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天灼死,神族將亡
即便如林郎等人如今的修為已經初見狼狽,更何況下方的戰士們。 但他們依舊一往無前!絕不退縮! 他們是要讓自己的尸體為身后的戰友們鋪出一條勝利的血路來。 后方的人他們不知道能不能勝利,因為他們看見的只有尸體還是尸體,血液還是血液,他們心內想的只有向前向前,為他們的王開辟出勝利的路來。 他們在等他們的王者歸來! “這樣下去不行?!绷掷煽粗鴿M地的尸體。 他不能給主子留下一個布滿尸體魔淵城,一個毫無生機的世界…… 想罷,他一甩衣袖,提刀向前沖去……眨眼間已經沖進了最前方,那里是神族最多的地方,也是戰士們尸體堆積的最多的地方。 “對方神族還有一萬四千五百人?!?/br> 枯骨低吟一聲,看著林郎消失的方向,也沖了過去。 他一眼已知道林郎的打算。 想要以一己之力牽制神族多人,為已方戰士爭取生存契機。 他們不能在主子回來的時候,給主子留下的是一座死城啊。 “被不死生物牽制的神族有七千人數有余?!敝異圯p輕低喃。 她又如何不知道這兩人的打算。 她即便是拼死也要保住最后一人活著,直到主子到來! 漫天的花朵從天緩緩落下,曇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縹緲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其間間或有血液飛舞,夢幻一般天藍色的衣衫被濃稠的紅色染紅,飛舞的曇花變為紅色。 以性命起誓。 我之愛, 我枯骨, 我林郎, 直到生命的最后時刻也要為這千萬萬人戰斗到最后一滴血液,即便身死也愿化為吾主干支之的骨奴,為吾主戰斗到神魂俱滅。 規則降下,誓言成立。 閆宴,青峰,陰陽,連帶所有的人霎時間看向三人…… 良久。 ?。。。?! 并不知是誰的一聲怒吼,從天地間響起。 “我愿意追隨林郎大人等以性命立下誓言,愿這倒下的軀體化為吾主干支之的骨奴,為吾主戰斗到神魂具隕!” …… 嘩啦啦是一片起誓的聲音。 “吾等愿向吾主干支之獻上最后的軀體以保衛這天元大陸,為吾主戰斗到神魂具隕……” …… 誓言久久回蕩在天地之間,似乎傳播到了極遠極遠的地方。 遠在天邊的人們具都看向中央的方向,魔淵城所在。 他們的圣城。 與此同時,正在戰斗的少女突然若有所感看向了這里。 她的肢體已經殘缺不齊,臉頰也被削減了一塊,很是令人害怕。 然對面的人也并不輕松。 紫色的血液沾染了整個軀體,身后剩余的八個蛇頭也只剩下了堪堪的一個。 兩人都似乎已經是強弩之弓。 天灼:“你倒是厲害,不過也止步于此了?!彼旖且怀断胍托?,卻有血液從中流出,頓時臉色一變:“你的士兵快要死絕了吧?!?/br>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可怕的怪物。 對!就是一個怪物。 初初戰斗的時候他是在上風的,且一度將對方打壓的快要死亡,可每次眼看對方就要死亡。 …… 接著又一陣以命換命的打法,把對方又打的幾乎死亡,甚至腦袋都沒了。 可…… 對方竟然就這么又站起來了,憑著一個沒有腦袋的軀體硬是和他打到了現在,殺掉了他的七個力量化身。 并且對方顯然還在恢復中,腦袋已經恢復了一半的模樣。 他力量的回復便是依靠力量化身中儲存的巫力,如今僅剩的化身堪堪吊著他的命,他可沒有力量再用來恢復了。 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不是神族才是天地最受寵愛的嗎,為什么會誕生如此可怕的東西…… 他強撐:“你再不回去,可真的是要死絕了?!?/br> 聽聞對方對子民們多有在意,心底最是善良,此番必然是要回去救她的萬民的。 等對方回去了,他便好生休養,同時尋找殺死對方的方法,徹底殺死對方。 想著,他的臉上便犯出冷意。 卻不想對方臉上漏出了比他更冷酷的神情。 “你已經是強弩之弓了吧?!?/br> 說完竟是招呼都不打一聲,黑白光芒泛起,天地瞬時間再次變色,只充斥著這兩種顏色。 天灼再也維持不了淡定。 對方竟然是想要拼盡全力在此擊殺于他! 她不在乎她的萬民了嗎! 她不是最善良了嗎! …… 所有的疑問在性命危機的迫切前都再來不及思考,只剩下震驚,甚至還有驚慌。 殺不死的不死之身。 恐怖的恢復能力,都給予了天灼恐怖的陰影。 在攻擊到來后,他遵從內心的驚慌,內心理智的判斷,沒有選擇全力對抗而是選擇了逃跑。 至于留在下界的神族們。 他心里毫無波動,只要有他在,神族就會再次誕生一群這樣的廢物,有他在神族就一直是最強大的存在,神族就不會滅。 哼。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是個如此冷心冷肺的人。 也是,如果是個心善的人又怎會有如此成就。 心善的人走不到今天。 在他選擇轉身離開的時候沒有發現,身后少女詭異的笑容。 面前突然憑空出現大量的刀刃,直接迎面將轉身的天灼插了透心涼。 怎么會! 他震驚的轉頭。 將面前人的頭顱掰下來,身軀拆斷,黑色的禍災之力化成的繩索將柴火一樣的軀體捆起來。 將唯一個蛇頭同樣切下來,握在手中。 干支之冷漠:“你要是沒有選擇逃跑死的就會是我?!奔幢闵眢w內的信念之力源源不斷,但她消耗的速度遠遠大于信念之力,身體內的禍災之力也幾近空無。 只有一戰之力,甚至沒有一戰之力,只要對方將他剁成rou餅并且裝進某種巫器內,她便再也翻不了身。 原本她是要繼續打慢慢消耗戰的,可是那邊卻等不了了。 所以她直接選擇了最后的賭注,殺招放在了天灼的背后,前面的攻擊只是虛晃。 賭,同樣強弩之弓的天灼是與她一戰還是……逃跑。 很可惜啊,他的選擇。 是她活, “退縮就已是失敗?!彼龔牟煌丝s。 “青峰?!彼谀X海里呼喚。 戰場上一個身影無視所有人,驀然轉身奔向這里。 她朝青峰抬起手:“抓住我的手?!鄙窕暌呀浐谋M,信念之力耗盡,禍災之力耗盡,她成了個空殼。 這點神魂之力甚至已經快要讓她站不住了。 青峰什么也沒有問,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即便面前的人甚至已經比他還要高大,他單膝跪地握上她的手指,等握上后怪異的觸感,才發現那手指早已殘缺不堪,順著胳膊透過那黑色衣袍空隙看過去,才發現內里已經近乎空了。 他什么也沒有說,就像是最穩最可靠的石頭,山巔之頂,任風雨吹打,巍然不動,只守護他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