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他的印象里,蔣庭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即便是喜歡,也不敢大聲的說喜歡,總是很不自信,明明做的很好的事情,他總是下意識否定自己,覺得自己的做法是不好的。 他似乎堅信世間萬物靠著潤物無聲的方式便能得到回報。 在這一點上,聞歌心想他的觀念跟蔣庭是相違背的。 他崇尚實力,也堅信靠自己能力能得到想要的一切,這是聞書堂教給他的生存法則。 可蔣庭似乎不懂夾縫求生的艱難,他是被寵愛著的長大富家少爺,人生長到現在,順風順水,也許無法懂的他的想法。 當然,聞歌并不去否定蔣庭的成長經歷。 畢竟每個人的成長環境與經歷也不盡相同。 而他跟蔣庭兩種不一樣的性格和追求,可能是互補。 聞歌有些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某種意識上受到了蔣庭的影響,他對蔣庭似乎一直在找各種理由讓他們的關系存在的比較合理。 他當然清楚這里面還有聞書堂的原因—————— 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蔣庭,畢竟—————— 他似乎成了他們父子之間的緩沖劑。 因而,他對蔣庭總是多了一種洗腦式的美好印象。 即便他覺得不是很好的,他也會告訴自己,世界分陰陽,他和蔣庭性子不一樣,追求不一樣,是陰陽相調之后產生的一種協調性關系。 因而,這段關系就莫名其妙的維系了快半個月時間。 空氣中還飄散著零星的似鐵銹的味道。 地板上也能看見星星紅點。 這是聞歌第二次見那個男人下命令。 從他身上,聞歌感受到一個詞就是毫不遲疑。 是真的毫不遲疑。 他似乎對自己做的決定非常的自信,下命令的時候哪怕關乎人命他都不帶猶豫。 而他這樣的行為似乎也非剛愎自用,他旁邊的那個助理對著自己的主子,目光是驕傲和崇拜的。 從他助理的目光可以看出,要么他助理沒有自我意識當了自家主子的舔狗。 要么,就是男人的實力讓那位助理對他的決定無條件服從。 蔣庭不說話,聞歌也從來不主動搭話,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忽然,蔣庭的聲音在耳邊傳了過來。 “沒事吧?”待確定主仆二人離開后,蔣庭才向目光看向聞歌,關心道:“聞歌,你沒有事,沒嚇到吧?” 聞歌:“……” 他以為他是沒事找話,便不著痕跡收回手看向蔣經年,見他眼里的恐懼不是假,也覺得莫名其妙。 按理說,這也沒什么值得害怕的。 他不清楚是因為蔣經年還是因為對于他方法發生的事擔心才有這后怕的表情。 蔣庭似乎有些尷尬還是有些受傷,他看了一眼空空的手。 聞歌也看到了,他也有些尷尬,想了想認真解釋道:“我不太喜歡在別人面前這樣……” 蔣庭點了點頭,畢竟在此之前聞歌也沒有戀愛過,對于在這樣公眾場合秀恩愛的他估計還沒有適應,也沒有多想。 ———————————————————————————————————————— 蔣經年并沒有在餐廳多做停留,聞歌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在大廳看到他的人了。 也沒有多想,畢竟他目前聽到的這位蔣六爺也不是什么閑人。 他腦海里一直在過濾秦淮人說的,要找藥材要從蔣六爺手上買時最純最好的。 剛才是他第二次直面他的機會,可那樣的場合適合不適合談論生意。 再找個機會約他? 以什么名義好? 聞歌胡思亂想,蔣庭看他眉頭越皺越緊,以為他還在因為剛才的事害怕,連忙安慰道:“聞歌,你是被我六叔嚇到了嗎?” “嗯?”聞歌收回深思看向蔣庭,有些疑惑:“害怕?” 蔣庭卻聽到他害怕了,連忙解釋道:“別害怕聞歌,我六叔氣場是很可怕,畢竟他是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如今魁北多恩的兩股勢力,我六叔和傅淮青上將分立黑白兩道,雖然平日里為人處世是嚴肅狠厲了一些,可他不會對無辜的人動手?!?/br> “狠?”聞歌倒是有了些興趣:“怎么個狠法?” 聞歌的話倒是讓蔣庭有些驚訝了。 他是真怕蔣經年的,可從剛才發生的事情過后聞歌還能一副風淡云輕的模樣倒是讓他嚇了一跳:“你真不怕我六叔?” “呵,”聞歌這下是真笑了:“我為什么要怕他???” 他又不丑,也沒對我怎么樣我有什么好怕的? 蔣庭倒是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你不怕我六叔讓我放心了不少?!?/br> “嗯?”聞歌疑惑,“為什么?” “說實話,我之前不是一直不敢帶你去蔣家,也不敢帶你見我六叔,是因為我怕你見到我六叔害怕,從此以后就因為這個原因不愿意跟我來往了?!?/br> “愿聞其詳?!甭劯璞攘藗€讓他繼續下去的手勢。 “我六叔這幾年沒在魁北多恩你可能了解的不多,相信這世界有天生有預知能力的人嗎?” 聞歌點頭。 他相信的理由是因為他來自異世界,他知道很多事情,當然也會有知道很多事情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