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密碼 第1750節
在過去有“吹蠟人”,那么現在,就有“電工”。 “電工”代指的就是殺手,其實法官自己很清楚這些內容,但他需要保安部部長親自解說出來。 說給陪審團聽,說給旁聽席上的人聽,說給其他所有人去聽! 在人們不斷發出的驚呼聲中,法官打斷了一下,“最后一段對話中提到了‘便條’,那是什么?” 此時檢察長站了起來,“法官大人,這是我們今天要出示的第二份證據……” 隨著工作人員將證據交給法官后,證據的復件,也被展示出來。 一張記錄了一些數字的小紙條,只有手指粗細,上面有一組數字。 同時還有一份附帶的東西,一份報紙。 “這張便條上的數字的前四個數字,指的是今年發行的《聯邦日報》的刊載號?!?/br> “這里記錄的是八月十三日發行的報紙?!?/br> “后面的四個數字是指第幾版,第幾個內容?!?/br> “最后一串數字,是指從這篇報道的內容的第幾行第幾個詞開始,以及到什么地方結束?!?/br> “從這里我們可以清楚的找到我已經標記好的內容,它指向了八月十三日發行的《聯邦日報》第三版?!?/br> “《反壟斷法修正草案征集社會信息》這篇報道中第二行第三個詞,截止也是這個詞?!?/br> “而這個詞就是……” “特魯曼!” 法庭內瞬間嘩然! 一些旁聽的民眾甚至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這些人居然如此正大光明的討論如何殺掉總統,這讓那些底層民眾們很難接受,雖然他們忘記特魯曼先生已經快一年了。 但他們依舊被憤怒或恐懼支配的站了起來。 反倒是那些上流社會的先生們,只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第2180章 大法官認真的看著這些東西,老實說,他認為這些是真的。 但問題是,這些東西作為證據還是有些薄弱了。 就像暗語不適合用于定罪一樣,這張紙條和報紙也不能夠作為直接有效的關鍵證據。 如果下達指令的人非要說他隨便寫了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那么法庭最有可能的還是采納他們的說法。 不能因為沒有任何明確指向意義的數字,就說這是某種關鍵證據。 哪怕它的確作出了人們想要的結果,但萬一是巧合呢? 疑罪從無是聯邦的司法精神,有時候它照顧了很多弱勢群體,但有時候也會保護一些罪犯。 可比起它對弱勢群體的保護,哪怕有一點缺點,似乎也不是無法接受! 法官把東西放下,示意檢察官繼續出示證據或者詢問被告兼證人。 檢察長也很適時的拿出了另外一份證據,資金流動的證據。 由于案件涉嫌總統被殺,所以銀行方面也非常的配合,于是人們就能夠看見有一大筆資金從開始流動到最后的整個過程。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證據,比前面兩個從普通人角度看來更直接的證據更有效,也更關鍵! 資金的每一次流動都非常詳細的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保安部部長先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他這次‘工作’時使用的匿名賬戶,在銀行方面的配合下,我們向上追溯了兩個同樣的匿名賬戶后,發現這筆資金來自于境外?!?/br> “不過我們的運氣不錯,這筆資金的轉出行愿意配合我們的調查,我們順著它的軌跡,發現它最終還是來自于國內的一個賬戶?!?/br> “一個開戶名為……的賬戶,但很不幸的是這位先生已經在十一年前就去世了?!?/br> “他的賬戶卻一直在使用當中,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筆大額的‘退休金’打入到這個賬戶上?!?/br> “已經持續了十一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位……先生死亡之前他并沒有享受過這筆錢?!?/br> “但當他死亡之后,這筆錢就開始出現?!?/br> “我們找到了這筆退休金的來源——” “亨特博格私募基金會!” “在調查期間,亨特博格基金會稱有人在十一年前有人委托他們對一筆錢進行cao作,每年這筆錢的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五,會分別打入七個賬號?!?/br> “其中有三個賬號已經銷戶,包括這位已經去世十一年的……先生在內,還有四個賬戶在使用中?!?/br> “這四個賬號內的資金加起來,已經超過七十六萬,我們暫時對這些賬號進行了凍結處理?!?/br> “在我們調查這位……先生身世的時候發現,他離世前供職于北方工業集團全資子公司……” 有些人目瞪狗呆,有些人沉默不語。 目瞪狗呆的人瞪大了狗眼是因為他們震驚于這筆款子最終有可能和北方工業集團聯系在一起。 而那些沉默不語的,則在思考現在的資金流動是否安全! 以前聯邦可沒有這樣的面子讓其他國家的銀行配合他們調查一些資金的變動,但現在不同了。 聯邦剛剛登頂世界超級大國的寶座,大家多多少少還是給點面子的。 以前資本家們的資金通過第三方國家轉一圈再回到國內不僅能洗干凈,還能讓人追不到這筆錢的跟腳。 境外資金,匿名賬戶,以前的案件調查到這些內容的時候基本上就會放棄了。 不放棄也不行,國內銀行不給查,國外更不用說了。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在特魯曼先生執政期間強調了“金融安全”的安全性,金管會和安委會都成立了相應的機構。 銀行可以繼續保留匿名賬戶機制,但如果聯邦執法機關要調查時,必須配合政府機關的調查。 從這個案子追溯資金方面來看,他們必須盡快調整資金的流動策略,避免萬一被追溯發生的一些問題。 其實資金的追溯并不“完美”,因為它最終也沒有和北方工業集團發生實際上的“聯系”。 只是賬戶主人生前在公司工作而已,如果想要知道這筆錢出自什么地方,就必須找到十一年前委托資金給基金會運作的那個人! 但,這很難,如果他們能找到,現在就不會出示這些簡單的證據。 現在唯一能夠表明的,就是這筆錢和北方工業集團有脫不開的關系! 法官微微搖頭,這些證據除了資金流動很重要外,其他的可以說沒什么實際意義。 他看向保安部部長,“他說是受到別人的指令,去做的這件事?!?/br> “那么這兩個人,也來了嗎?” 檢察長明白這是法官,或者說從司法方面來說還不足以說明什么,只能要求上更多的人證物證。 檢察長點了一下頭,“他們都在庭外?!?/br> “先帶一個來……” 很快,一名看起來很平靜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走到了被告席上,他也是這件案子的“主使者”之一。 當這個年輕人從庭外走進來的時候,法官就注意到他了。 他表現的很奇怪。 大多數牽扯進這樣大案的人,被抓捕的人,都會表現出不同程度的恐懼。 聯邦很多地區都沒有廢除死刑,換句話來說只要罪名成立,別人不知道會不會死,但他肯定會死。 只是這個年輕人太冷靜了,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從容,坦然,淡定。 這個情緒,不太對勁。 電視機前的林奇,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走上被告席的樣子更像是走向行刑臺。 或許他已經做好了什么準備? 現場的檢察長問道,“關于……先生指控你密謀指令謀殺的罪名,你承認嗎?” 年輕人很意外的點了一下頭,“我承認,我承認我通過……先生指揮他雇傭兇手試圖殺害當時的聯邦總統,特魯曼先生?!?/br> “這是我做的!” 在預審的時候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配合,他始終閉口不談。 不管是普通的審訊,還是上了措施之后,他都始終沒有開過口。 他只會說一些和案件無關的事情,本以為他還會嘴硬下去,可他突然開口認罪,這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包括檢察長,大法官以及站在不遠處的保安部部長。 后者用一種困惑又帶著一絲警覺的表情看著自己的這位“上線”,他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尋找到一些什么。 不過很可惜,什么都沒有。 就如他表現出的平靜那樣,沒有絲毫的動搖。 法官推了推眼鏡,“你說你承認……” 他打斷了法官的話,“是的,法官大人,對于我的一切指控,我都承認!” 法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一會,他才問道,“你知道你這么做的結果是什么嗎?” 年輕人點了一下頭,就像是在說著和自己毫不相關的話題,“會死?!?/br> 法官的職責不是去問,而是負責思考,他只能看向檢察長。 檢察長也有點頭皮發麻,事情變得不太一樣了,他看了看手中的一些材料,“你和特魯曼先生沒有過任何接觸,為什么你會想到要去刺殺他?” 這是詢問他的“動機”,動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因素,甚至可以決定一個推斷乃至一個嫌疑是否成立。 在他看來,年輕人和特魯曼先生沒有接觸過,不應該有私仇,這就是缺乏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