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招魂
第215章 旁的院子里的人尚且會覺得那陸娘子雖然貌美卻稚嫩的很,也許琛哥兒會嫌棄她床上寡淡所以才吃了喬珂這株回頭草,此種猜測被旖雪閣的下人們力破,但凡守過夜的都聽到過他們恩愛的聲音,哪里有什么寡淡無趣的說法? 下人們人人心知肚明此事必然是傾香庭的人做的扣,偏偏胥豐燁看不明,一門心思的相信柳香雪,勢必要為自己這個柔弱的小妾做主。 說話間,馬車套好,云章駕著車疾馳著直奔長青觀而去。 胥帛琛被氣到連夜請道士做法事的事情不多時便傳到了傾香庭。 胥豐燁黑著一張臉,柳香雪哭哭啼啼,一味的哭訴著喬珂的可憐,江璐容一如既往的不言不語,只有胥帛珔在聽聞此事之時一個不小心便打翻了茶盞。 柳香雪的哭聲戛然而止,悄無聲息的對著胥帛珔瞪了一眼,胥帛珔急忙斂起慌亂的神情,卻仍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胥豐燁一心都在怪胥帛琛,完全沒注意到胥帛珔的表情。 柳香雪擔心胥帛珔這不爭氣的再坐在這兒漏了餡兒,隨便尋了個由頭將他們夫妻打發回了房。 約摸一個時辰后,云章架著馬車迎回了一位道長,馬不停蹄的領人進了旖雪閣,開壇做法。 那道長年逾不惑,身形挺拔,蓄著山羊胡須,一身黑白相間的道袍,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胥帛琛見了那道長,即刻一副如獲救星的模樣,同那道長講明了事情原委后,應那道長的要求,即刻命人擺上了供桌貢品,香燭黃紙等一系列做法事的物件兒。 那道士信心滿滿,對著胥帛琛留下一句,必不負公子所托,而后便開始揮舞著桃木劍上躥下跳的做起了法…… 傾香庭* 子夜時分,烏云遮月,天空一片漆黑,連半點星光都不見,下過雨的地面濕漉漉的,連空氣里都泛著濕涼之意。 所有人都已睡下,院子里只剩幾名守夜的女使與小廝。 子時一過,一片靜謐之中忽而響起一陣風聲,呼嘯著刮開了胥帛珔房中的軒榥,啪的一聲響,胥帛珔與江璐容登時從夢中驚醒。 二人驚醒的一瞬間,惻惻陰風呼嘯而起,夾雜著一陣嬰孩的啼哭聲由遠及近。 胥帛珔當即出了一身冷汗,江璐容也是陣陣顫抖,頓時想起了今日胥帛琛請道士做法招魂一事,想必是喬珂腹中胎兒的嬰靈前來索命! 胥帛珔顫抖著縮進了被子中,卻聽得那嬰孩的啼哭聲越來越近,直至停在了他們的房門口,忽而那啼哭聲陡然加劇,繼而變得萬分凄厲,似是要追魂奪命一般…… 胥帛珔抖如篩糠,心下已然確定是那喬珂腹中孩子的嬰靈前來找自己索命了,登時魂飛魄散險些失禁。 門口那凄厲的啼哭聲戛然而止,胥帛珔的心神方才定了一二分,那凄厲哭聲再次猛然響起,已不似在門前,而是在耳邊…… 被子中的胥帛珔與江璐容登時抱做一團,江璐容對胥帛珔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也曉得那孩子死的冤枉心里必然是有怨氣的。 江璐容不免得心生怨懟,孽都是胥帛珔造的,她在胥家的本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可不想就這么被無辜陪葬,想到此處,江璐容顫抖著聲音對胥帛珔道:“你……你去給那孩子認個錯,求個饒,讓他放過咱們吧!” 胥帛珔略微遲疑,不想此事暴露,江璐容大力的推搡了他幾下,繼續道:“快去??!你想死在這不成!” 一聽到個死字,胥帛珔當即連滾帶爬的從被子里滾了出來,跪在地上便是一頓求饒:“饒命??!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胥帛珔一通求饒,對著空氣一頓磕頭,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醒胥豐燁與柳香雪。 一陣敲門聲響起,胥帛珔“啊”的一聲慘叫了起來,門外的胥豐燁大聲道:“是爹!開門!” 聽到胥豐燁的聲音,胥帛珔仿佛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的跑去開門,一見到胥豐燁與柳香雪,噗通一聲跪倒在他們面前,哭著喊著要他們救命。 胥豐燁一臉不解,急忙詢問,那胥帛珔為了保命竹簍倒豆子一般將這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訴了胥豐燁,順帶還推卸道:“都是我小娘……都是我小娘讓這么做的……都是我小娘……” 胥豐燁一聽,即刻轉頭去見柳香雪,那柳香雪當即變了神色,胥豐燁一見她那慌亂不堪的眼神,高下立見…… 胥豐燁還未來得及發話,沉大娘子與胥帛琛掐著時間趕了過來,當即將這幾個人抓了個現形。 真相大白,沉大娘子得意一笑,看著胥帛珔朗聲道:“既然喬珂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事已至此,也只有將她收入你的房中了,你們本就是親戚,現下倒是親上加親了!” 言罷,沉大娘子輕蔑一笑:“既然如此,何時行禮進門兒,你們就自行斟酌去吧!還有……”沉大娘子轉頭看向胥豐燁:“此是全是柳香雪這賤人冤枉我兒,若官人不能還我兒一個公道,可就莫要怪這家宅不寧了!” 事已至此,胥豐燁仍是有心偏私,可眼下這情形若他若明目張膽的偏私,沉大娘子絕不會饒他,為了事態平息,胥豐燁只好嚴厲的責罰了柳香雪與胥帛珔,母子倆皆是被狠打了一頓板子又被軟禁了起來。 可胥帛琛心知肚明,今日打完了板子,明日那胥豐燁就得將上好的金瘡藥送進傾香庭,再象征性的冷落上幾日,繼而在柳香雪的哭啼認錯中繼續偏袒著這對母子。 面對自己親爹的如此德行,身為人子,胥帛琛自然是不好多說什么,只等著將陸瑾禾接回家,二人商議一下尋個什么由頭搬出去,最好能連沉大娘子一并搬出去。 盡管折騰到了三更半夜,可這事情也算是解決了,胥帛琛回了臥房歇下了,看著身邊空空如也的床,頓覺一陣孤寂,沒有小團子在懷中,哪里都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