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沉默，天知道因為什么，反正就有，要不是路不好走，都有人夏天刨冰帶出去賣了。

    行路難??！帶冰出去半路全化掉，關鍵大家窮，帶一碗冰到地方，無人購買。

    “這個其實是有原因的?！崩镩L知道，有人教。

    眾人一起看他，你曉得？

    “火山下面有煤，不止此一次，其他地方同樣存在，煤燃燒，有硫磺和磷冒出來也著。

    看的時候要離遠，并且在上風頭，否則會中毒，反正無法利用。

    萬年冰洞利用起來還成，呃……不要毀了外面的巖壁。

    它處在背風陰涼處，夏天大量的熱空氣被山擋住，冬天冷空氣過來的時候，會更多地進到洞里。同時下面又有地下河，夏天的時候井水的溫度低，溫泉除外。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與那邊的火山下面連上了，火山所在的地下有另外的洞。

    當夏天的時候，火山燃燒，熱氣上升，另一個地下的洞提供大量的冷氣。

    冬天的時候那個洞受低溫影響，提供的氣就少了，冰洞的內部大，同時有存在兩個洞口。

    那么另一個冰洞的洞口向火山下面提供空氣，冷空氣進到冰洞中。

    能進人的洞口則是夏天吹暖風，冬天進冷風，想了解的話，一直往里鑿就明白了?！?/br>
    四個親王聽完里長的話，覺得有道理，明白了，大概就這樣，除非真去鑿。

    官員和武官迷茫了，什么東西？為什么跟地下水和火山聯系起來？熱的氣上去，冷的氣就得動？

    “鑿了看看？不過冰很厚的，鑿一鑿必須換人?！?/br>
    千戶唐成提議，他一副我非要弄明白的樣子。

    “不可！”“不成！”里長與朱棡同時出聲。

    “聽殿下的?！薄奥犂镩L的?！倍擞忠淮文?。

    “三弟說?！敝鞓編椭{整。

    “咱說就咱說，鑿完后沒有冰了，咱的封地會少個好地方，咱準備在此建個行在呢！”

    朱棡表明緣由，他要用，那么長時間的冰洞，沒了到何處找？

    不用朱樉再說，里長跟著：“正如晉王殿下的話，給后人留下些東西，想破壞十分容易，拿炸藥炸?！?/br>
    “到地方先看一眼，算了，不看了，耽誤行程?！?/br>
    朱棡忍著欲望，選擇路過而不瞧瞧，他的時間很緊張，不可以拖累大部隊。

    反正等他就藩后，他想來便來，夏天跑冰洞旁邊避暑？冬天跑……算了，容易中毒。自己的晉王府里會有暖氣、二十四小時熱水，喝的與洗澡的都有。

    其他三個人也選擇放棄，今年任務多，從太原府離開，得去北平行省，接著跑到定遼都衛，回南京過年。

    “二哥、四弟、五弟，以后想來，咱招待，二哥與四弟都在咱旁邊，五弟你回去就讓里長幫你換個王。

    要不你先去濟南府？當魯王，或者是濟南府東邊的青州府？要么更西邊的萊州府？最西邊的登州府？

    離你四哥近，有海，咱船多，說到便到，特別輕松。

    河南府不能去，離二哥元，還得過秦嶺。

    咱四弟那里有什么府來著，就是河南府上面，不，北面，看地圖多了，總是上北下南的?！?/br>
    朱棡開始安排哥哥和弟弟的事情，尤其是五弟，換個王。

    里長說：“保定府與河間府，河間府比魯王的所在府近?！?/br>
    “里長，回頭再說，先別定下來，我總不能為了看個冰洞就選地方？等咱回去好好研究，你再跟父皇說換到哪?！?/br>
    朱橚兩手一起擺，別發電報，沒想好呢！

    其他的文武官：“……”

    他們心中就一個想法，這陛下定好的吳王，能夠隨便改？下丘村的朱里長說得算？

    那么，看自己這種情況的……

    第960章 地氣有接路為民

    船隊的速度在山巒的地形上遠遠超過陸路，水不可能一次次地翻山越嶺。

    中午的時候，船只紛紛抵達天池湖泊群，即蘆芽山景區北面一片。

    有壞了被其他船只拉過來的船停下，工匠立即修理，別的船繼續往前跑，先到終點，山的西南。

    跑去的船放下貨物，再回來去接應在河邊跑的陸路隊伍。

    “破地方，咋全是山？馬匹是拖累，總要等他們?！?/br>
    老五朱橚煩陸路的牲口，走得慢，覺得沒用。

    官員和他的哥哥們一同詫異地看他，里長笑著摸摸朱橚的腦袋“有口牲口跟著你上山下水，才有安全感，它們能夠馱很多東西。

    真遇到敵人，陸路隊伍跟上后可以搶占制高點，速度比人快。

    淺灘沖鋒，敵人根本擋不住，沒有人敢輕視騎兵，吃過虧便明白。

    哎呀！說起來芒種過了，正好是這里水草豐盛的時候，應該放牧，當地的銀盤蘑菇立秋前后下雨能菜?！?/br>
    里長說著左右看看，沒有牧民，山還是山，湖仍然是湖，湖邊水草長得高高的。

    有人已經去采野菜，野蔥、蕨菜、馬齒莧，野蔥野蒜就是小根蒜和大頭蒜，加上苦菊，又叫翅果菊、蒲公英、節托蓮（苦碟子）、水芹菜、白蒿、灰菜……

    “確實能放牧，可惜沒有百姓住，太少了，山上又有野獸、毒蛇、毒蟲，在這里不方便居住?！?/br>
    朱棡拿著望遠鏡看來看去，有的山頂瞧著比較平，屬于高地平原，有的地方周圍是湖泊，能做什么很清楚的。

    想找個居住的地方不容易，高地平原植物生長的水夠，人生活用水不夠。

    必須得在河邊，但看看河邊的情況，上面是懸崖，難不成人住在懸崖上？

    “懸崖蓋不了房子吧？”朱棡想著問出來。

    在那里和面準備一會兒烙盒子吃的朱聞天看他一眼，心說你說對嘍！

    再過幾百年，百姓由于要放牧和躲兵災，就跑到此地懸崖上建房子，于是有了懸空村。

    朱聞天知道也不能說，繼續和自己的面，就是放在和面機里來回攪，他有力氣并不代表愿意像傻子一樣干活。

    好在里長學了，代表憨憨出聲：“殿下竟然知曉，懸崖上可以的，有的地方用木頭柱子支撐，呃！吊腳樓的那種。

    再修石頭臺階，一點點到河邊，挑水上山，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與世無爭。

    其實……但凡有辦法，沒人愿意如此，生活太不方便了，尤其在生病時。

    殿下將來可以找工匠把房子蓋在懸崖上，村子出建筑圖紙，或者有錢的人多了，帶他們來看冰洞與火山?！?/br>
    “哦哦哦！咱知道咧！”朱棡露出笑容：“還是小根蒜盒子？不是說不好吃，原來你們管人家村民買雞蛋是為了……嗯！不錯！”

    他終于明白一早下丘村的人拿出寶鈔買雞蛋的目的，軍屯不代表沒有買賣。

    過來教導識字和其他事情的軍士帶了寶鈔，大家逐漸適應，比直接以物易物方式的換更受人認可。

    以物易物不方便定價，用雞換鴨子怎么換？要加雞蛋不？

    切一刀豬rou，對方想用鵝蛋換，殺豬的不想吃鵝蛋咋辦？

    總歸是有中間等價物，銅錢是，寶鈔自然也是，下丘村就趁機放出一批寶鈔。

    之后會留下幾艘蒸汽機船，百姓想去遠處買賣，商量好，由誰帶著東西乘船去，冬天結冰厚了，船改一下，加履帶，變成雪地摩托。

    只是沒有第三形態的裝轱轆，這邊的路太差了。

    “有機會就吃一頓，正常過日子，不也是每天重復差不多的飯菜么，村子除外?！崩镩L解釋一句，吃什么都是吃，盒子好吃，比餃子和包子、餡餅口感好。

    包盒子的面硬，兩個單獨的面皮捏邊捏在一起，然后烙，與rou夾饃、熏rou大餅差不多。

    要是想有差不多的口感，包餃子，放平底鍋里煎，也硬，吃時不小心會碰破上顎。

    “好！干活！”朱棡覺得有道理，幫忙一起洗菜。

    官員們傻眼了，他們不熟練，哪有當官的會自己做飯的？蘇軾？杜甫一般也是對付一頓，沒辦法，煮橡子吃。

    四個親王跟下丘村接觸太多了，總看到憨憨與小伙伴們做飯，自己便幫忙打個下手，偶爾還能顛兩下大勺呢！練出來的。

    一眾文武官員看四個殿下嫻熟的動作，眼圈紅了。

    尤其是晉王殿下洗小根蒜手擼幾下把外面帶泥的皮給擼下去，他們互相看看，點頭。

    明白，有此晉王，百姓不會吃苦，太接地氣、懂生活了。

    半個小時之后，大家吃上午飯，船只繼續在河面上跑來跑去，偶爾上面裝一匹馬或一頭騾子，死的。

    基本上都是被槍打死的，一槍打腦袋里，有人快速吃完，處理。

    “這路消耗命??！七個了，直接掉河里的都能被撈上來，死的說明受傷太重，沒辦法，想寄養找不到人家?！?/br>
    朱棣抿掉筷子頭上的一點臭豆腐，搖頭感慨。

    臭豆腐一般都比腐乳咸，偶爾吃一塊，對身體有益，就是氣味……

    “殿下，為何空耗子彈？”千戶唐成發現四匹馬與三頭騾子身上有大的骨折，死卻是腦袋中彈，不解。

    “當你面殺你的戰友你開心嗎？槍快呀！牲口不知道情況，只曉得自己的同伴掉下去了，然后死了?！?/br>
    朱樉替三弟說，槍打腦袋，只要找準位置，一槍一個。

    換成刀，又扎又切的，活著的馬和騾子容易受刺激。

    這下不懂的人知道了，那邊把馬rou和騾子rou用水泡上，不然口感偏酸。

    ……

    傍晚的時刻，隊伍終于熬過了這一百里的路，有先跑過去的護衛、工匠、宮女、太監，把晚飯做好了。

    大部分船停在山這邊，十艘蒸汽機小船拆了讓護衛上杠子翻山送到桑干河這邊的灰河里，前往大同拿黃豆。

    十艘船會在之后走桑干河抵達北平行省，隊伍離開北平去東北時，十艘船回到這邊，專門負責大同府的水運。

    冬天不運輸，把蒸汽機拆下來，發個電、抽個冰面下的水、做爆米花棒都沒問題，加其他配件。

    “三弟，必須修路，炸也要炸出來一條，大同府不可以被隔絕開，北面大片的草原更需要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