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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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哎喲”了一聲,詫異地回過頭去,海琳娜已經優雅地用法杖將幾個圓桌騎士一個一個地從落地的窗子里打出了斯凱萊特廳。埃德蒙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他那一聲“大祭司”還沒叫出口,銀發的大祭司已經面無表情地將他也一杖揮了出去。埃德蒙手忙腳亂地展開雙翼,在格蘭平雪山的山谷里平衡自己的身體。等他再次飛回凱汀斯斯普林斯宮殿的高度,只看見神殿的大祭司在離開之前,正體貼地將斯凱萊特廳所有的窗葉關閉。 海琳娜難得生動地斜了一頭霧水的公爵一眼,哼笑了一聲:“這個時候去打擾亞瑟蘭德,我向你保證,埃德蒙,就算你是他的親弟弟,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你一把撂下格蘭平最深的山溝?!?/br> 直腸子的糊涂蛋埃德蒙傻愣愣地看著那緊閉的窗葉,直到斯凱萊特廳里面傳來“嘭”的一聲不知道是什么倒地的聲響,電光石火間,埃德蒙突然就震驚地明白了大祭司那意味深長的眼光。 “我的女神在上,”年輕的公爵撲騰著翅膀哇哇亂叫, “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20.2 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羅莎琳怔怔地瞧著亞瑟蘭德。 這一朵在旁人面前優雅高傲的高嶺之花,他待人接物一向輕描淡寫,優游自若,總是挺直脊背,拄著權杖,微微揚起那驕傲的下頜。 可是在她面前,亞瑟蘭德卻總是這樣小心翼翼,這樣赧然無措,毫不掩飾地暴露他所有藏在高傲與漫不經心的圓滑外表之下的,那真正的赤誠與柔軟。 而這都是因為他愛她,他真正尊重且欣賞她的價值,她的能力,她的人格,她的人生追求,她作為獨立個體存在的靈魂,并為此深深著迷,神魂顛倒。 高高筑起的心墻在真正的愛面前轟然倒塌,羅莎琳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不可遏制地淪陷。 亞瑟蘭德怔怔地叫了她一聲:“羅莎琳?!?/br> 而羅莎琳說:“阿齡?!?/br> 亞瑟蘭德愣愣地看著她,羅莎琳淚流滿面地說:“阿齡。叫我阿齡?!?/br> 20.3 其實,在亞瑟蘭德看見羅莎琳的一剎那,他的內心已經奇異地升起了一些隱隱的預感。 后來他想,那預感應當是來源于羅莎琳眼里流轉著的淚光——那決不是上一次她意識到自己難以回家時所產生的悲傷的眼淚,那淚水的后面,那一雙寶石一般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是如此的激蕩,如此流光溢彩,映照得整座斯凱萊特廳熠熠生光。 可是他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伊里斯女神終于聽到了他的祈求,讓他那冷靜清醒而心無旁騖的愛人的眼睛里終于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直到羅莎琳癡癡地說:“叫我阿齡?!眮喩m德才終于開始明白他得到了什么回應。 狂熱的愛戀化作決堤的洪流,將他的整個人在一瞬間沒頂,而羅莎琳內心的感情顯然不比他更加平靜。不等亞瑟蘭德作出反應,羅莎琳已經急切地向他靠近,伸手就握住了他絲緞長袍的衣領。 亞瑟蘭德被羅莎琳撞得一個趔趄,一聲悶哼,低下頭來的一瞬間,羅莎琳已經狠狠地仰頭吻住了他。 那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野獸之間的嚙咬,雙方都如此急切地同對方汲取,索求,又如此全力地向對方給予,釋放,亞瑟蘭德的后背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大理石的雕像砸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兩個人都無暇去理會摔倒在地的雕塑,亞瑟蘭德被羅莎琳推得踉蹌跌坐在屬于伊里斯王的王座上。他的脊背硌在高高的寶石鑄成的椅背上,明明應該是疼的,可是當羅莎琳毫不猶豫地欺身而上,低下頭來拽住他的長袍,惡狠狠地吻他,亞瑟蘭德被迫使著仰起頭來,只覺得周身的一切全部都在狂喜亂舞,一同向著極樂的殿堂飄飄然地升去。 拱頂之上,伊里斯史詩英雄的浮雕們無聲地注視著大殿里發生的一切,如果它們可以開口說話,那么它們一定會搖著頭長嘆一口氣,感嘆一聲—— “荒唐?!?/br> 第21章 21.1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欞,你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第一眼看見的畫面是什么? 之前羅莎琳對這個問題沒有過一個清楚的答案(女神在上,她的早晨一貫是忙碌地準備去上學或者上班),可是現在, 她的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就是現在她看到的這樣。 亞瑟蘭德沉沉地睡在她的身邊, 面頰紅潤, 呼吸輕柔, 一條白玉雕成似的手臂橫在身前, 豐潤的嘴唇在睡夢中輕輕地翹起。他平時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金色長發這時凌亂地散在身上, 可是他瞧起來還是該死地美艷極了。 羅莎琳心里癢癢地想要將睡美人吻醒,可是她也知道昨天從一個白天折騰到晚上,亞瑟蘭德大概已經累極了(他的眼尾還殘留著一些紅暈呢),因此她只是輕輕地吻了吻睡美人的額頭,便輕手輕腳地下床去了。 躡手躡腳地踱到寢殿的外面,回頭看看亞瑟蘭德依然睡得安穩香甜,羅莎琳才松了口氣,放松地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壁爐燒得旺旺的,國王寢殿的溫度保持得十分適宜,因此她赤著腳披著睡袍踩在地毯上,也并沒有感覺到雪山的寒氣—— 老實說,這國王居住的大套間實在是舒適極了:白色的宮廷式天篷大床,織錦的長被,床帳漫漫地垂下(更別提里面睡著一個美人)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松脂香氣,一片靜謐。亞瑟蘭德似乎格外鐘情于的雪山冷灰白色系。這不難理解。他自己便是雪山幽蘭一樣的冷白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