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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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過大喊,在何文淵剛走出門的時候。但那扇和墻壁一樣灰白的門關上以后,小房間內除了她自己嗚咽的回音再無其他。 灰白的墻壁四四方方的構建出一個絕對密閉的空間,沒有一點變化,沒有一點消遣。除了胡愚獲以外,一切都好像靜止的。 哦,她的身體也被固定住了。這個房間里唯一活動的,只有她脆弱的、無助的、煎熬的內心。 一開始她想,太痛苦了,沒人受得了這樣的煎熬的,尿道是第一次被堵住,就算只是一根纖細的小硅膠條,不適感也會將她摧毀。 后來漸漸適應了,她又想,何文淵怎么會這樣對她,何文淵一定是瘋了。如果早知道他已經這么瘋狂,早在見手青那一晚之后她就該逃跑。 思緒再怎么變換復雜,也得不到一點回應。 她忽然想起自己難得有空閑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如果在下雨最好,她能聽到雨點打在窗戶和道路旁的樹葉,啪嗒啪嗒的聲音。如果沒有下雨,躺一整天的話,也能觀察到太陽從怎樣的角度透過玻璃射入窗戶,到最后沒有一點光芒。 就算沒有雨點,也沒有陽光,那還有風聲,車流聲,還有街道上人們過路時模糊的話語聲。 但現在什么也沒有,除了自己,胡愚獲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她能感覺到的,只有淚水一滴一滴從眼尾滑落,到鬢角,頭發粘膩的貼在皮膚上。塞著口球艱難的吞咽口水。四肢被固定住的拘束感。 天花板上的吸頂燈,盯久了之后會漸漸的讓視線周圍的灰白墻壁發黑。 還有什么?過去多久了? 何文淵,為什么還不過來? 她想,如果何文淵過來了,她要好好撒嬌道歉,甚至是哀求。求他放自己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靜止一樣的室內。煎熬的等待讓她自己推翻了這樣的想法。 她又想,等他過來,哪怕是給她一點點自由,就算只是摘掉了口球,她都要當著何文淵的面咬斷自己的舌頭。最懦弱的反擊,卻是此刻唯一能給男人的反擊。何文淵一定會被自己傷到、再不濟也夠嚇唬他。 再怎么在心里視死如歸,周圍仍是寂然無聲。 她不再盯著吸頂燈,側過腦袋,口水順著大張著的嘴角滑落,因為盯著吸頂燈太久,視線內出現一道黑色的影子,是她被光線傷到了眼睛。 又過了多久,她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內心的抗爭情緒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無措卻順從的心理。 她真的快被摧毀,不要再這樣對自己,何文淵要什么,她都會給的。 只要何文淵好受。 何文淵關上門的那一刻,也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好受了。 胡愚獲不會走了,他心里明明是滿足的,但是胡愚獲那樣恐慌,哭成這個樣子。他的心里又揪著疼。 拎著蛋糕回家時,他想,最近胡愚獲很好,他也不錯。魏停拆線的日子,就當作是個起點。說不出在一起三個字,也說不出表白的話,總之,那也是在一起了。 何泉在說要尊重對方的意愿,何泉在可以,他難道不行?他可以為了胡愚獲做任何事,可以給胡愚獲想要的一切。但是她居然說,她要的是何文淵唯一給不了的東西——自由,獨立。 人怎么能既要又要?但胡愚獲似乎已經不再開口找他要任何,她的所有欲望訴求,從以前不斷地發展到忽然坍縮,無數次的坍縮之后,形成了一個極微小的黑洞。何文淵再也填不滿了。 她不再需要自己。 他以前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后悔的,那五年是對她的懲罰,就算讓她顛沛流離,他也什么也沒做錯,只要他想,他就能找到他,他們也絕對沒有錯過。 當他走到大廳,拆開蛋糕吃下第一口之前,他都這樣以為。 他不想胡愚獲,再次離開自己身邊。 就算她做錯了事,那也夠了。 自己以前有多想對她好,光是看著她這么一朵脆弱的小花在自己同樣稚嫩的手心綻放,他就覺得滿足非常了。 如果是十幾歲的魏文淵站在自己面前,就算明知不敵現在的何文淵,也會把千瘡百孔的胡愚獲護在自己身后。 面前的蛋糕被他自虐式的吃掉了三分之二,他膩得扶著洗手池邊緣吐了個干凈,反胃感讓他眼圈發紅,他卻再次走到沙發前,將甜膩的蛋糕往嘴里塞。 不承認自己愛她,不承認自己放不下的那五年,他親手在自己的身后埋下炸彈,日后哪怕有一天忽然察覺到后悔,想要回頭往身后走一步,他都會被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不該不聞不問,不該不管不顧。如果早點面對自己離不開她的事實,如果早點想清楚就算她當初背叛了自己也還是放不下的愛她,如果早一點找到她。 為什么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放不下,為什么要冷眼將她推入最無助的境地,看她孤身一人在塵埃里翻滾最后寂靜的下沉。 某一段時間里,何文淵報復性的想看著胡愚獲過得不好,此刻關著她的小房間,是去兆城找她之前打造好的。 但她蒼白的肌膚,開裂的嘴角,灰暗的眼神,干枯的發絲,麻木的神情,這些統統擺在自己眼前時。他從未想過,這些東西對自己的沖擊居然是觸目驚心,他沒能拉下臉說出兩句好聽的話,也沒能舍得看著她被自己真的剝奪一切困在這么個小空間里。 但是他能明確的感覺到胡愚獲正在從自己手里流出,她想離開。 他絕對不允許。 蛋糕被他自虐式的一個人吃光,又吐了個干凈。 何文淵眼圈發紅guntang,眼眶里有淚,卻沒流下一滴。 一定是因為反胃刺激出的生理眼淚,他這樣想著,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推開了地下室那扇灰白的門。 胡愚獲一直注視著門口,終于等到門把手轉動,她第一眼看到的,同樣是男人發紅的眼圈。 男人將她的腦袋輕輕托起,將后腦固定口球的鐵扣解開,手指扣住她的牙關,將口球取出來,摁著她的舌頭。 接下來他說出的話,胡愚獲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身上所有感官似乎都一瞬間消失了,全身的注意力都被那句話調用,她甚至來不及活動一下自己酸軟的下巴就僵住,抬眼看著何文淵的神情,才發現那里面全是眷戀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求。 他說——“你愛我嗎?” —— 傻逼作者主角就說了四個字居然寫了整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