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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的確不應該對男人抱有任何期待。 司律看白榆明顯嫌棄的表情,急了:“我可沒有任何私心啊,你不信先試一周看看效果?!?/br> 別說一周,一分鐘白榆都忍不了,什么叫“你表現得很喜歡我、你哥肯定就會心情不好”???這都哪來的精神勝利法?就算顧樂殊心情不好,也完全不影響自己被睡啊,最后倒霉的還是她。純純傷敵為零、自損八千。白榆甚至覺得顧樂殊可能對自己喜歡誰這事壓根無所謂,只要他隨時想睡就能睡到自己就行。 真惡心。 白榆喝了口冰可樂,心情平復不少。她看向司律:“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幫我氣顧樂殊???我有個很簡單的方法?!?/br> 司律看白榆帶著點狡黠的表情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白榆雙手托著下巴,撲閃大眼睛看他: “你把他腿打斷不就好了?!?/br> 倆人對視了好一會,司律猛地意識到白榆真不是在開玩笑后,淡淡的好笑和徹骨的寒意同時涌進心底。他撇開眼神:“我要是真那么做,你指不定跑過來跟我拼命呢?!?/br> 白榆心想,不愿意就不愿意,還拿我當擋箭牌。她懶得跟司律說太多,喝完最后一口可樂后,她起身,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我要回家了?!?/br> 司律又伸手把人拽回椅子:“你老提回家干嘛啊,你不是很討厭家里的人嗎?”他趕在白榆開口前主動把她要說的話先說出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最起碼你在我家,我不會煩你吧,一塊打游戲多有意思啊?!?/br> 草,怎么跟個拐小孩似的。 白榆抬眼看了會他,又低頭看自己的手:“你之前半夜拽我頭發?!?/br> “……我保證,我發誓,沒你的允許,我不進你房間行了吧?!?/br> 雖然司律在白榆這里的信譽度已經破產,但悲涼的是,相比于在家,她待著這里反而覺得更自在點,比如,至少她有喝冰可樂的自由。 平心而論,白榆在司律這里過的蠻開心的,最起碼出門看起來沒人跟著;在家里的時候想干啥干啥,想吃什么垃圾食品就就吃什么。最重要的是,睡眠質量較前段時間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正應了那句“此間樂,不思蜀也”,所以當正在打游戲的白榆接到顧樂殊提醒她開學、記得回家的電話后,人直接成了霜打的茄子。 司律被她的表情逗的想笑,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白榆在他面前能有多“囂張”,在顧樂殊面前就有多慫。 在她走之前,司律還不忘提醒:“我是個很有信譽的人吧?!?/br> 白榆敷衍的唔了一聲。記住網站不丟失:po1 8.liv e 司律又意有所指道:“我說過的話還作數?!?/br> 白榆仿佛沒聽懂他的話,隨口說了聲再見就跑回家了。 推門的時候,白榆還在想自己打到一半的游戲,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客廳里正坐在輪椅上的顧樂殊。驚呆了的白榆揉了揉眼睛,隨后看清了對方膝蓋下面裹著厚厚繃帶的右腿。 短暫的詫異過后,白榆簡直想跪地高呼:蒼天啊,你終于長了一次眼睛。 她回來后沒一會,鐘滕和其他人便離開了,整個家看起來又只剩他們兄妹倆人。 白榆很想敲敲顧樂殊腿上的石膏。之前她被司律這么騙過一次,但是畢竟顧樂殊再怎么說也是她哥,加上他也不是司律那種沒皮沒臉的人,干不出那種裝可憐的事。 她還想化身大教育家,給顧樂殊一頓輸入諸如“叫你搞骨科,終于去骨科了吧,活該,趕緊迷途知返吧”的教導,但是她太討厭教人做事,哪怕本意是嘲諷,她也說不出口。 最終千言萬語還是化成一句:“你的腿怎么了?什么時候的事?” “上周走樓梯不小心摔了?!鳖櫂肥廨p描淡寫,跟個他倆昨天還在正常見面似的:“我渴了?!?/br> 蹲在地上正近距離觀察石膏的白榆忍了忍,還是沒說出“渴死你”,起身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溫開水,遞給他后又去瞅了眼冰箱,沖顧樂殊喊“中午想吃什么?”然后意料之中收到了“隨便”的答案。 白榆很想給他做個自己新學的辣子雞丁,但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還是叁文魚和筒骨。等菜做好端上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專門回家給顧樂殊當廚子來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白榆有點想把司律騙到家里住,每天給顧樂殊做飯。反正做出來的菜誰吃都是吃。再說就司律那種“趁你病要你命”的人,肯定一開口就能把顧樂殊給擠兌死。對她來說,這一招就是借刀殺人、不戰而屈人之兵。 她邊吃飯邊傻樂的狀態落顧樂殊眼里完全是另外一層意思。他希望自己還能繼續相信白榆說過的所謂“不喜歡司律”的話??墒乾F在那句話不斷被事實侵蝕。 比如,白榆在外的流浪生活是以打給司律的電話結束的;比如,回家的第一天,即使是夜色也無法遮擋的她肩膀上的痕跡;比如,她在司律家從新年第一天一直待到現在,如果不是自己借開學的名義,她可能真的不想再回來了。 顧樂殊以為自己當時答應的“不會阻攔你們交往”是一個永遠不會變成現實的泡沫。明明白榆說過,她永遠不會喜歡那種人。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回來表現得很關心他的樣子做什么?顧樂殊心里不自覺生出一股怒氣,他重重將手里的瓷勺放下。 餐具碰撞的聲音總算將正在傻笑的白榆喚醒。她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顧樂殊:“湯不好喝?” “不想回家就別回了,你走吧?!鳖櫂肥獗緛碇幌胝f這一句話,但說完后,他還是沒忍住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只是腿斷了,又不是人死了?!?/br> 要不是顧樂殊腿是真斷了,白榆聽完這話能立馬收拾東西卷鋪蓋走人,跑的越遠越好。她不走,倒不是因為擔心沒人照顧她哥,主要還是出于“關心病患”的人道主義精神。人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精神難免脆弱,至少她生病,很容易哭。 顧樂殊跟她一樣,沒朋友。甚至還不如她,至少她知道朋友是什么、有過可以談天說地的好朋友。而顧樂殊連所謂朋友的概念都沒有,他對親密關系的所有想象與實踐對象只有自己一個人。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顧樂殊腿斷了,這樣自己晚上在家能睡個好覺。 白榆邊想著“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邊側身抱了一下身邊的人:“安啦,我沒有不想回家。不要說死那種話,我會很難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