哭,聲調平穩冷漠。 小觀眾們渾渾噩噩地離開,另一邊,術士也渾渾噩噩地跟著夏回到宿舍。 精靈本人比人類更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大概是覺得不會死,就粗糙包扎了事。 宿舍沒人,云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聽來消息,據說他們很快就要從刺客營畢業出去了,因此大部分人都要臨時磨煉技能,以平穩度過出營前的考核。 一聽就懂:差不多就是大學畢業前對考研來臨的焦慮。 夏作為尖子生,沒這個焦慮。 他坐在床上,沉默地查看自己無甲的指尖。 類似手段層出不窮,是他童年走來從未缺乏過的體驗,疼痛嗎,憎恨嗎,但隨著魔力將感官隔絕的時候,這些忽然就不值一提。 云端站在他側前方,為他施展治療手段。 大概是感覺到了魔力溫暖的光芒,夏忽然抬頭,仔仔細細環視了宿舍一圈,似乎想找到云端的方位。 他失敗了。 于是刺客裹著繃帶,走出宿舍,沒入黑暗。 他去了黑盒,坐在最角落里,屈膝,將臉埋在手臂里。和躺在床上一樣,格外蜷曲,但特意將臉頰露出大半。 深海沉悶的氣息忽然就變成了夢境的一部分,云端進到黑盒中,便覺得頭重腳輕,分不清方位。 為了穩住重心,他將手腕搭在年輕刺客肩上。 看他半側著臉閉著眼睛,術士習慣性貼上去,親吻輕而淺。 在刺客營的最后一天,是個不尋常的陰雨天。 即將離開營地的刺客們全部匯聚到最大的石料制訓練大營中,黑壓壓一片,從上往下數不清人頭,就算精靈們天生多半淺發色,也掩蓋不住他們身上漆黑的刺客衣裝。 只是教官下發的羊皮紙打破刺客營最常見的寂靜,年輕的刺客們尋得一個偏僻角落,平靜地打開羊皮紙。 據說是來自執事大廳的正式通知,有關刺客制度的改革。 然而當他們真正看見內容時,臉龐還是失了血色。 教官道:“……這就是今年執事大廳下發的通知,增加了對刺客營的物資補給,但是要求預備刺客在完成出營任務,成為正式編制后才能在生命樹的洗禮下轉換為成年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