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密碼 第147節
每天負責的那個人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進行分類,然后他們會選擇把這些分類后的文件分貝送到不同的辦公桌上,等待著處理,這也是秘書辦公室的主要工作,他們必須為部門的中高層攔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這位在銀行工作了有七八年的年輕人,喬格里曼抿了抿嘴,“去財務那邊結算一下你的工資,你被開除了?!?/br> 這句話再次震驚了貝內特和房間里唯一站著的男秘書,前者還沒有說什么,后者就一臉激動的嚷嚷了起來,“喬格里曼先生,你沒有權力這么做!” 他據理力爭為自己的權益爭取著,“這不符合銀行的規矩,你不是人事部門的管理者,更不是銀行的行長,而且我也沒有做錯什么,你沒有權利這么做,我會向行長,向分部和總部投訴你!” 喬格里曼臉上沒有什么羞惱的表情,他提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后按了外放按鈕,房間里的三人立刻就聽出接電話的人是銀行行長。 “我要開除一名秘書處的員工,他的工作出現了明顯的失誤,需要上會嗎?”喬格里曼的語氣很平靜隨和,他的目光卻充滿了攻擊性的看著那名男員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行長支持了喬格里曼的要求,“你看著辦就行了,這種小事沒有必要上會!” 年輕的男員工剛準備說什么,喬格里曼就掛掉了電話,男員工一臉難看的表情,臉色因為憤怒而漲紅,“能告訴我,我工作什么地方出現了失誤嗎?” 喬格里曼指了指放在他和貝內特之間桌子上的那份文件,“這樣重要的文件,你應該先拿給我,我是這個部門的最高行政管理者,而不是貝內特先生,你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認為銀行需要留下你這樣的人繼續犯錯嗎?” 男員工立刻辯解起來,“是你說的,只要貝內特先生簽字的文件你都原則上同意,而且……” 喬格里曼搖了搖頭,“沒有而且,要么你自己收拾東西離開這里,要么我讓保安幫你!”他說著已經伸手按在了紅色的按鈕上,那是接通銀行安全部門的電話。 男員工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貝內特,他不愿意失去這份工作。 不考慮現在找工作有多么難,他用了接近十年才走到這一步,下一步就是管理層,這也是他巴結貝內特的原因。 如果貝內特取代了喬格里曼,他就有機會再進一步,不過很顯然,所有人都低估了喬格里曼。 貝內特臉色也很難看,他剛吐出了一個音節,甚至沒有人知道這個音節代表什么東西,喬格里曼就很強勢的打斷了他的話,“要我給總部打電話說明這里的情況嗎?” 貝內特閉上了嘴,選擇了無視男員工的哀求。 其實不管是總部,分部,還是基層的銀行,這種明顯的傾向性錯誤都是不能犯的,即使是總部董事會的董事,也無法在這種問題上插手。 確認了自己的命令必然會執行之后,喬格里曼指了指門,“出去時把門關上!” 看著如同丟了魂魄宛如行尸走rou的員工離開了辦公室,喬格里曼才面對著貝內特談起了貝內特的那些問題。 “你問我為什么我不同意簽字,第一,你是從分部來的,你應該了解我們內部工作的流程,你只是助手,這樣級別的文件在我沒有同意你翻看之前,你是不允許翻開的?!?/br> 非內部事務,并且需要部門最高行政長官審批的文件都存在權力的流程問題,不管貝內特以后是不是會取代喬格里曼,但至少他現在只是喬格里曼的助手。 分部讓他來協助喬格里曼工作,沒有說取代喬格里曼,即使他們真的有這樣的打算,但只要一天沒有稱你為現實,貝內特就一天只能輸助手。 在這之前,喬格里曼讓貝內特主持工作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規則這種東西其實有很大的彈性,只有有人主張的時候,它才起作用,如果當事人,特別是權益受害的一方不主張自己的權力和規則制度的時候,它就不起作用。 喬格里曼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讓貝內特習慣了一種特殊的環境,讓他逐漸的養成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傲慢,其實就算林奇不動手,喬格里曼自己也會動手的。 奮斗了半輩子的事業,誰會心甘情愿的說放棄? 只是喬格里曼的手段比林奇那種太直接的手段,稍微多了一些藝術性,當然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第二,在我不知道這份文件的情況下,你就批復了一些結果,這是非常明顯的逾權行為,而且你批復的內容我認為存在很大的問題,所以我更不會簽了?!?/br> “至于第三……”,喬格里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你這張臭臉,你輸了,貝內特先生?!?/br> 想到這里喬格里曼的心情大好,在別人眼里他憋屈了差不多有三個月,但誰都不知道他為的就是這一瞬間的快感,這比他和一些年輕的女孩交流情感的時候更讓他快樂。 而且,他的快樂還不止于此,“我會向分部,總部匯報你的行為,你的做法,你這段時間不斷挑戰銀行規則制度,不斷逾權制造利益圈子的事情,都會如實上報?!?/br> “哦,對了,還有那個女孩,安妮!” 喬格里曼臉上的表情很特別,他的手撫摸著桌子的邊沿,就像是在撫摸什么特別的東西,“她的活很好,我以后會一直光顧她!” 暴怒而起的貝內特直接拿著桌子上水晶質地的三角形名牌,砸向了喬格里曼! 第258章 輕描淡寫 從事情發生到整個州分部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只用了不到大概十五分鐘的時間,并且隨后州分部就給出了相對的處理意見。 首先,他們要求事發銀行的行長必須按撫受傷的喬格里曼,讓他放棄報警。 據說在匯報中,喬格里曼的腦袋被砸的血流不止,而且據說還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中昏迷了。 一旦警方干涉進來,這可能會成為一件令人不安且尷尬的丑聞——這其中的各種原因比較復雜,銀行這種財富和權力兩手一把抓的機構里內部斗爭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如果警察追究起貝內特責任,去分析其中矛盾的產生和激化,說不定會讓一部分銀行內部不愿意公眾知道的東西向社會曝光。 這種東西很惡心,公眾們也大致能猜到一些,但是猜到和肯定完全是兩種狀態,這就像是那些有些人突然間變得富有了起來,也許有人猜測他們的富有來自于一些犯罪行為。 這種沒有證據基于嫉妒的惡意猜測也許非常的接近事實,可只要沒有證據,沒有實際性的曝光,這不會影響某些人在公眾們眼里的形象。 說到底,貝內特從分部被調來塞賓市下面的一個小銀行的目的,就是有些人眼紅了,他們想辦法的要給喬格里曼找點麻煩,看他出丑。 如果這些事情被追究出來,曝光出去,那對某些人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他們就一定要求事發銀行的行長,必須按撫喬格里曼,讓他放棄追究。 好在這件事事發銀行的行長處理的非常果斷有力,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向州分部匯報,他已經成功的說服了喬格里曼,后者也同意放棄報警和追究。 作為這件事情的起因,分部決定暫停貝內特的工作,并且對一些存在的問題進行調查。 此時此刻,在醫院的銀行里,行長正輕松的和喬格里曼聊著天。 喬格里曼額頭上的有一個大概不到半寸的口子,這個傷口其實并不是水晶名牌砸出來的。 那些三角形放在桌子上用來注明房間主人身份的水晶名牌在制作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它可能會給人們造成的傷害。 所以這些三角形水晶名牌都是打磨過的,它的每一個角都很圓潤。 真正制造出這個傷口的東西,實際上是喬格里曼戒指的戒面,他被貝內特拿著東西一下砸在額頭上的時候,立刻調轉了戒面,狠著心用力劃了一下。 寶石有棱有角的戒面很輕松的撕開了皮rou,留下了一個口子,鮮血一下子就順著他的手掌縫隙流淌了出來,當時嚇壞了貝內特。 “總部那邊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也非常的震怒,貝內特基本上沒有再翻身的可能了?!毙虚L輕描淡寫的說著一名年到中年,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銀行員工突然間墜入黑暗的未來。 其實銀行行長也非常不喜歡貝內特,但他不會表現出來,只是一直在留意,在積蓄力量,在必要的時候一擊致命。 分部對他這里的人事調動插手并不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今天分部的人能夠架空喬格里曼,明天就有可能會架空他! 沒有什么事情是人們做不出來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架空一個二線城市支行的行長還不是幾份文件的事情。 到時候也給他配一個助理,那一切都完蛋了。 別看他這段時間什么也沒有做,其實他也在積極的聯系分部和總部一些和自己關系莫逆的朋友,這次突然間的事發后他立刻發動起這些力量,多方面施壓之后,分部立刻就給出了讓所有人滿意的處理結果——對貝內特進行內部調查,并且停止他的工作。 在銀行機構工作過的人大多都明白,一旦有人在內部被調查,即使他什么問題都沒有,他的升遷之路到被調查的這一刻徹底的終止了。 銀行內部各種權力斗爭即使是干凈的如同一張白紙的人都不一定有機會出頭,更別說有“劣跡”的這種人。 人本來就很復雜,放在社會中就會變得更加的復雜,即使內部調查組對貝內特沒有調查處任何實質性的東西,那也不不能說明他真的就沒有一點錯,而是“有錯,但沒有被人們發現而已”。 接下來貝內特要面對的就是不斷的被調動到不重要的崗位,邊緣崗位,最終他可能會守在某個小城市的檔案室或者倉庫做一名普通的員工,拿著最低的工作,過著最麻木的日子! 躺在病床上的喬格里曼撇了撇嘴,“感謝你為我說話……” 在行長來之前,喬格里曼已經在醫院里和他的一些朋友聯系過了,其中有些人告訴了他,除了他和他的朋友們,還有其他人動手。 幾乎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誰在使勁,也知道原因,不過他依舊要感謝行長。 行長擺了擺手,“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維護我自己?!睂傧卤簧厦媾蓙淼娜思芸?,他如果真不做點什么,行長的權威很快也會流失干凈。 只是他有一點弄不明白,“你到底和貝內特說了什么,以至于他不顧一切的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對待你?” 喬格里曼臉上的笑容有些有趣,“過兩天你就會知道了!” 如果這件事只是到此為止,那不符合喬格里曼這段時間的隱忍和退讓,他要的不僅是掀翻貝內特,還要把他踩在地上,讓他永遠都無法翻身。 錯開這個話題,喬格里曼有些歉然的說道,“回去之后我可能會對一些員工提出解聘的申請,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這段時間里他的退讓也讓一些人站在了貝內特那邊,現在是清理這些人的時候了。 殘忍? 不,這就是現實,如果他們能夠堅定不移的站在喬格里曼這邊,那么他們面對的或許就是更光明的未來,但是他們在錯誤的人身上下注,就必然要面對這個慘痛的結局。 行長給予了喬格里曼完全的支持,對于這種能夠快速站在空降干部身邊的銀行員工,行長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同情。 說完這些行長起身準備離開,“你什么時候可以回到工作中,還是我要多給你幾天的假期?” 喬格里曼充滿自信的說道,“隨時隨地,我準備好了重新開始工作!” 也就在事情發生的同一天,一些舉報信出現在了銀行分部,甚至是總部的一些管理層的桌面上。 里面用一張張相片詳細的記錄了一名掌權者利用他的權力肆意妄為的故事,主要是男女關系之間,而且這些人剛剛才發表過對貝內特不利的言辭。 現在這些相片又給了他們更多的理由與借口要求加大對貝內特的處罰力度,不只是銀行方面,貝內特的家人也收到了這樣的信件,他的妻子帶著家人正在前往塞賓市的路上。 與此同時,回到租住處的貝內特還不清楚自己要面對著什么,他愁眉不展的抱著頭坐在床邊,格外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他不應該那么對待喬格里曼,如果他能忍下來,并且積極的向喬格里曼道歉,或許這件事還有不同的變化…… 不,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了,他知道安妮…… 突然間像是想起什么的貝內特猛地站了起來,他快速的走向隔壁房間,他之所以失去理智是因為喬格里曼談到了安妮,此時他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喬格里曼知道安妮,也知道她的身份和他們現在的情況。 一種讓他感覺到窒息和絕望的猜測正在快速的蔓延,當他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安妮正蹲坐在椅子上看電視。 她抱著自己的雙腿,臉上有些令人看不懂的平靜。 “怎么了?”安妮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一個充滿了疑惑和憤怒,一個平靜的幾乎沒有任何波瀾。 兩人對視了幾分鐘后,貝內特突然間說道,“你是有目的的,你到我身邊來是有目的的!” 他越說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女人和喬格里曼他們是一伙的,一種巨大的被欺騙的憤怒開始支配者他的理智,同時后又一種心痛! “我對你這么好,你和其他人一起害我!”他的聲音里充斥著某種深深的絕望,他本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美好生活的開始,他簡直蠢笨到可笑! 這哪里是美好生活的開始,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圈套,他還和一個傻子一樣一腳踩了進去! 面對著怒氣沖沖的貝內特,女孩并沒有爭辯什么,她只是依舊平靜的問道,“你會打我嗎?” 本來貝內特的確有這樣的打算,而且不只是打她這么簡單,其實兩人同居以來這么長的時間里,貝內特始終“尊重”女孩不愿意發生更進一步關系的想法。 即使他們赤果相對的時候,女孩也始終保持著最后一步的底線沒有突破,這讓貝內特很感慨,甚至會有些欣賞女孩,認為這是堅強的一種表現,面對殘忍現實的一種不妥協,這不和他一樣嗎? 所以他也沒有強迫女孩什么,他打算等,等一切都結束,迎來新的開始時,再突破這些東西以慶祝他和她的新生。 只是沒想到,從一開始,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