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有野心的女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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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有野心的女人(上) 服裝工業園項目果然還在冒著風雪施工。雖然大部分工程主體上工人們已經停工回到駐地休息,但在局部的個別崗位上,還是有施工企業的工程人員指揮著民工在頂風冒雪忙碌不停。 漫天的雪白中,十幾頂紅色的安全帽晃動著,顯得格外醒目。 周南就這樣冒雪站在雪地里,遙望著那邊,皺起了眉頭。他轉頭來向工程臨時指揮部瞥去,見那幾間房子里隱隱有燈光投射出來,同時窗戶上面的煙囪還在不斷地冒著煙氣,顯然里面生著取暖的爐子。 周南指了指那邊,不過卻沒有說什么。秘書朱永心領神會地踩著積雪向指揮部跑去,不多時就跑到近前敲開門,一會的功夫,朱永就帶著兩個指揮部的工作人員冒雪跑了出來。 雪花依舊在呼嘯的北風中歇斯底里地飄舞著。周南的黑色大衣緊緊地豎起了領子,一條白色的圍巾系在脖子底下,為他抵御著這凜冽的寒氣。 其實,下雪的時候溫度還不算太低,要等待雪停了,溫度才會猛然降下去,到了那個時候,處在半山區的寧山縣,怕就是一番真正天寒地凍的景象了。 兩個從市建委抽調來工程指揮部工作的普通干部,一個叫任軍,一個叫薛萬福。兩人都是建委的科級干部,在工程指揮部里擔任工程調度指揮一職,平日里主要負責施工企業、投資商、市委市政府之間的溝通協調。 也就是相當于市委市政府派駐在寧山縣的為了服裝工業園項目的傳聲筒。 “周縣長……領導怎么來了,這么大的雪,呵呵,去屋里暖和暖和吧……”薛萬福恭謹地笑著。 任軍也陪笑著附和。 周南搖了搖頭,迎風指向了不遠處,大聲道,“這么大的雪,怎么還在施工?這種惡劣環境下施工,怎么能保證工程質量?那是哪個企業的人,是不是寧山建的人?” 薛萬福呵呵笑著,不過笑聲在風雪中微不可聞,“周縣長,那是寧山建的人在施工。是這樣的,領導,主體工程已經暫停了,但是周邊的幾個附屬工程還是要趁著真正上凍之前完成,要不然就要一直拖到春節之后再施工,市里擔心這樣會影響工期?!?/br> “您知道的,最近馬市長親自作出批示,要求我們跟施工方、投資方協調好,力爭在明年——不,是今年五一保證主體工程竣工投入使用,市里還準備搞一個盛大的竣工慶典,建委已經在籌備這個事情了?!比诬姴辶艘痪?。 周南哦了一聲,沉默了下去。他的目光從飄搖在風雪中的寫著“工程質量第一,安全為天”的橫幅,心里卻是嘆了口氣。 他雖然非常反感這種趕工期湊政績的做法,但奈何他此刻人微言輕,根本無法對來自于上面的這種“壓力”說三道四。 99年的春節來得早,19號就是大年三十,現在已經是元月4日,距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而等過了春節,距離市里給出的五一竣工期限,也是迫在眉睫了。拋去春節期間休息,天寒地凍期間無法開工,真正用于施工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怪施工企業寧肯冒雪施工也不停下來。 周南終歸沒有說什么,因為他深知以個人之力與整個社會潮流相抗衡的結果是什么,螳臂當車蚍蜉撼樹最終的下場必極其凄慘。如果要想讓一切按照自己的目標和思路來展開,那他現在的級別和位置還與那遠不夠。 或許,等他邁入了廳級層面,真正主政一個地區的時候,他才有這個魄力和能量。 至于現在,他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疇之內逐步推進自己的施政方略。著眼現在,放眼未來,努力向前! 周南帶著幾個人圍著工程現場轉了一圈,又跟正在施工的幾個工人親切地交談了幾句。還別說,這些正在干活的民工看到堂堂寧山縣常務副縣長竟然冒雪來工地慰問他們,樸實憨厚的民工們心頭暖洋洋的,好像干勁兒倍增。 “薛萬福,任軍,跟施工企業溝通好,這么惡劣的環境下施工,一定要保證工人們的身體健康。這么大的勞動強度,在飲食上要補補,同時要安排好大家的居住取暖問題?!?/br> 周南向另一個方向的一排簡易工棚望去,“工棚里有沒有生爐子?這么冷的天,一定要注意防寒防凍?!?/br> “周縣長,放心吧,在下雪之前,投資商就派人送來了一批嶄新的被褥,還有皮大衣,同時還都點上了取暖爐,防寒是沒有問題的?!?/br> “我們也建議施工企業在伙食上改善一下,我可是聽說最近兩天,工人們都在吃紅燒rou呢?!比诬娦Φ?,不過,他的笑聲被一口風給嗆了回去,難受得任軍一個勁地直咳嗽。 “這樣就好。好了,你們也回去休息,我回了?!敝苣蠜]有拖泥帶水,立即轉身向來路返回,他的步伐很快,以至于朱永緊緊跟著,都有些吃力。 上車回到縣政府,周南在辦公室又呆了一會,處理了幾個文件,就覺得有些疲倦,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離開辦公室,也沒有坐車,徑自步行出了政府大院,準備回自己的住處——位于寧山縣機關生活區最深處一幢紅色四層小樓東單元一樓西戶的一套一室一廳的住房。 冒雪走了十幾分鐘,就回到了樓前。 雪是越下越大了,周南回頭掃了來路一眼,他踩掉的腳印竟然有被雪花再次深埋的跡象。 這場雪真是不小啊。周南輕輕一嘆,走進樓棟跺了跺腳,甩了甩身上的雪花,正要開門進門,突然見陰暗的走廊間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周南一怔,眉梢一揚。 竟然是白向陽的女兒白杰。她突然出現在這里已經夠讓周南感覺驚異了,而她身上的穿著就更加顯得詭異無比。 黑紅相間的羽絨服罩在外面,但里面明顯是穿著粉紅色的棉睡衣,下身更直接就穿著寬松的睡衣褲子,腳上蹬著的是一雙毛茸茸的棉拖鞋。而她的黑色長發則隨意飄散在腦后,臉上還殘存著朦朧的睡意。 她想要干什么? 周南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故作訝然道,“白杰同志?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杰清秀而成熟的臉上立即浮起一抹紅色,她垂下頭去輕輕道,“周書記,我想來找領導問個事情?!?/br> 周南聞言心念一閃,就知道白杰所為何來。但來就來了,怎么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更像是來不及穿戴好匆忙跑出來的。 周南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雖然沒有說什么,但眉眼間的神色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杰臉色更紅,輕輕又道,“我家就住前面那個樓上吶。我剛從家里出來,一時心急忘了換衣服……” 白杰倒是沒有說謊,她心里是很著急。她今天有些感冒沒有上班,正在家里躺著休息,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說,明天上午縣委常委會就要開會研究一批干部提拔問題。雖然之前她的父親從張強那里得到了一種暗示,但這一次有沒有她、周南會不會像張強說的那樣推薦提名她起來,她心里根本就沒有底。 本想立即去縣政府辦公室找找周南,但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詢問,卻聽說周南已經回家,正在往回走的路上,一時著急,火急火燎地匆忙套了一件羽絨服就跑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周南已經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突然聽到白杰這話,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沉聲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是朱永跟你說的?” 他此番還不到下班的點就回家,只有秘書朱永一人知道。難不成是朱永暗中通風報信,給這白杰通了信息,白杰這才堵在了自己門口? 其實這也不算什么大事,更不是什么回避人的秘密。只是如果自己身邊的秘書口舌這么“碎”、還跟縣里其他領導有著某種陰暗的聯系,他必須要考慮下一步是不是要更換秘書了。 “周縣長,我打電話過去找領導,朱秘書跟我說你不在,說你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了,我這才……” 周南哦了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可以理解。他心頭一松,想想也是,朱永絕對不會是縣里其他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釘子,經過了這么一段時間的考察和考驗,他的眼光應該沒有問題。 這一次,是他有些敏感了。 周南開門走了進去,卻頭也不回地道,“我暫時在家里也不出去,你先回去換好衣服再過來跟我說?!?/br> 說完,周南就向白杰點點頭,然后關緊了門。 白杰穿成這樣,周南怎么可能讓她進門來,一旦讓外人看見她如此衣著不整地從自己這里出去,傳揚出去,影響可是不好。 白杰愣了一下,還是紅著臉匆匆跑了出去,沖進雪幕消失不見。她家就住在前面的樓上,往返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鐘。 周南回到自己的住處,脫下正裝換上居家常服,就躺在沙發上順手打開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