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咬絲絨 第43節
“不要了?!贬瘚郴貞?,嗓音軟綿綿的,顯得她特別乖,被他弄乖的,“都被你撕那樣了?!?/br> “哪樣?”周聞輕笑,要她說出來。 岑嫵不說,躲著他邪氣的唇。 周聞余情未了的問:“剛才要是不被打擾,你會讓我做下去嗎?” 岑嫵難以啟齒。 周聞搭手,撫摸她細弱的鎖骨,把唇貼在她耳廓,輕輕征求她意見,“嫵嫵,再要我一次?!?/br> 岑嫵沒回應,乖順的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里,貪婪的嗅聞他身上的氣息,分開三年了,她真的沒想過他們還會在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而且,這一次,他們會真的在一起嗎。 會不會又像上一次在理縣那樣無疾而終,男人跟她說分開就分開。 “晚上跟我回酒店去睡?!?/br> 周聞抱起身上還是到處都發軟的岑嫵,到了自己的越野車上。 他以前沒過過奢侈日子,現在回歸周家了,并不喜歡揮霍,車是黑色的奔馳g500越野,線條冷厲,非常契合他成年后的面孔還有身體的硬感。 岑嫵見到他的座駕,她心里的聯想一下子歪了,想起適才他那么硬。 他倒收放自如,沒能在春夜里為自己制造一場徹底的饗宴,很快就恢復了稀松平常。 身上穿著司淮找來的裙子,車開出好一段距離,岑嫵都還是很不自在。 司淮將她被周聞撕裂縫的百褶裙拿去扔了,肯定知道他們在那個休息室里發生了什么事。 岑嫵家教那么嚴,此生所有不聽話的行為都是為周聞做的。 現在,周聞在找她討要聽話。到底誰是不聽話的那個。 車上,周聞扭開了音響,放出來的歌正好是岑嫵以前在理縣上高三時候常聽的。 歌詞傳來,【那天低氣壓,沒預兆起了風沙,你金色頭發,麥田里吹過盛夏,只看一眼,我的心就發了芽。你知道嗎?】 在女歌手那沙啞甜美的歌聲里,岑嫵問:“司淮是哪里人?替你做事多久了?” “廣省的。去年秋天,我去港城認親,我爺爺就把他安排給我,他是高材生,港大國際政治專業畢業的,我爺爺說他能教我很多事?!敝苈剳袘械幕卮?,“怎么了?!?/br> 適才周家的人咄咄逼人的到郊嶼來找周聞,那陣仗岑嫵都看見了。 岑嫵現在想要問清楚司淮是站在哪邊的。 周聞揚起臉,看她,寬慰道:“別擔心,沒人能把你男人怎么樣?!?/br> 「你男人」。 適才他在那個會所休息室里親她的時候也用了這樣的稱謂。 周聞把自己當成是岑嫵的男人。 “誰承認你身份了?”岑嫵不接受,怎么他這樣意興闌珊的出現幾次,把她像頭撞進陷阱里的稚拙小鹿調逗,她就變成他的了。 不,是他就變成是她的了。 他說,他是岑嫵的男人。 “不承認也得承認?!敝苈勑Φ庙б?。 * 回到鉑玉的頂層套房,周聞進屋洗了澡,除去一身的煙酒氣,讓司淮去找了一套專業的工具,進書房去專心的修那只惹事的琺瑯小座鐘了。 岑嫵也洗了澡,洗完沒衣服穿,只能穿上男人的一件湖藍色真絲棉襯衫,拿手機對了對明天的課表跟實習,躺在柔軟似云朵的床上睡了。 奢靡寬敞的總統套房里不止一張床,周聞安排岑嫵睡他每天睡的那張。 岑嫵有些困,沾床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迷迷糊糊的感到男人的唇再次落下,貼著她雪白瑩潤的皮膚吮吻。 性感的嗓音落隨著她嬌軟的喘息散落在床單上。 “長大了的嫵嫵好白,好軟,好香……”挑逗的言辭,濃甜的語調,濕濡的吮含聲,在岑嫵睡夢里不斷的響起。 岑嫵以為是個夢呢,夢里周聞還是那個浪得沒邊兒的混混。 結果早上要出門去上課,一照鏡子,松垮穿著男人湖藍色襯衫的她身上全是吻痕。 周聞幾點來陪她睡的,她全然不知,等她睜眼,他人已經不在了。 岑嫵以為的親密夢境其實都是真的,他昨晚從書房過來,陪她睡覺,在她睡得迷糊中,又把她給親了一遍,然而只是揪住她吻,最重要的事倒沒做。 似乎在她睡得朦朧乖軟的情況下,他不夠盡興。 所以,他管住了自己。 男人住的地方沒有遮瑕膏。穿上司淮昨夜為她特地找來的那件法式洋裝裙子,岑嫵遮不住脖頸跟鎖骨上被周聞留下的唇印。 她坐電梯下樓,在街邊隨便找了一個美妝店,匆忙買了幾瓶遮瑕膏,迅速對著包里的化妝鏡涂上,才坐車去學校。 第040章 小刺青 去學校的路上, 小姨馮燕珍給岑嫵打電話,說打算周末帶上她跟凌濛,一起去看望他們的外婆吳槿。 岑嫵答應今天在學校上完課就回家去。 馮燕珍臨掛斷之前, 專門說起給她發了一個男生的微信,要岑嫵趕緊加上。 說對方是馮燕珍那些打麻將的朋友圈里的熟人介紹的,一個跟她同屆的大四男生, 人很靠譜,現在在北城上學,就讀的是國際關系政治學院, 最近考上了外交部的外交官, 以后指不定要天南地北的到處飛。 家里想這個優秀的男生被外派去駐扎之前早點找到合適的女朋友, 早點結婚生子,現在很著急他戀愛結婚的事, 在四處張羅著給他安排合適的對象相親。 他們幾個麻將搭子在牌桌上聊這個事聊很久了,都覺得這么好的機會,馮燕珍的侄女應該去試試,說這個男孩前途似錦,還一表人才, 知書達理。馮艷珍的侄女長得那么漂亮,又在杭大這種名校念書,跟這個男孩肯定般配,于是就攛掇著為他們安排一場相親。 可這人是在北城上學,現在不在杭城, 隔著遙遠距離, 雙方家長就只能先互相交換照片。 馮燕珍找了岑嫵的兩張照片發給介紹人。 第二天, 介紹人就風風火火的沖到她家里來,要火速安排岑嫵跟這個男生見面, 還把他被外交部錄取的聘用書照片拍在手機里帶來了,煞有介事的告知馮燕珍,人家男方這是為馮燕珍的侄女岑嫵動真格了。 馮燕珍跟吳槿說了這件事,吳槿也贊同岑嫵去相親。 現在的家長都是巴不得年輕人一出社會就成家立業。 她們知道岑嫵大學四年都沒談戀愛,明明小姑娘自身條件那么好,馮燕珍說:“嫵嫵,他說昨天晚上就加你了,你怎么一直不給通過?!?/br> “???”岑嫵驚訝,這才打開微信,看到一個新的聯系人。 “快通過啊,我給你看這男孩的照片,他長得特別英俊,剛考上外交部,很有前途?!瘪T燕珍催促。 “小姨……”岑嫵為難。馮燕珍肯定不知道昨天她在哪里,跟誰做了什么事。 岑嫵思忖了一下,發現不能跟馮燕珍提周聞。周聞以前在理縣恣意妄為的事,馮燕珍都知道。 于是,她勉為其難的通過了那個微信。 對方沒有即時說話,岑嫵沒有相過親,跟異性相處的經驗亦很少,便也選擇了靜默,沒發任何只言片語去。 下午的視覺設計課上,她的手機嗡嗡震動。 有人給他發了幾張風景照片,是春日的染井吉野野,在翠綠的山丘上盛開得冶艷。 【今日隨部里的前輩出游,欣賞到一些美麗景色,是春欲放,在線與你分享?!?/br> 岑嫵對著那些美輪美奐的照片發愣,確實很美,是小姨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發的。 人家一直沉默著沒聯系她,是在禮貌客氣的細想要如何跟她做一個完美的開場。 岑嫵正在犯疑要如何回復,顯得自己有禮貌。 坐在她旁邊上課的柳茹萱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滑了滑那幾張照片,強烈吐槽,“我去,誰啊,男的,給你發的啥?救命,春欲放。暗示什么呢?” 【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繉Ψ接职l來第二條信息。 不愛附庸風雅的柳茹萱絕倒了,把手機還給岑嫵。 “我靠,我還以為周聞給你發消息了呢,這誰啊,大白天的,擱這兒裝什么逼?!弊炖撕莸牧爿孀熳羁床粦T別人裝逼。 “我小姨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贬瘚郴卮?。 “我日?!绷爿鏈喩砥痣u皮疙瘩了,“現在相親都整這么不真誠了嗎,就好好說話,做點人類該做的正常交流不行嗎,瞎幾把念什么李清照?!?/br> “說剛考上外交部。北城那什么學校的,可能是很有才的學霸?”岑嫵輕輕說。 “這明顯就是書讀太多了。發條微信都要吟詩作對,救命?!绷爿姹籸ou麻到了。 她還真的以為是周聞給岑嫵發消息,她才搶來看的。 那張油畫展區的掐腰照,柳茹萱今天鑒定了許久,覺得被周聞掐腰的女生就是岑嫵。 昨晚岑嫵沒回宿舍睡覺,柳茹萱也沒聽她提起她回家了,柳茹萱篤定她肯定跟周聞去過夜了。 再想起她還有一張寫了周聞名字的黑金卡,柳茹萱心里早就破案了。 “書讀多了不好嗎?”岑嫵問。 記得當初小姨發現她跟周聞在一起,第一句話說的是,他就是一個小流氓,高中都沒上過,你跟著他,你這輩子遲早得完。 在小姨眼中,今日這個考上外交部的斯文男孩子才是良配。 柳茹萱說:“當然不好。人都讀傻了,還以為念幾句宋詞就是浪漫呢。百度一下,附庸風雅誰不會。我告訴你,男人得像酒,越熾烈越醇美,讀不讀書不重要,人生經歷最重要?!?/br> 吐槽完以后,柳茹萱又問,“昨晚你是不是跟周聞一起過夜了?” 岑嫵否認,“沒有?!?/br> “姐妹,這兒的草莓印遮一下吧?!绷爿嬷噶酥羔瘚车暮箢i。 岑嫵的臉騰一下,燒得血紅。 她沒想到她的遮瑕膏沒遮完男人在她身上留的吻痕,其實身上也有,但是穿衣服了,被遮住了,岑嫵重點遮的是脖子。 但是她后腦勺也沒長眼睛,沒想到后頸也有。 “……”岑嫵撫住后頸,干巴巴的掩飾,“春天來了,天氣暖了。居然這么早就有蚊子了,把我叮了大包,我都不知道?!?/br> “得了吧,你當我今年三歲呢。這么好哄騙?!绷爿驵椭员?,靠近了,跟岑嫵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