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兩難
第217章 胥昔文樣貌不錯,起初梁衍肆待她不錯,后來老伯爵故去,周大娘子當家,胥昔文的日子便不好過了,起初是以她沒有所出的名頭不是搜刮嫁妝就是擠兌,后來胥昔文身懷有孕,日子平靜了一陣子,后來胥昔文生了個女兒,苦日子便又開始了。 所幸后來胥帛琛得圣上賜婚娶了陸瑾禾,陸瑾禾再不濟也是御封的郡主,胥家的門第因此提高了不少,那狗眼看人低的梁家這方才收斂了幾分。 馬車中的胥帛琛與陸瑾禾說著胥昔文在梁家的事,不多時便到了梁府。 胥昔文是自幼便見過陸瑾禾的,知曉他與胥帛琛的這段姻緣與故事,亦是動容的很,更何況漂亮可愛的姑娘人人都喜歡,胥昔文自然也不例外,對陸瑾禾有著些本能的親切。 陸瑾禾與胥昔文本就投機,又有那可愛的小孩子在身邊,陸瑾禾喜歡那小孩子喜歡的緊,一直抱著不肯撒手,迫不及待的拿出那特意打造的長命玉鎖,戴在了那小孩子的脖子上,這二人本是嫂嫂與小姑,倒更像是姐妹更多一些。 那梁衍肆也正巧在家中,可比之陸瑾禾與胥昔文,梁衍肆與胥帛琛倒有些話不投機,他二人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除了能聊上幾句淺顯的詩詞在,無話可說。 周大娘子不知從何處得知了胥帛琛夫婦來了,想著這陸瑾禾得了御封又得了那么多的錢財家產,來看小孩子怎么也不會空著手,當即一步三搖的從自己院子殺了過來。 一見那周大娘子,胥昔文的神色當即變了變,急慌慌的想要將孩子脖子上的玉鎖收起來,可仍是晚了一步,那周大娘子笑聲洪亮,話都和沒陸瑾禾說上一句,上前便是對著那孩子一頓嗔怪:“你這孩子,好生不懂事,快別打擾娘親和舅母說話,跟祖母過來?!?/br> 話雖如此,可那周大娘子的眼睛始終不離那孩子脖子上的長命玉鎖,眼中的貪婪宛若山坳子里的餓狼。 陸瑾禾的心里一陣厭惡,就見那周大娘子說完,不由分說的就將那孩子從陸瑾禾懷中抱了去,那孩子跟陸瑾禾玩的正好,被猛然抱了去一通大哭,周大娘子漫不經心的哄了兩句便將那孩子抱走了。 胥昔文暗暗生氣卻又不好發作,偏那梁衍肆又是默不作聲的態度。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那孩子便獨自哭著回來了,脖子上的玉鎖自然不見,可憐那孩子方才蹣跚學步,一路東倒西歪,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身上臟兮兮的。 胥昔文急忙上前將孩子抱了起來,同陸瑾禾仔細檢查了起來,萬幸冬日里衣裳厚實,那孩子并未摔破哪里,胥昔文又心疼又氣,將孩子往陸瑾禾懷中一放,起身對著那梁衍肆哭喊道:“梁衍肆,你是死人不成?” 目睹這一切的胥帛琛早已經陰沉著一張臉,若是換做往日,胥昔文敢這樣一吼,他勢必甩上她一巴掌,現下卻只得忍住怒氣,低聲尷尬道:“兄嫂都在,你吵嚷什么?” 往日里的胥昔文一直忍氣吞聲,從未如此發作,今日顯然是氣極了,陸瑾禾難得來上一次,周大娘子竟然連給孩子的物件兒都不放過,竟然還在這寒天凍地的時候讓孩子獨自回來! 這事兒放在哪個母親身上都忍不了! “我吵嚷?”胥昔文被氣到眼淚簌簌而落:“你娘做的那叫什么事兒!她連我嫂嫂給孩子的玉鎖都要拿了去,還讓孩子一個人回來,這是親祖母會做出的事兒嗎?” 陸瑾禾急忙抱著孩子跟了過來,懷中的孩子哭個不停,她想要騰出手來拉回胥昔文勸上兩句都是不能,一時間手忙腳亂了起來。 “不過就是玉鎖?!绷貉芩灵_始強詞奪理:“母親拿了去,也是想替孩子保管,這……這孩子一個人回來又何妨,這就在家中還能走丟了不成?” “梁衍肆!你說的是人話么?這孩子不是你親生的?摔成那樣你不心疼?”胥昔文氣到嘴唇顫抖。 梁衍肆倒吸一口氣正想發作,一見胥帛琛那張陰沉的臉,頓時又xiele氣,只能悻悻的閉了嘴。 陸瑾禾懷中的孩子聽到吵架聲哭的更兇了,一雙小手不住的亂揮,幾次拍打在了陸瑾禾的臉上,陸瑾禾更加手足無措了。 胥帛琛急忙起身從陸瑾禾手中接過了那孩子,陸瑾禾騰出手急忙將胥昔文拉到了內室里。 胥帛琛亦是憤憤不平,哄著那孩子的同時陰沉側目的看了梁衍肆好幾眼,直把那梁衍肆看的低頭喝茶不敢言語。 胥帛琛是真的很想教訓這個梁衍肆一頓,那周大娘子那般貪婪無恥,這梁衍肆竟然一言不發,可想而知胥昔文在梁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只怕是水深火熱都不足以形容。 可胥帛琛最終還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他今日教訓梁衍肆容易,可日后胥昔文的日子還是得在梁家過的,他說妹子婆母的是非本就說不過去,只怕前腳教訓完了這梁衍肆,后腳那周大娘子就得來尋胥昔文的晦氣。 胥帛琛忍得住,陸瑾禾沒忍住,拉著胥昔文進了內室,坐在了窗前的軟榻上,直接就是一句:“這周大娘子真是過分!” 此言一出,引出了胥昔文滿腔的苦水,將這些年在梁家受的苦統統訴給了陸瑾禾聽。 陸瑾禾聽的目瞪口呆,這梁家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超出了陸瑾禾的認知,她是在宥州長大的,家里根系干凈,她又是被扮做男子,不曾接觸過這內宅之事,實在是想不到這女人們的事兒簡直堪比官場的兇險。 陸瑾禾很是同情胥昔文的遭遇,同時也有些慶幸自己遇上的是胥帛琛,胥帛琛對她百般嬌寵,她再同情憤慨,終究不能對胥昔文感同身受,除了說上幾句無關痛癢的寬慰話語,實在是也別無他法。 依照陸瑾禾的性子,這樣的夫家還過個什么勁兒,索性和離算了,陸瑾禾沒受過傳統女子的那套以夫為天的教育,又有萬貫家財傍身和為其撐腰的父母,她方才能如此肆意灑脫,若是胥昔文敢如此,只怕胥豐燁那一關都過不了,更何況現下又有了孩子,親生骨rou哪里是能舍棄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