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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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表情讓本就心情不佳的季景殊莫名來了火,他看向池逢時:“所以呢?” 池逢時踩著干枯的落葉,伴著沙沙的脆響聲走到他的身邊,自來熟地接過季景殊手中的那根煙。 抿著煙嘴吸了一口,吐出徐徐的煙霧。 明明是同一根煙,池逢時吐出來的煙霧和季景殊吐出來的煙霧瞧著就不一樣。 “這才是抽煙?!背胤陼r說,“不過好學生還是不要學的好,學校里禁止吸煙,被我抓到把柄小心我給老師告狀?!?/br> 說完,他蹲下身,摁滅了煙。 一陣風刮過,季景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池逢時被風吹亂的墨色頭發中,有一小撮兒綠色的。 “學校里也禁止染發?!奔揪笆庹f。 蹲在地上的池逢時聞言抬起頭,季景殊垂著眼同他對視。 “然后呢?”池逢時笑了起來,“抓我的把柄告我的狀?” 季景殊不置可否。 “雖然我無所謂吧,但我頭發剛染的,還不想染回去?!背胤陼r將那支煙扔進下水道,站起身看著季景殊的眼睛,“互相保密吧,我偷偷染發,你偷偷學抽煙?!?/br> 季景殊討厭被威脅,所以他當著池逢時的面用他那拙劣的方法點燃了第二根煙。 吸了一口,而后傾身上前環著他的脖子吻住了池逢時。 池逢時對這個吻絲毫沒有感到意外,扔開掃帚攬過他的腰激烈地吮著他的唇瓣。 然后季景殊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的時候腦子還是懵的。 這個夢在他的腦海中盤旋,細枝末節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夢到以前的事兒就算了,怎么還篡改記憶。 當時的情況明明是季景殊懶得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同班同學,擦著他的肩膀離開了后山。 季景殊無語地揉了揉額頭,剛欲側過身時拿手機看一眼時間時,一些不可控的剛睡醒時的生理反應使得他動作一怔。 他過得好像是有點太清心寡欲了,導致做夢只是接了個吻都扛不住。 季景殊腹誹。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倒也沒有回味剛剛的夢自己解決的打算。 十八歲的池逢時是屬于他的,但二十六歲的池逢時不是。 他可以在無法控制的夢境里同池逢時接吻,但不能在清醒過來后想著不屬于自己的池逢時自我紓解。 忽視了生理反應側過身子拿過手機摁亮。 下午兩點了。 他雖然一直在做夢,但他卻真真切切地睡了挺長一段時間。 質量不夠,時間來湊。 季景殊抬手將窗簾拉開了一條縫,窗外天光大亮,是冬季里難得的好天氣。 收回視線點開微信,最上面一條是來自蕭寧的語音通話,通話時長一分二十多秒。 蕭寧給他打電話了? 他怎么沒一點兒印象? 放在平常,他估計已經一個電話打回去問上一通電話的內容了。 但現在處境很尷尬,他的反應還在,這個時候他并不想聽見任何人的聲音。 搭在屏幕上的指尖無意識地往左滑,刪除聊天框。 放下手機,他側過身子從一旁的落地書架上隨便抽了一本書,慣性使得放在這本書旁邊的一本雜志掉落在地。 季景殊瞥了一眼,想著等會再撿起來。 隨手從書架上抽下來的這本書是阿道司·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 翻開書封,扉頁上是他早些年落筆的字跡—— “但是我不喜歡舒服。我要上帝,我要詩歌,我要真正的危險,我要自由,我要善良,我要罪惡。*” “我要自由”這四個字落筆極其狠厲。 指尖劃過這幾行字,季景殊翻過這一頁,從頭翻閱。 欲望褪去,季景殊拿起夾在最后一頁的書簽,合上書起身放回書架上。而后蹲下身撿起那本掉落在地上的雜志。 這是一本體育賽事的雜志。 季景殊記得這一本雜志,不僅僅是封面,甚至連里面的內容他也記得。 這是池逢時蟬聯某個國際拉力賽摩托組冠軍后登上的雜志。即使摩托作為小眾運動,但這里面依舊有整整四頁都是池逢時的專訪和照片,給足了他牌面。 在專訪中,有一個問題是“休賽期的時候會選擇做些什么?” 池逢時給出的回答為“那當然是在家帶孩子,和兩個兒子聚少離多,休賽期得抽空陪他們?!?/br> 季景殊很早就關注到了池逢時左手上那枚永遠都不會摘下的戒指,也曾有過疑惑,但卻并不敢細想。 當他看到這場專訪時,季景殊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 池逢時無名指的戒指,專訪里提到的兩個兒子。 無論是哪一點都在提醒他,池逢時從很早開始就已經不屬于他了,他有著自己的新生活。 那天起,他的電腦和手機里不再有摩托拉力賽的搜索記錄,各類體育、摩托周刊也斷在了當時的期數。 將雜志塞回書架上,季景殊走到洗手池前洗漱。 鏡中的自己頭發顏色其實已經掉了大半,原本染的并不是這種枯草般的綠色,而是更深一點的,介于墨綠和青綠之間的顏色。 從冰箱里翻出已經過了保質期兩三天但并沒有變味兒的面包和牛奶,熱了熱填了肚子后,季景殊披了件外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