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說：「穩定的人?！?/br>
    「穩定的人？」

    「嗯……可以說是情緒穩定?！?/br>
    「哦——這點確實很重要?！箍P點點頭，這回他是真心附議。

    「我真的受不了因為一點小事情就發脾氣的人，明明可以好好說話，為什么要那么帶刺呢？」紹臻不由得想起mama，諮商后她才明白她以為的小事，其實是對她心理的折磨。

    她已經努力平和地說，但郡凱仍察覺到她話中的情緒，他沉思了會兒，問：「還有其他的？」

    「嗯……溫柔吧?！顾肓讼?，略帶自嘲地笑說：「其實我之前完全不在意溫柔這個特質，我以前喜歡痞痞的、霸氣霸氣的類型，但那個讓我暈爛的人，他就是個很溫柔的人?！?/br>
    他輕輕挑眉，問：「你說騙你的那個？」

    「喔……」好像不小心被戳到痛點，紹臻大笑幾聲，說：「對啦?！?/br>
    「噢！」他略為慌張，語速快得很：「我沒有別的意思啦！就是確定一下?！?/br>
    「沒事啦！」她搧手，重整語氣，平靜地述說：「我第一次遇到像他那么溫柔的人，我發現我其實是想要被溫柔地對待的，嗯……我有時候也會想，會不會其實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但又覺得突然消失很殘忍，所以才會用漸行漸遠的方式呢？」

    「我不知道耶?！顾拿碱^輕蹙，不以為然地說：「如果我對對方沒意思，那我就會劃清界線，我不想讓對方誤會，不想浪費對方的時間?！?/br>
    紹臻聽出他的認真，她以前也覺得這樣做是對雙方都好，但如果身處單戀的一方，會覺得這樣比較好嗎？

    她已經不能那么斬釘截鐵地認為了。

    「這么說的話……」紹臻賊兮兮地瞄他，調侃道：「你聽起來好像很有經驗?！?/br>
    「才沒有咧——」郡凱著急解釋，「我之前非單身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很有經驗?！?/br>
    「那又不衝突，是別人想靠近你的欸?！共恢趺吹?，她喜歡看他慌張的樣子，于是繼續捉弄他：「而且你都分手那么久了，怎么可能都沒有？」

    「嗯……對啦，是有啦?！顾穆暪緡?，彷彿被揪到小辮子般變得乖順。

    紹臻保持著淺淺的賊笑，但她在心中瞪大了雙眼，她隨口的調侃，沒想到是真的。

    她瞇起雙眼打量他，賊笑說：「是不是以前的朋友聽到你分手的消息，又跑回來接近你了呀？」

    「你怎么知道？」他很是驚奇。

    又被說中了？她嘿嘿地笑了笑，「我會通靈?！?/br>
    他啞然失笑，無奈卻又愉快。

    紹臻追問了故事細節，但郡凱只簡略地說是國中的女同學，在暑假的同學會后突然開始頻頻傳訊息給他，不過都被他以實習忙碌推托了。

    「是喔——」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拿起水杯喝水，遮掩住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既然他是如此涇渭分明的人，那這回他們出游，算不算是個好兆頭呢？

    「但你拒絕得那么委婉，人家會不會覺得你是真的在忙？」

    「嗯……是有可能?！箍P的視線落在他手里的杯子上，他喃喃道：「但我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br>
    「說的也是，會靠近你的，都是你身邊的人吧?！菇B臻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她選擇交友軟體的原因，從生活圈的人開始發展，要是以后沒有在一起，該怎么辦呢？

    「這就是為什么我不想從身邊的人開始發展的原因?！?/br>
    郡凱轉頭看她，這和他的想法很是不同，他一直都是從生活圈里尋找可以發展戀情的異性的。

    她托著下巴望向窗外，半晌，她感受到他的視線，她偏了偏頭，和他對上眼。

    「怎么說？」他看著她問。

    「比如說，陳如鵑跟蔡家龍在大二分手，但我們還是有需要併組的實驗，本來大一的時候是陳如鵑會過去問你們，可是分手后讓她過去感覺很怪?！菇B臻娓娓道來：「要臨時找別組也很困難，大家都有習慣的合作對象了，所以我就先確定她可以跟你們合作，然后再過去問你?！?/br>
    「欸——」郡凱腦中并沒有這段印象，這太碎片了，但也日常得像是會發生的事。

    「我還挑蔡佳龍在旁邊的時候過去問你，想說讓他聽見，我再用馀光偷瞄他的表情?！菇B臻半是揶揄半是埋怨：「嘿！結果你瞬間就說好啊，都不用問一下蔡佳龍的欸！全場就只有我在擔心我在尷尬的齁?！?/br>
    郡凱大笑連連，笑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他含笑說：「我就沒想那么多啊?！?/br>
    「你是沒在管蔡佳龍的死活吧哈哈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