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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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叁點,何文淵出現了。 沒有通知她一聲,敲響了那扇防盜門。 胡愚獲從貓眼中瞥到來人是他,將門打開,響起吱呀吱呀的噪音。 男人進門,環視了一圈這個小房子,沒什么表情,回手將門關上。 又是一陣刺耳的聲音。 “魏停的東西呢?” 他開門見山道。 “這?!?/br> 胡愚獲伸出手指,指著門邊一側的行李箱和幾個口袋。 何文淵瞄了一眼,繼而道: “你的東西呢?” “太急了,我還沒收拾?!?/br> 實在是太急了,昨晚才提出的事,今天就要收拾好東西搬過去。 “東西多么?” “多?!彼允抢蠈嵈鸬?,“而且要出租的話,我要收拾的地方也很多?!?/br> 何文淵發現,胡愚獲始終不敢看自己。 她總是低著頭,看著斜下方,偶爾視線會晃過他的臉,也只是一掃而過,不做停留。 “嗯,”他低聲應道,“要多久?” “周六,周日還要帶魏停去復診?!?/br> 男人默了默,才道: “行,盡快?!彼f著,拿起了魏停的行李。 開門時,他又回過頭。 “弄好了聯系我?!?/br> 門再次吱呀吱呀打開,又吱呀吱呀關閉。 …… 幾日下來,胡愚獲總有些不實感。 無論是魏停忽然從自己生活中剝離,還是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套小房子。 都讓她覺得很不真實,甚至說,她的潛意識里并不認為這件事真的會發生。 何文淵沒再聯系她,她也沒聯系何文淵。 魏停沒有手機,更別提和他聯系。 每天閑時都在家里打掃衛生,收拾行李。 似乎都在等著她搬過去的那一天。 周五晚上,她在見手青唱完歌下臺,邵青吆喝著她上桌子。 邵青、龐龍復還有店內兩個休假的服務生。 服務生里有個大學生,每年都來打寒暑假工,一來二去和見手青里的幾人關系不錯,今天是他的生日。 夏爾麒,和她不算太熟,不過胡愚獲本就沒什么熟人。 某種程度上說,今天的壽星是她社交圈里,非常熟悉的人之一。 “小胡姐,你之前不是唱完歌就趕著走嗎?最近不著急回家啦?” 夏爾麒臉上沾了些奶油,頭上還戴著個買蛋糕時送的,紙制生日帽。 “麒子過生日,我走哪去?攆我呢?!?/br> 胡愚獲時常沒有表情,看不到未來的那些日子,讓她變得麻木。 倒也不代表她在社會上游蕩這幾年,沒有學會待人接事,此刻,也在生日的氛圍中尋得幾分淡笑。 “誰敢攆你呀,”夏爾麒在她面前放下一個空酒杯,倒上滿杯酒?!拔抑皇窃谙?,你那個弟弟呢?” 眾人都知道她帶了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是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被接走了?!?/br> 胡愚獲答。 她端著酒杯,杯底在桌面上輕敲,夏爾麒見狀也端起杯子,與她碰杯飲盡。 “誰接走的?讓你養這么久,早干嘛去了?” 胡愚獲將酒杯放回桌面,給自己倒滿。 “他的哥哥接走的?!?/br> 至于早干嘛去了,她覺得,何文淵早些時候也許忙著思考怎么把她千刀萬剮。 “接走了,才自由,小胡姐今晚陪我們喝個不醉不歸!” 胡愚獲仍是淡笑著,從桌子一側拿來兩個骰盅,朝夏爾麒遞過去個眼色。 “單挑兩把?!?/br> …… 何文淵今晚把魏停接回家,吃完飯后,驅車來到了胡愚獲那套小房子樓下。 幾天沒見,他不想給胡愚獲發消息,倒是想胡愚獲來找自己。 不過,這女的是真沉得住氣,愣是斷聯了。 明天搬過來,就要等到明天才聯系? 晚上十一點,仍沒等到她下班回來,駕駛座車窗下的路面,零零碎碎掉落了好幾個煙頭。 他還是先沉不住氣了,給胡愚獲撥過去電話。 對面很快接聽,伴隨著通話獨有的電流聲一起撞入耳廓的,是她咯咯的笑聲。 她似乎很開心。 好一陣子,她才朝著手機里喂了一聲。 “你在哪?” 對面的笑聲霎時啞住,聽著,還有些緊繃。 “見手青?!?/br> 電話被掛斷。 胡愚獲酒量不差,尤其是在見手青工作后,叁不五時就被邵老板叫著喝兩杯。 不過以往都考慮著回家時間以及早起,她總是早早離席,鮮少喝醉。 今天這樣的笑,有多久沒有過了? 她都忘了,什么時候開始笑不出來的。 “喝酒…有、兩個階段,你們知道不?” 酒量最差的龐龍復,腦袋枕著左臂,支起右手,伸出兩個手指比了個二,神神叨叨的問眾人。 “哪兩個?” 胡愚獲腦袋有些暈,一手拖著腮幫子回應他。 “哼!嗝兒——第一個階段就是,忘記這輩子所有煩惱,喝開心了!” “第二個呢?” “第二階段,就是第一階段之后還在喝…喝得這輩子所有開心事都忘了,只有難受的事兒…喝傷心了?!?/br> “那我不要喝了,”胡愚獲別過腦袋仍在笑,“我想開心點?!?/br> 說著,她瞇著眼往后倒,背部靠上椅背。 仰著腦袋轉了轉,再悠悠睜眼,對上的是何文淵寒若冰霜的臉。 …… 在電話里,聽到胡愚獲的笑聲時,何文淵沒理清自己什么情緒。 總之,不太好受。 尤其是在胡愚獲聽到自己聲音,而立刻停止笑聲,緊繃起來的那一刻。 到了見手青,看到她對別人能自然的揚起笑臉。 不管是那個鶯鶯燕燕環繞的已婚男,還是那個流里流氣背著不少案底的老板,或者那個戴著生日帽的年輕人。 她都能自然的笑出來。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何文淵看著地上好幾個空酒箱,推測胡愚獲應該也喝了不少。 他走到人身后站定,她也沒發現。 何文淵想著,要是她敢朝自己笑,他一定會在眾人面前給她一耳光。 但胡愚獲果真沒有。 彎成月牙的眼睛,在仰著腦袋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笑意盡失。 何文淵就是那一刻開始生氣的。 他只說了一個字: “走?!?/br> 胡愚獲乖乖起身了。 桌上的幾人有些訝異,她胡亂解釋了幾句,轉身跟上何文淵的步伐。 這酒不算醒了大半,她腦袋還是重重的,但思維算是跟得上去。 何文淵似乎不開心,但這次,她沒理清為什么。 跟在男人身后,她上了車。 轎車快速駛出,她覺察到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極大的勁。 沒開出多遠距離,車輛再次在道路邊緣停下。 何文淵后腦靠上駕駛座的頭枕,兩眼盯著車頂,好一會兒,男人的目光緩緩落到她臉上。 那大手忽然拽著她的頭發,迫使她側過臉看自己。 胡愚獲看到何文淵的唇瓣分離,說了一個字。 ——“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