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9節
考慮到有可能的消磁等問題,每張卡還有獨立的編號和數據庫,就算遺失,或者損壞,也能在很短的時間里重新補辦。 這套系統暫時還沒有對外開放,還在小規模的測試的當中,反應的效果很好。 有了磁卡之后很多設備都可以進一步的精簡,優化,甚至有專家設計出了更小型化的插卡式交互機原型。 雖然有點超重,但看起來挺像一回事。 翠西女士并不清楚這些,她只是以為是普通的科技進步,當然這并不妨礙她答應下來。 隨后他們又聊了聊避難所管理的日常,時間就指向了辯論開始之前。 翠西女士也不多停留,直接告辭離開了,林奇則把翠西女士給出的第一部分議題交給了策略組。 不到十分鐘時間里,他們就弄出了好幾篇相關的辯論內容,林奇選了其中兩份給凱瑟琳,讓她背下來。 九點十分,三方辯論人都進入了現場,開始調試設備。 這次現場來了接近五百人,可以說創下了黑石電視臺現場觀眾人數最多的紀錄。 主持人除了莫莫之外,還有兩個王牌節目的主持人,還有一些解說人員來自于圣和會院校。 離辯論開始最后五分鐘時,直播通道打開,可以說大半個世界的觀眾,都開始關注這場辯論。 凱瑟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因為考慮到這是一場長時間的博弈,所以不會要求大家都站著。 工作人員正在調試設備,看得出現在的氣氛很嚴肅,也略顯沉重。 每個候選人的臉上都看不見什么笑容,都在嚴陣以待。 隨著倒計時即將結束,舞臺上的工作人員紛紛離開,把場地留給了三位總統候選人。 此時的辯論整體略顯簡陋簡單,莫莫穿著非常職業的裝束在聚光燈下開始報幕,她看起來很精神。 中性化的裝束讓她有一股子普通職場女性很少有的英氣。 “感謝大家收看這一次總統大選的辯論,我們聽說原本計劃是找一個運動場,但因為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所以我們采用了直播的方式?!?/br> “我們遵從了社會上的一些建議,本次辯論將會有三個環節,第一個環節由三位總統候選人提供議題,圍繞議題進行辯論?!?/br> “每個人都有五分鐘的發言機會,在發言過程中其他候選人不能打斷發言,并且每個人至少擁有三次兩分鐘的補充機會?!?/br> “第二部分則由三位候選人互相提問,每一位候選人盡最大程度回答被提及的問題,當然也可以拒絕回答?!?/br> “每個人可以問五個問題,每次提問兩分鐘,回答三分鐘,以及額外補時兩分鐘?!?/br> “第三部分則是最后的總結?!?/br> “這可能是從大選辯論出現以來,最有規則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們無法保證它的制度完善,唯一能確保的,就是把最真實的現場傳遞給所有人?!?/br> “感謝全球通服務公司提供的全球直播轉播業務,全球通,你值得信賴的伙伴!” 突然出現的廣告讓人猝不及防,很多人都是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他媽是一句廣告詞! 有人罵罵咧咧,有人倒是顯得無所謂,大多數人其實都不是很在乎,他們只想看候選人互相飆臟話! 雖然這次候選人中有兩位女士,但兩位女士也飆臟話不是更帶勁嗎? 林奇坐在后臺,看著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畫面,心里想著保守黨候選人給出的議題,幸福。 保守黨總是這樣,看上去好像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議題,但本質上他們還是保守的人。 表面上談的是幸福,但本質上討論的還是經濟問題。 隨后直播大廳的大屏幕播放了一個片段,片段看上去像是一個紀錄片,是以一個鋼鐵工人的身份,經歷了發薪日的過程。 當這名工人手里握著一疊鈔票的時候,畫面終止,莫莫也開始繼續深化這個議題。 觀眾們的情緒很快就被帶動了起來,毫無疑問,經濟穩定并且有規律的發展的那幾年,的確是聯邦人最幸福的時期。 只要工作就有工錢,每個家庭都處于一種經濟財務健康的狀態中,市場受經濟上行刺激,就如同不斷滾雪球一樣進入高速發展期。 莫莫也問出了這個問題—— “人們需要的是怎樣的幸福?” 第2842章 進步黨毀了人們的幸福,保守黨重建幸福家園…… 林奇在控制室里看著保守黨候選人大談特談經濟,民生,頓時就覺得很無趣。 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東西,兩百年前他們踩著奴隸的腦袋站在高高的位置,揮舞著手中的羊毛卷檐帽,大聲的高呼“自由和主權”的時候,就把這些東西掛在嘴邊。 兩百年后他們還是這么說,只是這一次他們想要裹挾更多的民眾。 說辭變化了很多,可內核,始終沒有變過。 通篇隱藏著的階級之間的警惕性幾乎快要從字里行間透出來! 如果工人的幸福就是在流水線上被汗水打濕累得和狗一樣,然后月底拿到的薪水只能滿足他們的日常開支之后有一點結余。 那么這么幸福,是不是太卑微了? 讓保守黨候選人最先發言的確是一個很大膽的舉措,這會讓一些人覺得這場辯論很無聊。 鏡頭直接給向了凱瑟琳,凱瑟琳已經準備好了相關的內容,她首先表示對保守黨候選人對幸福的定義不認同。 這也讓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變得稍微興奮了一點。 其實這種分歧,對立,沖突,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三個黨派之間的政治綱領,政治見解,政治目的都不一樣,他們對待同一件事的理解,措施,預后,也都不一樣。 從保守黨的角度來看社會維持穩定運轉就是人民最大的幸福,但對于進步黨來說,顯然不一定也要這么理解。 “幸福和收入也許有關系,但收入并不是幸福的全部?!?/br> 凱瑟琳的第一句話,就很能定下基調,不完全的否定了經濟至上論,這也是總統候選人在大選中最多提及的話題。 他們會向選民保證自己上臺之后一定會搞好經濟,提高收入,但能實現的人,并不多。 “慢慢的成長是幸福,陪伴家人是幸福,看著孩子從小到大是幸福?!?/br> “這個世界上可以讓我們感覺到幸福的事情太多了,并不一定是經濟上行,我們賺到了更多的錢,才是幸福?!?/br> “幸福有很多的定義,保守黨候選人過分的強調經濟在獲得幸福中的作用,在我來看更像是老一套的東西?!?/br> “在過去兩百多年里大多數時間都是保守黨牢牢控制著這個國家的政權,那么我很想問保守黨候選人,你認為過去兩百年里,人們過的幸福嗎?” 這個問題一出現場,乃至大多數在收看這個節目的觀眾們瞬間開始鼓掌叫好吹口哨! 幸福? 除了中產階級和上流社會,有多少人能夠稱得上是幸福的? 保守黨候選人不住反駁道,“那么你是覺得在過去這些年里人們過的不幸福嗎?” “他們有穩定的收入,有穩定的教育,有合適的社會保障機制,他們可以享受社會帶給他們的一切便利和福利?!?/br> “而不需要像現在,或者明天那樣為如何活下去擔心!” 明明剛才很支持凱瑟琳的觀眾中又有一群人掉過頭來支持保守黨候選人,所以說這些選民根本沒有什么立場,他們太容易受到新鮮信息的影響,不斷的變更自己的想法。 凱瑟琳幾乎沒有停頓的銜接上他的話,“如果你說的穩定是指每個家庭都需要承擔沉重的貸款,高昂的生活支出,更低的消費能力和風險承擔能力?!?/br> “甚至連以優異的成績從高中畢業卻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就是幸福,那么這樣的幸福我認為它不是人民的幸福!” “如果這就是真正的幸福,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這和你討論到底什么是幸福!” 人們再次倒向凱瑟琳,因為她的這些話可以說是直擊社會底層民眾的內心! 特別是她還用自己和林奇舉例,當然更多的人認為她是用林奇舉例,包括現場邀請來的一些解說員。 他們都認為那個學習優異卻上不了大學的人,只是單純的是說林奇,而不包括她。 畢竟“標桿”只需要有一個就夠了,而這個也必定是最優秀的那個。 凱瑟琳犀利的發言立刻就獲得了人們的好感,他們開始回想起每個周期讓他們頭疼的賬單,想起可怕的稅率,想起了面對那些商品卻強忍著消費沖動的小心,以及面對家庭困難時無能為力的感傷。 這,真的不是幸福! 現場的掌聲和口哨聲也很大,在莫莫的主動介入下,人們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此時一直都沒有發言的翠西女士突然打開了麥克風。 “社會一直都是發展的,對待幸福這個問題,我們不能一直用過去的觀點去看待它?!?/br> “很多年前女性在社會中沒有任何地位,一些地區和一些人甚至覺得女性天生低人一等?!?/br> “對于那個時候的女性,無論她們得到了多少錢,你會認為她們幸福嗎?” “哪怕是現在,你認為那些站街的女孩們幸福嗎?” “她們每次拿到手的錢,可比你說的工人工作拿到手的錢要多得多!” “如果拿到手的錢足夠多,就是幸福,那么這些女孩肯定很幸福!” 保守黨候選人很羞惱,他被圍攻了! “應召服務是違法的,我們不討論違法的人幸福不幸福?!?/br> “而且她們違反了聯邦的法律,我也對他們幸福不幸福并不感興趣!” 這些話有些口不擇言,翠西女士可沒有凱瑟琳的心理負擔,反正她也贏不了這場選戰,那么就戰出一個自我的風采來。 她立刻反擊道,“在你認為她們不配享受幸福之前,你最好先用你的腦子想一想,為什么她們要這么做!” “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每個人都按照他們本身該做的事情去工作生活,就一定會幸福?!?/br> “那么你為什么不來告訴我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在從事這些行業之前到底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福的?” “如果她們幸福,她們為什么要出賣自己的尊嚴?” “如果她們是不幸福的,那么是誰讓她們不幸福的?” “是你口中的經濟上行,還是那些決定一切的大人物?” 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回答,因為只要回答就不得不涉及到社會群體中一小部分弱勢群體的問題。 保守黨候選人瞪了翠西女士一眼,“那些女孩有健康的身體,完整的四肢,為什么別的人可以通過一份哪怕普通的工作來保障自己的生活最低標準,而她們卻選擇了出賣尊嚴?” “是她們放棄了獲得幸福的權利,并不是幸福沒有眷顧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