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如果是平常,聞歌的話對蔣庭說,可能是警告,也可能給彼此留下最后的臉面所做的最后退讓。 以前他并不在乎他人怎么想,可現在他做事不能太自私。 因為他們中間還隔著蔣經年,聞歌一直不想將他們之間的關系弄得太僵,考慮了蔣經年站在他們中間的處境,并不是害怕他會為了蔣庭說出或者做出污蔑自己的事,而是怕蔣經年為了維護他做出了讓他后悔的事。 一邊是至親,一邊是摯愛,聞歌想,如果是他站在這樣的位置,也會為難,因而他做事總是保留三分,留有回頭的余地。 當然,雖然有這樣的考慮,但是他并沒有想讓蔣庭母子太過好過的想法,說當初知道被背叛心無波動,當然是假。說對于蔣庭母親的羞辱毫無感覺?那是虛偽。 他從來都覺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他們不但踩了自己的底線,而且又作踐了自己的尊嚴,因而他當初阻礙蔣經年權力下放確實帶著報復的行為,但是也不僅僅是報復,因為他很清楚,刀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蔣經年之前沒有任何顧慮,他可以不在乎權力和蔣家的財力。 但是他跟蔣庭之間之前有瓜葛,只是無法逃避的問題。 從蔣庭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糾纏來看,蔣經年把權力下放給蔣庭于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有可能會遭受報復和羞辱,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因而當眾阻止了蔣經年權力的下放,既是保護,也是為了他們以后。 蔣庭跟自己不一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個未知數,隱藏在儒雅表象下的內心,比他想的還要執拗和陰暗,他一直不清楚蔣庭的底線是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蔣庭的母親是個狗眼看人低,處處想踩人一腳的主,若是蔣經年在權力下放給他們,只要一找到機會,蔣庭母親絕對會處處羞辱自己,更何況他并不覺得蔣庭就像他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人畜無害,帶著這樣的憂慮,他阻止了任何可能威脅他們的存在。 他只是杜絕,而蔣庭卻將他的擔憂具象化,呈現在他的面前,說,你看,你的擔憂是沒有錯的,我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他的需求可以隨著周圍環境而改變,他的欲望也可以隨著周圍的環境而放大,他告訴自己是喜歡他,然后又可以面無表情的帶著打手來傷害他。 他看著被打趴的蔣庭,又看了一眼那邊趴著的幾個打手,不能拖的太長,對自己來說時間拖得太久越不利,性別分化的壓制在他身上隨著時間拖的越長,表現的越明顯。 蔣庭半跪在地上,隨意擦了下嘴角的血跡,抬眼看向聞歌說道:“聞歌,你收手吧,動手越多對你來說越不利,你的腺體撐不了很久,喝了藥,睡一覺,起來什么都沒發生,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br> 這話蔣庭今天一直重復的說,像是魔怔了一樣,只要聞歌不喝,他可以一直折磨著他,纏著他,直到達到目的為止。 聞歌沒應,只是冷冷地看著蔣庭和蔣庭手上端著的下人送來的湯藥。 蔣庭不清楚聞歌知不知道他的處境,他做了這個決定要面對的后果…… 但是,他是下定了決心的,他今天擄走聞歌被他六叔知道他肯定要死,而且還對他六叔的孩子動了手,他六叔怎么可能讓他這樣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存在世間? 不過后果是什么,蔣庭已經無所謂了,今天要么聞歌跟他走,要么他死在他六叔手里,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了后果。 別人都說他蔣庭軟軟弱弱,他一直按著別人的想法軟軟弱弱的活著,又怕不聽他母親話會讓他傷心,又怕自己不夠強被別人瞧不起,他各種考量,做事小心翼翼,無所謂別人背后怎么評判自己,可到頭來還是什么都得不到,還痛失所愛…… 擄走聞歌,對聞歌做的事,還有與聞書堂之前的交易是他做的最勇敢的事情,今天他做了,便沒有回頭路,他要聞歌回頭,跟他離開中央城,之后離開魁北多恩也好,要出國也好,只要不要在中央城,不要在他六叔面前,什么都可以。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他朝又涌上來的兩邊人示意,聞歌皺眉,再打他已經體力不支,用點兒異世界的手段,一次兩次的應該沒什么關系…… 想到這里,聞歌看著朝他聚過來的兩邊人,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朝著他們的方向打了過去,幾個人瞬間摔趴在地板上,臉上都露出痛苦的神情。 聞歌的這一次攻擊是對著蔣庭的,只是被人給擋了起來。 蔣庭的身子晃了晃,外面卻走來一個穿著道袍的人,腳步緩慢,聲音卻冷漠道:“我就奇怪,這好好地一間會所怎么會妖氣沖天的?原來這里真的有妖怪!” 他說著看向聞歌,皺著眉頭,不太確定道:“外表看起來倒是像人,這是?” “不管了,”那人在單手捏訣,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呈現,他冷聲道:“管你是人是妖,會妖術就不能在異世界,異世界不允許有妖怪的存在!” 聞歌掃了一眼蔣庭,蔣庭搖頭表示他不知道,他正要跟聞歌解釋,便看著那道紫色的光芒朝著聞歌打去,聞歌只能抬手遮擋,疼痛感卻沒有如期傳來。 他抬頭一看,蔣庭擋在了他和那個道士中間,嘴角滲出血,滿臉哀求道:“這,真不是我找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