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會用一生來夢見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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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曦的指甲有時候像櫻桃,有時候像葡萄,有時候像橘子,像是永遠活著的植物?!?/br> 「你是向生的,靠近你,我就覺得,我還活著?!?/br> 「牽著你是活著,抱著你是活著,吻著你是活著?!?/br> 「想著你,也是活著?!?/br> 少年沙啞的聲線在腦中回響,心臟瘋狂掙扎著,裴晚曦睜開雙眼。 她呼吸急促,發現自己正坐在街邊的咖啡桌前,四周是人來人往的外國人,涼風吹落熟成的楓葉,街道被暖色調的濾鏡籠罩,一片愜意。 「醒了?」 裴晚曦看向聲源,是一個高瘦的男人,膚色白皙,黑發映出光澤,戴著金框眼鏡,深藍色大衣在他身上英挺氣質。 他朝一個身著紅色洋裙的短發女人笑,摟住她的肩膀,自然帶啞的沉聲像精緻的磨砂,「走吧?!?/br> 裴晚曦愣了好久,詫異地睜大眼。 「??孟乘淵?」 兩人之間彷彿隔了一道墻,孟乘淵沒聽見她的叫喚,讓短發女人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便轉過身。 他們親密無間、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 裴晚曦趕緊起身,跟上去。 女人似乎很愛笑,每次都把孟乘淵逗得哈哈大笑,還一路走一路停,在周遭小販買了好多食物,吃不下就塞到男人手里。 裴晚曦想看短發女人長什么樣子,女人卻總不回頭,只望見孟乘淵不斷偏頭看她,寵溺的笑溢出眼底。 當夜幕降臨,他們來到一座蒸汽鐘下,時間正好六點整,蒸汽鐘伴隨著西敏寺鐘聲,噴出十六次的蒸汽鳴笛。 孟乘淵摟住女人的腰,示意她看向他。 女人側頭,孟乘淵傾下身,在璀璨的華燈下、眾人充滿祝福的注視下—— 兩人毫無顧忌地,交織出一個甜蜜的吻。 裴晚曦睜開眼,從夢中醒來。 墻上的時鐘指向早上七點,光迷濛地照進室內。 眼角掛著淚珠,淚水染溼了沙發靠手,裴晚曦看向角落放置在毯子上的木盒。 她起身,將毯子緊緊捂實木盒,洗漱完本想直接換衣出門,但感到胃部酸液翻攪的不適感,又趕緊去廚房隨意弄點早餐。 手撐在流理臺,裴晚曦咬著因冷藏過久而乾硬的吐司,回想剛才做的夢——在異國的孟乘淵、那個短發女人,以及他們光明正大的吻。 眼淚漫出,裴晚曦咀嚼完麵包,嚥下喉嚨。 她撫上肚皮,雙眼因睡眠不足有些空洞,卻不影響其堅定。 無論那個夢代表什么——她都必須守護好孟乘淵,還有這個孩子。 來到安山醫院藥癮戒治中心,還未到十點的會客時間,裴晚曦做好訪客登記就坐到等候椅上,和這兩週來一樣。 她低頭看著手機里的銀行馀額。 一個月前,她將裴華信從她十八歲開立的戶頭中,以每月十萬轉入的一千五百六十萬全數轉回給裴華信后,剩下兩百一十一萬。 這些是她從小存下的獎學金、薪水,以及二十歲開始投資累積的所得。 其中一百八十萬,是她計畫用來開美甲店的資金。 孟乘淵住院一個月的醫藥費要二十六萬,兩個月要五十二萬,三個月要七十八萬,四個月要一百零四萬?? 還要再扣除生活費和其他雜費?? 裴晚曦緊盯手機,太陽xue愈發抽疼,終于忍不住閉上眼。 無所謂。 孟乘淵安然無恙,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眼桌布的插圖,裴晚曦收起手機,同時,斜左方的電梯敞開,一個男人走出。 見方泰錫往柜檯和病房走廊張望,隨后注意到她,朝她走來,裴晚曦連忙起身。 「方泰錫?」看向他的眼中映著感激,裴晚曦問:「你來看孟乘淵嗎?」 方泰錫沒回答,瞥了眼病房走廊,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怎么樣了?」 「目前有穩定一些,但還在慢慢恢復,醫生說他——」 「他是兩週前送來的?」方泰錫打斷她,「你送的?」 裴晚曦一愣,「??對?!?/br> 「警察找來了嗎?有問他話了嗎?」方泰錫追問,再度打望四周一圈,皺起眉,壓低聲線,「他有沒有提到哪些人?」 「黑市那些傢伙?我們老大?」 仰頭直視男人審視懷疑的雙眼,裴晚曦徹底怔住。 猶如一盆冰塊水從頭頂澆下,涼意蔓延至全身,她掐緊手心,難以置信地問:「你是在擔心孟乘淵拖你們下水嗎?」 「孟乘淵不是你的朋友嗎?」 上午的醫院很冷清,尤其是藥癮戒治科這層樓,聽到動靜,柜檯的醫護人員看了眼他們,而方泰錫一愣,似乎沒預料到她的反問。 見男人面露無措,裴晚曦抿緊下唇,心中騰起怒火。 「你之前救了孟乘淵,我很感激你,想著他身邊至少還有你這位朋友,但原來你們老大對你來說,比朋友還重要啊?!?/br> 「告訴你們老大,叫他不用擔心,孟乘淵善良得很,就算是因為你們老大才變成這樣——也絕對不會報復你們,讓你們受牽連?!箍桃饧又睾竺鎺拙涞恼Z氣,裴晚曦嘲諷一笑,「再說了,他因為你們老大現在都不能說話了,又怎么可能會把你們拖下水呢?」 「c102的家屬可以探視了?!?/br> 醫護人員的聲音從旁傳來,裴晚曦冷冷掃了眼方泰錫,「你走吧,不要再來了?!?/br> 「我??」 她說完,轉身走入病房走廊。方泰錫站在原地,皺眉注視著她,焦躁地長舒口氣,扭頭離開了。 來到病房門前,裴晚曦把包連帶手機放進置物柜,脫下鞋,配合護工用金屬探測器檢查全身后,跟著護工進入病房,就看見一個背對著房門的男人。 孟乘淵穿著白色的束腹衣,黑發有些凌亂,坐在床沿看著窗戶,一動不動。 這兩週只要一開門,雖然要遲幾秒,但孟乘淵都會轉過頭確定來人是不是她,不知為何,他這次竟對身后的動靜毫無反應。 護工上前替孟乘淵拆下束腹衣,便出門站在外頭,透過門上的觀察窗看著他們。 孟乘淵仍未扭頭,防爆玻璃窗倒映著男人陰沉的表情,裴晚曦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探了探頭,在鋪滿軟墊的地板上踏了一步,「孟乘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