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又喊了幾聲,白皛還是沒有反應。 上手推搡幾下后白皛才緩緩睜開眼睛。 霍時生有些煩躁,哪有人睡這么死的,“你什么情況,怎么喊都不應?!?/br> 白皛一臉懵。 霍時生看著他的反應突然懶得發脾氣了,把鑰匙一扔就走了。 白皛又躺了許久才緩過來。 他現在一睡就醒不過來,鬧鐘已經不管用了,需要人叫才能醒。 記憶也出現了問題,內容混亂,要回憶好久才能想起睡前的事。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好在也沒什么人在意他,不需要刻意找理由就能糊弄過去。 第六章 張家 自那天后,霍時生被迫做了兩個多月的“好好先生”,在外不沾花惹草,下班準時回家,家里不出現外人,平時只有兩人和阿姨,甚至每次晚飯后還會陪著白皛一起做點什么消磨時間。 一開始霍時生只是在家里待得無聊,才開始接觸白皛,漸漸地養成習慣,對白皛也略微改觀,上了點心。 霍時生發現白皛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玩數獨游戲,沒話找話道,“你喜歡這個?” 白皛很喜歡現在這個狀態,雖然每天被人叫醒后都要發懵很久,有的時候也會做著什么就突然宕機,但沒有外人打擾,阿姨也只在白天工作,他覺得自己和霍時生莫名的有了點新婚夫夫的意思,面對霍時生時也不那么麻木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還好,練練腦子,怕時間長了會傻?!?/br> 霍時生沒再說話,坐在白皛旁邊看秘書整理的資料,沒過多久又把目光放到了白皛身上。 猶豫一秒后問道,“哎,你和張家感情并不多好是吧?” 白皛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提到這個,愣了一下后抬頭看向霍時生,點點頭道,“我很感謝張家供我吃穿,但我在那里確實沒什么美好的回憶,也沒有多余的感情?!?/br> 霍時生繼續問道,“那如果張家求你幫忙呢?” 白皛更不理解了,他現在這種狀況能幫得了誰? “我?” 霍時生明白了白皛的疑惑,很是驕傲地微微揚起頭,“別人求你,你求我唄?!?/br> 白皛點屏幕的手指一頓,佯裝自然道,“我求你會有用嗎?” 以前霍時生做事全憑心情,雖然偶爾也會裝,但面對下位者時的驕傲與不屑是印在骨子里的。 這幾個月被霍老爺子磨煉過,多少懂了一點人情世故。 “我們也算是朋友,幫下也可以?!?/br> 白皛卻搖搖頭,“不用了,我就顧好我自己吧?!?/br> 這段對話白皛總覺得哪里不對,卻想不起來是哪里有問題。 睡前洗澡時才有了點思緒。 最開始那次,婚后大概一年,張家出了事,湯悅上門求助,希望霍時生看在白皛的份上,幫幫張家。 可霍時生對閆夏怡對喬薇甚至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有感情,就是對白皛沒有,自然也不會伸出援手。 張家破產,張曉涵用僅有的錢找人綁架了白皛,他在荒郊野外待了三天才被救援人員找到,高燒不退,在醫院住了很久。 現在結婚不過幾個月,張家不該出事才對。 白皛想得頭痛,只能趕緊洗完澡睡覺。 結果沒幾天湯悅就找上門了,這次還帶了張曉涵。 房子里沒有管家,只有一位做飯阿姨和一位打掃阿姨,只要準確說出霍時生或白皛的名字,阿姨就會放人進去。 白皛被叫醒時還在發懵,能聽到阿姨在說話,卻無法理解。 “白先生,您的meimei來了,在樓下待了很久,有些坐不住,剛剛想上樓被我攔了,飯菜也做好了,您是下樓見客還是趕走他們?” 按理說阿姨不該說這么沒有分寸的話,可張曉涵和湯悅在樓下罵罵咧咧的,還試圖往樓上闖,十分招人煩。 白皛努力消化這段話,卻不免困惑。 meimei?我哪來的meimei?余琬迎不是說再也不生孩子了嗎? 阿姨見白皛一直發呆,又喊了一聲,“白先生?” “哦,見客吧,我收拾一下就下樓?!?/br> 阿姨離開后白皛還在發懵。 這是哪里?我要洗漱,衛生間在哪? 迷迷糊糊的走向一扇門,衣帽間。 再走向另一扇,這次是衛生間了。 白皛在洗漱臺前站定,看到鏡子時一陣恍惚。 這是我嗎? 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眼下青紫,皮膚松垮,紋路明顯,眼神也黯淡無光,不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倒像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白皛心里發慌,不愿再看,去衣帽間找了件衣服擋住鏡子后才開始洗漱。 涼水的刺激讓白皛略微清醒了些。 可越是清醒就越是心里發慌。 他現在的狀況太差了,應該去看醫生,可他一個被籠子圈住的人,要怎樣才能名正言順的離開呢。 洗漱后白皛下了樓,湯悅和張曉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不悅。 白皛沒管他們,徑直走向餐廳用餐。 張曉涵看到后更生氣了,“媽!你看他什么態度啊,晾了我們那么久,不道歉就算了,還裝看不見我們?!” 湯悅雖然也不高興,但畢竟今天是來求人的,安撫完張曉涵就自顧自坐到了白皛對面。 白皛露出一個極其虛偽的笑容,“湯阿姨,好久不見,要一起吃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