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心中的白月光

    寶拉跟kat。

    寶拉如果是紅玫瑰的話，其他的女孩大概都是白玫瑰了。

    其實，紅大理花還是紅玫瑰都不是太香的花，除了被提煉成香水或香精之外。

    如果只是單就‘聞起來‘這個動作來說對于大腦的刺激而言，玫瑰花跟茉莉花比起來，玫瑰花的味道真的不是太強烈的存在。

    漂亮的花不香，香的花不艷麗。自然界的法則也是這樣嗎？

    世界上有那種又是屬于自己喜歡的香味、又剛好是自己喜歡的顏色跟樣貌的花朵嗎？

    ＝＝＝＝＝＝＝＝＝＝＝＝＝＝＝＝＝＝＝＝＝＝＝＝＝＝＝＝＝＝＝＝＝＝＝＝＝＝＝＝＝＝＝＝＝＝＝

    對于寶拉的愛慕，chris隱約還是可以感受的到。但，他一直希望這只是自己一種屬于自戀的一種錯覺。

    自從剛醫學院放榜的那天，寶拉帶著chris去紋身的那一天，寶拉選擇了一個紅色玫瑰花，刺在腰間上。chris則選在不顯眼的后頸處。寶拉希望選擇他能選擇跟自己一樣的紅玫瑰。沿著藤蔓延伸到后背，但是后頸密佈的神經，痛得他不得不喊停，沒有再讓紋身師傅在身上劃下永恆的紀念圖騰這件事繼續下去。寶拉安慰自己說，「我們下次再一起來完成吧！」

    chris對于寶拉的情感是糾結的。首先，她的出場對自己而言，是以一位照顧自己的大jiejie。常常從jose怒氣降臨的時候充當自己的保護傘。補習的費用跟讀書的時間也是寶拉爭取來的。

    「培養他當醫生，在豬仔那邊有個自己人不是很妥當嗎？」她對jose說。

    雖然寶拉只大自己九歲，在chris情竇初開的年紀，寶拉充滿誘惑的胴體，常常讓chris分心，但是拉回現實，她是姊姊也是jose的女人。也是這點將他拉回現實，清醒的看清自己在這局面里面的角色。裝傻，是他在這局面里最好的保護色。

    寶拉呢？她對于jose呢？他大她十八歲，幾乎是父執輩的存在。雖然jose對她百般疼愛，對寶拉而言，接受愛與付出愛的兩端，向來都不是平衡的。況且她本來就是玩世不恭，jose也當她是年輕愛玩的包容著。chris像是在角色培養的手游里被她設定好的一位對象，至于游戲的終極目標，不就是過程中的那些細細微微的情感滿足嗎？她也知道，這只是手游里的角色養成，回到現實面上，她還是jose的女人。不越界，是她給chris最大的尊重，但也期待他能真正的，愛上那個心中那最后一塊內心純潔的角落，那個留給chris專屬的角落。

    「這女的是誰？花這么多時間聊歷史??？」對于chris的一切，她還是異常的、明目張膽的關注著。

    「喔….她說她喜歡有知識的人啊，就展現一下我寶拉姐對我細心栽培下的淵博精深囉?！箤㈥P注還給她，是干擾對方最好的回覆。

    「45~49歲？你胃口變大了喔？」寶拉不甘心的追問著。

    「還是寶拉你最美！」此時刻意省去姐這個字，是他拿捏到剛剛好的分寸。這份體貼也是寶拉一直疼愛著他的理由之一。

    「當然啦，寶拉姐才29歲，正是開的最美的時候了。喔，我說的是花喔！」bruno說著。

    =============================================================================

    這份關注，讓chris頗為難堪。

    這天，chris難過的抱著頭，在電腦前的他看起來懊悔極了。

    他知道，他遲早會失去kat。開始對她感覺不一樣的那天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他自從接觸這份工作已經是第十一年了，這對他來說就是份工作。從不至于到暈船的地步。

    唯一差點失手那次，是對方傳了張裸露的照片給他，他那時候才十八歲。

    「siete,你怎么了？」背后有個女子的聲音。女子環繞著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著。長長的光療指甲繞過他的后頸上的刺青。

    那是一條延伸至后背的藤蔓。得撩開他及肩的長發才看得到的一條細細長長的圖案。

    讓他想起多年前她就開始關注著自己。

    ＝＝＝＝＝＝＝＝＝＝＝＝＝＝＝＝＝＝＝＝＝＝＝＝＝＝＝＝＝＝＝＝＝＝＝＝＝＝＝＝＝＝＝＝＝＝＝

    回到45~49歲的這個女子，kat。

    暈船這件事。

    女生喜歡談心，這一點，從chris從事這份工作以來，他也學習到很多談心的技巧。

    女生的欲擒故縱？他也十分會從中拿捏分寸，從輸中求贏。跟女孩子較量情感？輸就是贏。

    [以下就談論網路上看到的leo，很像ryan、那些技巧]

    一直以來，都是chris在嘗試擄獲她們的心，得到之后，他就可以對他們予取予求，七天進帳也不是那么困難的事情。

    對于理性又好勝的他，目標導向的kpi(keyperformadex)、孫子兵法、厚黑學、叔本華、尼采、這些人的書籍他都涉略。對企業集團而言，這點，才能保持他的不可替代性。

    心軟是證明自己弱點最好的示范，所以他盡量讓對話保持在七天內，他不想要心軟。目標到手就結案不再藕斷絲連。

    「沒有攻不下的山頭！」他常常對自己說。

    kat，心中的軟肋？

    撩，對chris而言是不屑的。那些都是技巧而已。他贏的關鍵是每一次情感投入都是真心的。再怎么撩，女生也是可以她們那天生的雷達感覺的到。

    唯有真心，才是通往人心的唯一路徑。男女都是，只要是人都是。

    當然女生的那些技巧，比如說：

    xxxxxxx

    對男人而言，以生物學來說，對于視覺上、嗅覺上的刺激，自然界的雄性動物無非不是孔雀展開的他那養蓄已久的羽毛，抑或是青蛙鼓起的雙腮

    ？這些知識的展現不就是這些求偶現象？

    雌性的不安全感，來自雄性出去馴獵的時候，在途中會不會隨著其他異性離開而不歸？

    這在生物里面，是存在他們dna里面。就像之前提過的家燕牠們一樣。會走的就會走，會回家的就是會回家。

    kat，也就是一般女人一樣沒什么不同。

    比較奇怪的是，這女人像瘋子一樣，變來變去。世界上維度如果有五度、六度以上，她大概就是存在那種維度的女人。聽說最高有到九度的維度，chris也很想挑戰看看這樣的女人。

    她對于chris給的難度挑戰，是一層一層堆疊上去的。也就是當他出了一題，她可以更勝一籌的壓制他的氣勢，卻又不失溫柔優雅。讓chris輸得心服口服。

    而這樣的底氣，竟然是來自于她敢于失去、那份不在乎。但那是真的不在乎嗎？自然界那股相斥的力量可以一直保持著相斥，但是相吸的力量，不只是一瞬間的事嗎？到手來的相吸，之后就是陰陽兩極變成一體。那合而為一究竟有什么好延伸的力量存在？不就是那股相斥的力量才能讓陰跟陽保持流動嗎？

    「玩過磁鐵嗎？就算要相斥也要陰陽兩極夠接近才有辦法相斥。就算是相斥也是一種引力，那種往外彈開的引力，不就在你手上狠狠地發生過嗎？」

    「當你們夠接近的時候，往外彈開的引力，是不是對峙后的一種力量？」

    「那不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玩夠了彈開后的引力再把磁鐵換一頭呢？是不是能一把就把她吸引過來了呢？這樣是不是比一次就吸引過來，更加引人入勝？」

    「你這個瘋子！」

    chris對于男女之間這種拉扯情愫，是從自然界中自己領悟出來的歪理。

    沒有談過一場戀愛的他，是從動物、植物、跟自然現象上面學到的。

    越是不照牌理出牌，他顯得與一般男人不可預期，更有自己獨特的魅力。雖然很奇怪就是了。

    這種奇怪是來自他沒有一次應用在人類身上，就好像目前的ai程式技術一樣，應付在現實中的對話，有點彆扭又說不上到可以拒絕他歪理的地步。

    不然就是原諒于他可愛的外表之下，「一定是這樣！」bruno說。

    「最好是！你就不帥了？」兩人斗起嘴來。

    ＝＝＝＝＝＝＝＝＝＝＝＝＝＝＝＝＝＝＝＝＝＝＝＝＝＝＝＝＝＝＝＝＝＝＝＝＝＝＝＝＝＝＝＝＝＝＝＝＝＝＝

    「你在跟誰聊天？你今天叫chris?英國人，不錯喔！今天又是哪個煩人的女人給你出難題了？」

    「bruno,你來接手！」寶拉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將chris與這位可疑的女子拉開距離，心理上的。

    今天傍晚的墨西哥有點暖和，差不多是臺北22度的春天。

    冒著汗的chris第一次抗拒，用結實的二頭肌下的手肘緩緩推開她的靠近。

    「寶拉姐，不要這樣….」女子驚訝于他的拒絕，轉而將氣出在bruno身上?！缚词裁纯?？還不快點接手？看看要用新的那個ai聊天軟體也可以，學好來教我們用！就不用養你們一堆人！」

    bruno是新來的，據說是學資工的。

    「hola,soyjose,大家都叫我seven!都唸到這程度了來這里上班干嘛？」荷西，是chris在墨西哥的本名。記得不久前bruno剛來上班的時候chris問過他。

    「這里薪水高，我是曉虹老家的遠房表弟，從香港過來。你們叫她寶拉嗎？曉虹才是她中文名字?！?/br>
    「你要下來做？」

    「不用，我負責軟題跟技術。老大他……………..他知道你跟………」

    「bruno,callarselaboca！」曉虹隨即要他閉上嘴。這句西班牙話，是chris在這里學到的第一句話，閉嘴的意思。

    「為什么他們叫你siete?你到底是叫siete?剛剛她叫你chris?」bruno面對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肌rou男提出這個很基本款的問題。雖說bruno自己也是枚靚仔，但在這個壯碩，帶著混血長相的捲發男子面前，顯得甘拜下風。

    「siete是西班牙文“七“的意思，到chris手上的案子沒有不到七天內結案的?！?/br>
    「結案？結什么案？」

    「你很天真小白耶，你真的以為是來做軟體維護還是當當it?」

    「家姐，唔係喎，真系？」bruno疑惑的問道，曉虹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bruno,歡迎來到詐騙情團!」

    ＝＝＝＝＝＝＝＝＝＝＝＝＝＝＝＝＝＝＝＝＝＝＝＝＝＝＝＝＝＝＝＝＝＝＝＝＝＝＝＝＝＝＝＝＝＝＝＝＝＝＝＝＝＝＝

    對于自己喜歡的花朵樣式，他突然想起了一種花。一種小時候聞過的花朵。但再也沒有見過或是聞過這種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花。

    小時候在母親的家鄉看到的那種花。

    在一次有月光的夜晚，chris一個人在溪邊玩水的時候，不慎掉進水里，危急下任意攀住岸邊的一株植物根莖的那一瞬間，被順勢垂拉下來的一陣淡淡幽雅的香氣撲面，對于差點溺斃的他而言，這管空氣是比什么都還珍貴的一把清馨。

    如果想起來，他會將他后頸藤蔓延伸下的圖案，以這朵救了他的命的花朵來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