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子越把臉別過去，顯出紅透的耳，“別問我這個?！?/br>
    “那我得提前學學，做好準備?！?/br>
    “你去哪兒學？”李子越呆住。

    【張斂】又眨眨眼睛：“你要和我一起學嗎？”

    李子越瞠目結舌：“我不，不是，等等……”

    “我知道，又要等等等等?！?/br>
    【張斂】模仿他剛才口吃的樣子。

    李子越用右手捂住【張斂】嘴：“不許再說了?！?/br>
    【張斂】順勢親他的手心。

    李子越又呆。

    “臉紅得能做煎蛋了?！?/br>
    【張斂】將手撫上李子越的額：“給你物理降溫?！?/br>
    不知不覺第三次被【張斂】帶偏了。

    李子越深呼吸：“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br>
    “回到剛才話題？”【張斂】深深地看著李子越：“你也在期待和我做嗎？你更喜歡這樣的我，對么？”

    李子越遲疑了幾秒，尚未回答。

    “李子越，你愛我吧，別愛他了?！薄緩垟俊看瓜卵垌?，捏李子越的臉。

    他壓低聲音：“另一個我太沒意思了?！?/br>
    李子越默聲半晌，倒是笑了：“……你這么說，也對?！?/br>
    【張斂】動作僵直，身上體溫一點點褪去，他面上不帶一點表情，只是沉默著又摸摸李子越發頂，隨后往前俯身將手銬解開。

    之后他很快從下床，離開房間。

    整個過程沒有給李子越說過一句話。

    李子越靠在床邊揉手腕。

    嗯？

    張斂這是什么意思？

    他情緒怎么轉變得像過山車。

    剛出臥室李子越就聞到濃湯的香味，他還沒來得及問，便見站廚房門口的【張斂】遠遠看他一眼，又轉到廚房旁邊小隔間找東西去了。

    李子越遲疑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張斂】手里提著白色小盒，很快從隔間出來。

    待【張斂】走進，李子越才猶豫著問：“這兩小時……你打算給我做飯？”

    【張斂】瞥了他一眼，輕輕“嗯”了聲，他半蹲下身，從盒子里面取出消毒工具和新的紗布，一只手拿著棉簽，一只手捏著李子越受傷的地方。

    “我還會花一點時間給你處理傷口?！?/br>
    李子越怔了幾秒，木訥地回應：“所以你把我帶來這里，是為了讓我休息嗎？”

    “飯快好了?！薄緩垟俊看鸱撬鶈?。

    李子越思忖著換了個話題：“剛才你是在生氣嗎?！?/br>
    【張斂】在纏好的紗布末尾打了個小巧的蝴蝶結：“我可以生氣嗎？”

    “當然可以?！?/br>
    正好【張斂】半蹲著，李子越順手摸摸【張斂】額前的發。

    “我偏不對你生氣?！?/br>
    在開玩笑，說明剛才那幾分鐘【張斂】把自己哄好了。

    【張斂】淡淡道：“你在這里躺一會兒吧，飯好了我叫你?！?/br>
    “可只有兩個小時?！?/br>
    【張斂】好像在笑：“我沒有那么紳士，不會因為不忍心叫醒你而讓你直接睡過去的?！?/br>
    李子越在意的不是這點：“你不能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嗎？”

    “不能?！薄緩垟俊亢軞埲痰鼐芙^了李子越的設想，“外面有他沒有我，有我沒有他，這是一個選擇，如果你更喜歡他……”

    “那你就出去”這幾個字被【張斂】堵在心頭。

    李子越看著【張斂】：“非要選一個嗎？”

    【張斂】一怔，笑出了聲：“其實目前我沒有什么意見，你愛他，或者愛我，本質是一樣的，不過當他真出現在你面前，并觸碰到你的時候?！?/br>
    【張斂】將李子越的手抬起，他嘴微微張開，將李子越食指前端輕咬住。

    “我只會想把他殺了?！?/br>
    “所以，”【張斂】抬眼看李子越，“就目前來說，你這個想法還挺危險的?！?/br>
    他安慰似地往咬的地方吻。

    李子越手撐在下頜處，認真思考：“這里物資會自動補充嗎？”

    “會?！?/br>
    “有書房嗎？”

    “你想的話，可以有?！?/br>
    李子越只花了半分鐘，便做好了決定：“那可以?！?/br>
    “什么？”

    【張斂】并非不知道李子越這句話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自己期待落空：“在這里你沒辦法見到其他人，我也不會讓你見別人?！?/br>
    “但不限制我做其他的吧？”

    “如果限制呢?！薄緩垟俊刻蛄讼麓?。

    李子越打著哈欠，滿不在乎道：“那我會生氣?！?/br>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崩钭釉綌偸?，“不然呢？和你天天吵架，導致我倆鬧得很僵？那誰給我做飯？”

    “生氣吵架和愛你沒有沖突，”【張斂】平靜道，“也會給你做飯?！?/br>
    李子越道：“那我也不喜歡?！?/br>
    “而且，”他頓住，“張斂，你再說一次，你愛我嗎?！?/br>
    【張斂】吻他的手心。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李子越伸手攬住【張斂】的后頸：“你的愛會讓我無時無刻處在憤怒的情緒中嗎?！?/br>
    “不會?！薄緩垟俊棵冀奚灶?。

    李子越笑：“那不就行了?！?/br>
    【張斂】沒有想象中高興，他這才意識到他把自己框在了一個兩面難的境地中，李子越說討厭他，他會感到難過，而當李子越這般輕易地回答愿意和他永遠待在這里時，【張斂】心里又泛起酸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