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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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碧错y解下風領,披風落下,被尚柳來接住。他拐彎進入正殿,皇帝不在,正在東暖閣的榻上盤腿坐著看書,薛縈侍奉在側。 檀韞走到榻前,撩袍跪下,“陛下?!?/br> “聽說你驚聞噩耗,在百貴園暈厥了?”皇帝偏頭,“挪近些,讓朕瞧瞧?!?/br> 檀韞挪過去,仰頭讓皇帝俯視自己。 皇帝端詳著這張臉,“嗯,可憐兮兮的,倒是像那么一回事兒?!笔栈匾暰€,“錦衣衛查得如何了?” 檀韞把臉垂下,盯著云龍雕花榻沿,“刺殺孟公公的妓子當場服毒自盡,是以錦衣衛還需要一些時間?!?/br> 皇帝“哦”了一聲,說:“那不說孟半醒了,說點你該說的?!?/br> 檀韞道:“奴婢此前不認得宋佩,此時也無半分私情?!?/br> 皇帝笑了笑,“那個尹力可是描述得繪聲繪色,說你們同處一屋,儀容不端?!?/br> “夜間就寢,奴婢便脫了外袍,解了發束,驚聞噩耗,實在是顧不上整理著裝,不想讓尹力誤會了?!碧错y泥首,“污染圣聽是奴婢的罪過,任憑陛下責罰,但尹力所說全數不實,懇請陛下明察?!?/br> “全數不實,”皇帝說,“宋佩臉上的巴掌印也是尹力瞎編的?” 檀韞抿唇,低聲說:“宋佩誤會奴婢要糟踐他,很是抵觸,此人說話很不中聽還污蔑奴婢,奴婢一時惱怒就扇了他一嘴巴……奴婢錯了?!?/br> “哦,”皇帝側身面對檀韞,左胳膊撐著盤起的腿上,微微向前傾身,“他污蔑你什么了?” “他說奴婢包庇貪污,欺上瞞下,和……”檀韞頓了頓,佯裝出三分驚惶的語氣,“和孟公公是一丘之貉?!?/br> 薛縈目光一晃,暗自松了口氣。 “膽子果然很大,”皇帝也笑了,“這個宋佩有老師嗎?” 這話中的“老師”并非傳道解惑的老師,而是朝中的靠山,檀韞搖頭,“他出身寒門,在朝中沒有師友?!?/br> “才學、膽識都有,倒是可用,就是直了些,否則也不會被逼參加孟半醒的壽宴?!被实巯肓讼?,說,“宋首輔的壽辰快到了吧,他是前年春闈的主考官,你幫一幫宋佩,讓他去給座師賀壽?!?/br> 檀韞點頭,“奴婢明白?!?/br> 皇帝看著檀韞,正想說話,腳步跫然,尚柳來在屏風外輕聲通傳道:“陛下,世子爺來了?!?/br> 第11章 粉妝面 “喲,稀客啊?!被实垡汇?,隨即示意檀韞起來,對外頭說,“請世子來?!?/br> 檀韞起身退到一旁,快速整理衣袍的同時心下想這下倒是剛好可以一睹真容了,可惜“緣分”還是不夠——那世子爺進來了,一襲丁香紫團領廣袖長袍,銀繡紅蓼下擺步步生花,袍擺拂動就有風情,腿長,窄腰,寬肩,修頸,一對紅蓼花長耳穗,以及一張抹著粉妝的假面具。 “嚯,”皇帝也納罕,“什么打扮?” 世子爺走到榻前行禮,隨后在炕桌對面的位置落座,說:“給您唱曲兒來了,‘暖溶溶玉醅,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淚……’” 一出《長亭送別》張口就來,皇帝聽了一段,夸世子爺唱得有模有樣,又笑道:“怎么著,春心萌動了?” 世子爺懶散地往炕桌上一靠,右臂搭上桌沿,說沒有。 “也及冠了,該說門親事了吧?”皇帝cao心道。 “不想說,”世子爺老神在在的,“臣想出家?!?/br> 皇帝嘴角抽搐,“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世子爺說,“臣深思熟慮過了?!?/br> “朕看你是閑得慌!”皇帝拍桌,擰眉訓道,“你去當和尚,秦王府怎么辦?” 世子爺說話真叫一個放肆,“家父正值壯年,可以讓他再生幾個,生不出來也打不緊,臣又不是獨苗?!?/br> “……”皇帝忍耐道,“鶴宵,你和渡洲到底不是一母同胞,你又是世子,傳宗接代的事情不容你胡鬧?!?/br> 世子爺似被說服了,右手撥弄著右耳的穗子沉吟一瞬,說:“那您給臣賜門婚事吧,臣心里還真有個人選?!?/br> 這么容易?有詐?;实郯底跃?,問:“是哪家女兒?” “梅家的,”世子爺說,“就那個梅舒清吧?!?/br> 梅舒清是梅閣老的小女兒,太后的侄女,常來宮中走動,太后有意讓她入后宮,陛下自然不答應,可也絕對不會讓她嫁入秦王世子府。太后本就不安生,再讓她搭上英國公府,那還得了? 檀韞極輕極快地看了世子爺一眼,對方姿態慵懶,和在“醉生夢死”別無兩樣,仿佛不明白其中的關竅,那丁香紫廣袖邊緣堪堪露出一截指尖,白得晃眼。 皇帝果然蹙眉,說:“不行?!?/br> “哦,”世子爺也不強求,“那就明月兒吧?!?/br> 皇帝想了想,沒對上號,便問:“這又是誰?” “‘醉生夢死’最美的姑娘,她——” 孽障孽障孽障!皇帝忍無可忍地拍桌,“滾!” 世子爺起身就撤,皇帝起身抄起榻邊那尊青花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里的金梅枝追出去兩步,對著世子的背影一揮,“混賬東西,早日把心思給我滅了,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哦!”世子爺跑出了門,揮手應了一句,麻溜跑了。 皇帝站在門前望著那背影,咬了咬牙,突然后知后覺地轉身看向檀韞,狐疑道:“他難得進宮一趟,就是來撒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