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疏遠
第235章 起初胥帛琛只是早出晚歸,陸瑾禾以為他公事繁忙,便也沒多想,可是胥帛琛歸家的時辰越來越晚,有幾次陸瑾禾等到榻上睡著,都是胥帛琛歸家再將她抱到床上的。 胥帛琛見她等的辛苦,便告訴自己這段時日會很忙,要她不必再等,自己先睡就好。 陸瑾禾便如他所說,不在等他回家,自己一個人先睡,可如此一來,她就再也沒見過胥帛琛的面,晚上胥帛琛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辰日里她醒來的時候胥帛琛又早已經走了。 晨起睡前床鋪上都只有她一個人,陸瑾禾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若不是夜里還能感覺到胥帛琛那熟悉的懷抱,她都要懷疑胥帛琛夜不歸宿了。 好在胥帛琛日日歸家都會給她帶上些糕餅果子,都是她平日里愛吃的,可陸瑾禾吃著卻總是覺著不如以前的好吃。 陸瑾禾懷孕倒不算太辛苦,除了越發貪嘴貪睡喜食酸之外并沒有不適之感。 時節入了三伏,天氣越發悶熱,陸瑾禾仍是日日見不得胥帛琛,心情被這天氣一催,開始煩躁多疑了起來。 又是一日辰時,陸瑾禾醒來之前身邊又是空空如也,有些意料之中的失望,陸瑾禾抿了抿小嘴便起了床。 用過了早膳,婉霏端來了一碗糖蒸酥酪,放在陸瑾禾面前:“姑娘,這是姑爺早起去買回來的,姑爺可真是想著你,不管回來多晚都會換著花樣的給你帶些吃的?!?/br> 陸瑾禾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糖蒸酥酪上,潔白的牛乳凝結成凍,上面撒著些干桂花,稍一動便顫巍巍的,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動。 可陸瑾禾看上去倒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那些白瓷勺子不住的在那碗糖蒸酥酪上戳啊戳,直將那糖蒸酥酪戳了個稀爛,像極了一碗餿掉的豆腐花。 婉霏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下不解,這姑娘是怎么了?往日里姑爺給她帶吃食她都是眉開眼笑的,今日怎么好像苦大仇深的…… 那碗糖蒸酥酪在陸瑾禾手底下徹底成了讓人看了就沒有食欲的餿泔水。 陸瑾禾將勺子放下,起身道:“不吃了,去昔文jiejie那?!?/br> 婉霏雖不解,也只得上前收走了那碗爛掉了的糖蒸酥酪,忍不住為這碗糖蒸酥酪一陣惋惜,一口都沒吃就被戳成了這個樣子…… 將泔水一般的糖蒸酥酪倒進了泔水桶,婉霏回來便陪著陸瑾禾去了玲瓏軒,直奔胥昔文的住處。 今兒初一,沉大娘子辰起便去了長青觀燒香,玲瓏軒只有胥昔文留守。 孩子有奶娘在帶著,胥昔文安心的在房中做著針線,算著時間,陸瑾禾腹中的孩子應該是秋末冬初的時候出生,那時候天氣冷,得多做幾件冬衣才是。 腳步聲響起,胥昔文便猜到了是陸瑾禾,便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相迎。 見著胥昔文,陸瑾禾綻開幾分笑顏。 姑嫂二人直接上床而坐,婉霏拿出了近幾日新做的衣裳鞋帽交給陸瑾禾。 陸瑾禾微微瞠目,將其攤開來細看:“這么多啊……” 胥昔文的女紅好的沒話說,每一處都細致入微,不比她,只會做鞋子,看來有昔文在,這孩子從小到大的衣裳鞋子都有人包下了。 胥昔文見她喜歡,心下也是高興的很,拿起手中那繡了一半的虎頭帽繼續繡了起來。 陸瑾禾看完了那一小摞的小衣裳鞋帽,交給婉霏手感,探過頭去看胥昔文手中的繡品,不解道:“這是繡的什么?” 胥昔文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手中的虎頭方才只有個雛形,也難怪陸瑾禾看不出來,便解答道:“是虎頭帽,我想你這孩子出生之時正是天冷的時候,厚衣裳和小帽子得多備些才是?!?/br> 多備些才是? 這話的確不錯,可陸瑾禾瞧著婉霏手里那一小捆,這還不夠多嗎? 事實上是胥昔文覺得不夠多,衣裳鞋帽加起來已經不下百件了,可仍是猶覺不足,哥嫂拼了全力將她從梁家救出,何況陸瑾禾在當時還救了她一命,這等恩情,她做些個衣裳鞋帽比起來,算的了什么? 胥昔文繼續一邊繡著虎頭帽,一邊和陸瑾禾說話,說著說著便發覺了陸瑾禾似乎不太開心,便問道:“嫂嫂這是怎么了?” 陸瑾禾嘆了口氣,也沒打算瞞著胥昔文:“我已經快十天沒見過你哥哥了?!?/br> 此言一出,胥昔文手中的繡花針險些刺了自己的手,急忙轉了轉身子看向陸瑾禾,急切道:“他……他徹夜未歸?” “倒也不是?!标戣虘?,繼而將這近一個月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胥昔文。 胥昔文聽罷,一顆心登時懸了起來,她先前嫁的那個梁衍肆,新婚熱乎勁兒一過,就是一如胥帛琛站在這個樣子,再后來便直接眠花宿柳徹夜不歸了。 雖然胥帛琛是她親哥哥,人品貴重,可再怎么貴重也是個男人啊,自家娘子再漂亮也是懷著身孕,欲望得不到釋放所以去外面偷吃…… 胥昔文偷偷瞥了一眼陸瑾禾,見她似乎完全沒往這方面想,怎么辦?要不要提醒她一下?轉念一想,胥昔文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萬一冤枉了哥哥…… 可胥昔文思來想去,仍是覺得胥帛琛偷吃的門兒大,心下暗暗嘆了口氣,決定今晚就去旖雪閣門口堵著,親自跟胥帛琛聊一聊,勸他懸崖勒馬。 胥昔文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寬慰了陸瑾禾好久,直到用過了午膳,陸瑾禾要回去睡午覺方才作罷。 陸瑾禾一走,胥昔文就再也無心針線了,這哥哥怎么能這樣呢!女子懷孕本就辛苦,他不在家照顧著竟然還出去偷吃! 陸瑾禾回了旖雪閣,躺在軟榻上小憩,一覺睡到了天擦黑,肚子咕咕叫方才醒來。 一覺醒來,照舊不見胥帛琛的蹤影,仍是意料之中,仍是難免失望。 陸瑾禾嘆了口氣,掀開護膝部,起身用晚膳。 沒有胥帛琛在旁,陸瑾禾一日更比一日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