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劇情章主路久)
勢在必得的無賴洗完澡出來后,沒想到會得到一個睡著的學生妹。 站在浴室門口的路久,見到這一幕后,頓時有些心驚。往日的情景驅使著他連忙快步走過去,在反復確認林素純只是單純睡著以后,他才安心地在她的床邊半蹲下來。 舒了口氣,半裸著上半身的路久變成了一個被扎破的氣球人。有些無力的他,哭笑不得地望著林素純恬靜的睡顏。 先洗完澡的她一整個人窩在被子里,只給看的人露出半張白凈的臉和兩片正抿著的粉嫩嘴唇。 垂著那雙看人時,總是亮晶晶的眼睛,路久安靜地瞅了一會,才伸手輕輕地戳戳那片柔軟的臉頰,他用很小的聲音說:“到底是誰騙誰啊…” 閉著眼睛睡覺的林素純自然是聽不見的,她在這里仿佛回到了心安的港灣,睡得很沉。 想到她今天偶爾走神時,眼底流露出的困頓和疲憊,路久忍住自己的欲望,決定放過她這一回。 錘了錘自己蹲得有點發麻的腿,路久慢慢起身去把房間比較亮的燈都關上,最后只留下自己這邊的一盞暖色床頭燈。 然后,他才輕手輕腳地抱著備用的被子,一個大高個悄悄地躺到了林素純身邊的位置。 干巴巴地躺了一會,也沒睡著。感覺很無聊的他,小心地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拿過扔在旁邊柜子上的手機,上號開了一局游戲。 輕松推了幾把水晶之后,身旁熟睡的那一團白兔子忽然動了動。沒一會,似乎睡醒的林素純,揚著一張還殘余著困勁的臉,慢吞吞地從被子里鉆了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與路久面對面坐著。 路久放下發燙的手機,望著她臉上的睡痕,柔聲說:“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嗎?” 林素純懵懵地看向問她的人,她還沉在半睡半醒之中,別人問什么她都會乖乖回答,所以她小聲地說:“我做噩夢了…” 獨自承受噩夢的感覺不好受。從小做噩夢就沒人安慰的路久,又把聲音放輕了一些,像哄林素純似的,他問她:“夢到什么了?” 林素純低下眼睫,再看不出什么情緒,她默默地在心里回答道:夢到了mama。 有mama的噩夢,這聽起來很是奇怪,所以林素純不打算說給路久聽。 帶著噩夢的殘影回到現實,房間里冷氣過低的溫度,順著露出的皮膚滲進四肢百骸,讓林素純頓時覺得身體有些發冷。她蘇醒的意識漸漸回籠,才想到她和路久,現在是在酒店里。 酒店里的床頭燈是淡黃色的,只照亮了床頭這片區域,他們都在光里。 路久坐在靠近光源的這一頭,從他這邊看向那個不說話的女孩,她穿著純白色浴袍,薄薄的身軀好像一片在明暗交界處飄浮的羽毛,無處降落。 路久等了幾秒,沒等來林素純的答案,正想要再問,但又被人扶住了肩膀。緊接著,一片帶著香氣的身影軟乎乎地鉆到他的被子里,最后跨坐到他的身上。 暫時降落在路久面前的林素純,雙臂半垂地搭在他的肩頸處,目光柔柔地瞧著他,她軟聲問:“路久,做嗎?” 倘若是以前,路久肯定接受邀請,并且會立馬調換位置,把她鎖在自己的身下。 但現在…他看著整個人浸在眼淚里,但眼里卻沒有一絲淚光的林素純,淡聲拒絕:“不做?!辈⑶?,他追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夢到什么了?” 林素純不喜歡路久對她的事情這么執著,也不喜歡將自己的事刨開給人家看個徹底。 所以她還是沒有回答,反而是湊過去親了親那張表情難得柔和的臉,想要借此為開端,讓眼前這個男生給自己帶來一些可以驅散噩夢和寒冷的溫暖感覺。就如辛恒對自己那樣,親吻或是體液,都可以。 只是這刻意的勾引動作有點像笨兔子獻吻,沒有一點情欲色彩。反倒是退回去時,她軟圓的屁股貼在他帶著肌rou的大腿上,無意識地蹭了蹭,卻顯得很是誘惑。 親完以后,林素純眨眨眼睛又看向路久,她小聲補充提醒道:“路久,你已經付過錢了呀…” 只要付過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這是林素純對他們的暗語,也是讓人覺得她是個婊子的象征。 曾經也這樣認為的路久愣了愣,有些分神地在她發間的香氣中,感受那仿佛羽毛拂過臉頰的觸感。 輕松獲得了自己計劃里想要的那個親吻,但路久的心里并沒有感到開心和滿足。因為他覺得今天的林素純特別奇怪。這個異常的嬌氣包,似乎連靈魂都是飄著的,脆弱的。 想要抓住她的路久,抬起手臂,環住這片落不下羽毛的腰,那是一只手就可以輕松扯斷的那種柔軟。 將人鎖在自己的臂彎里,他靠著床頭,學著林素純的語氣,懶懶地說:“錢是付過了,但是你還沒收呀…” 不喜歡欠人什么的林素純搖搖頭,輕聲說道:“你轉太多啦…我很便宜,沒有那么貴的?!?/br> 旁人說的多了,連林素純自己也這樣覺得。所以她滿是坦然,沒有計較的神情,讓路久一時有些語塞。 “便宜”是路久剛認識林素純時,經常掛在嘴邊的詞。好像這樣高高在上的嘲諷,就可以刺痛到那個總是扮清純干凈的隔壁班女同學,讓她露出屈辱的表情,自己再以此為樂。 但那時的他怎么也沒想到,現在這兩個字,會在自己走向林素純時,變成刺向自己心中的利刺,連同那根本身就拔不掉的綿軟的刺一起,反向扎進自己的心房,生出荊棘一般的枝叉。 自食惡果的路久,看著與自己在同一高度對視的女孩,表情慘淡地笑。他要為自己的行為收場,所以說道:“怎么會呢…林素純,你不便宜的。你是最漂亮最可愛的嬌氣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br> 最珍貴的寶貝。聽著路久努力地妙語連珠,林素純盯著他有些干燥的嘴唇笑了笑。她想,原來路久的嘴巴,會說出這樣好聽的話呀… 不過她不太在乎這些的,她現在只是很迫切的需要一場性愛,去填補自己胸口那塊空洞,正在往里灌風的地方。 “抱歉啊…”終于對林素純感到些愧疚的小少爺,抬手摸了摸她泛著薄紅的眼皮。繼而,他摟住她的背,將人整個抱進懷里,似乎如他說那樣,當她是最珍貴的寶貝。 路久的胸口很溫暖,剛好擋住了鋪天蓋地沖林素純襲來的無形冷風。胸脯間的空洞還在,只是沒有那么不舒服了。于是她暫且放松下來,像和辛恒在一起時,一片人軟軟地貼靠在路久的身上。 然而,就安穩幾分鐘,林素純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下面有一陣小小的溫熱水潮襲來,隨之退去的是想要性愛的欲望。 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的她,也不再貪戀溫暖,兔子一樣彈跳著從路久的懷抱逃離,匆匆忙忙地夾著步子,快速跑向了洗手間。 被推開的路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像只離不開主人的狗,也起身緊跟在林素純的屁股后面,跟了幾步,最后迎接他的是緊閉的洗手間門。 更加疑惑的路久敲了敲門,問道:“林素純,你怎么了?”回應他的是里面人一聲軟軟的“沒事”。 路久才不相信呢,索性就站在洗手間門口等著她,他一邊等,一邊規律地輕敲那扇把他倆隔開的門,還時不時喊幾聲林素純的名字,問她還在嗎。被叫的人也是好脾氣,每次叫她,每次都會給回應。 不過多時,林素純終于開門出來了,她的臉頰還有點紅,看了一眼一直外面等自己的大高個,她有點尷尬地說:“今天沒辦法做啦,我來月經了?!?/br> 原來是這個事。腦補了許多的路久也挺尷尬的,本來也沒想做的他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干點什么好。 林素純不需要別人幫她做什么,她已經叫好了跑腿,讓他幫忙買衛生巾送上門。雖然現在很晚了,但她還是找到了一間在營業的飲品店,給自己和路久點了兩杯飲料。 一杯溫熱帶小芋圓的給自己喝,慰勞今天有點辛苦的自己;一杯超大杯西瓜汁給路久喝,謝謝他請自己吃冰激凌。 路久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吸管插到奶茶上遞給林素純。接過奶茶的她又笑瞇瞇地說謝謝,然后很滿足地吸了一大口奶茶。 已過零點,他們兩個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一個人捧著一杯飲料,吮吸中。 之前路久在群里笑話秦祎在酒店里給人家當老師,現在他在酒店里當陪喝。這樣看來,有一種大哥別說二哥的即視感。 路久喝東西很快,沒一會他就搖了搖自己喝完的杯子,再看林素純,她似乎還有大半杯的樣子。 林素純吃東西是小口小口的,喝東西也是如此。什么都不想做的路久,只想靜靜地托著頭看林素純小口喝奶茶,看她嘴巴一動一動的咀嚼小芋圓。 房間里的燈都開了,四周明亮得很。剛剛那突入其來的兵荒馬亂似乎把這片羽毛留住了,她不再那樣飄渺無援,安然降落在了路久的身邊。 看著看著,路久就想到她吃冰激凌的樣子,他有點擔心地說:“來月經還吃冰激凌,會不會肚子痛啊…” “不會,我一般不疼的?!绷炙丶冊谕唇涍@方面的煩惱比較少,她比較頭疼是因為吃避孕藥,所以日期常常不準這事。 這次也是不準,但林素純卻很安心?;叵肓艘幌逻@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特別是小旅館的那一次徹底灌滿。她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得慶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