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彈幕都以為我是大善人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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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天邊的最后一抹余暉沉入海平線,夜色徹底落下了帷幕。 龐雜繁多的小貨輪與豪華游輪并肩而泊, 各自閃爍著燈光, 互相映照, 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橫濱的夜晚無疑展現出了一種極為寧靜的祥和氛圍。 穿過霓虹燈閃爍的繁華街道, 車流聲和路人逐漸減少, 喧囂徹底散去—— 神渡見流已經跟著太宰治走到了他家門口。 “好了?!?/br>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呢?!?/br> 頭發蓬松柔軟的黑發青年從口袋里掏出鑰匙,在安靜的氣氛中打開房門, 轉回頭語氣輕快地說道:“進來吧,見流?!?/br> 【有點感慨, 和第一次進你家的時候完全不同的神色呢,宰】 【哇, 這就是武偵宰的家嘛】 【很正常的住宅樓啊,太好了, 不是集裝箱……】 【話說織田作到底還活著不, 他現在住在哪里啊】 【嘿嘿見流要和太宰住一起了嗎,記得宰在原著里讓佐佐城女士借住過, 應該還有多余的房間吧】 神渡見流沒什么表情地觀察著面前的建筑物。 正如彈幕所說,這里與記憶中的工業廢棄場不同,沒有雜亂無章的工業垃圾,也沒有堆砌在四周已經沒用的廢舊集裝箱。 也許,系統說的是對的。 新的環境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他的心態,至少對方把自己內心猶如深淵般的黑暗包裝了起來。 “太宰先生,從集裝箱里搬出來了嗎?!?/br> 白發少年略微輕咳著,跟著身材高挑的黑發青年邁進了門檻。 “第一次去您‘家’里的時候,您還說過可能會看見一些被肢解的尸體?!?/br> “看來新的家里也沒有?!?/br> “真的太好了?!?/br> 他很欣慰。 太宰治:“……” 某個蹲下身翻找著拖鞋的黑發青年明顯頓了一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嗎——” “我的家里怎么可能會有尸體呢,一定是因為我大腦穿刺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見流趕快把這些忘記吧?!?/br> 太宰治微笑著轉回身,動作十分輕盈地跳過了這個話題,把干凈的拖鞋遞到了白發少年的面前:“好啦,給你哦?!?/br> “這是沒拆過封的拖鞋?!?/br> “明天我就帶見流去采購新的生活用品——” “啊,不過工資卡在你的手里,所以要見流付錢呢?!?/br> “好的?!?/br> 神渡見流對給自己采購東西沒什么興趣,口袋里的兩張銀行卡毫無誘惑力。 只要能維持基本的生活就行。 不過可以陪伴絕望之輩的話,他自然沒什么意見。 太宰治的家中雖然不像廢棄的集裝箱那樣簡陋隨意,但依舊籠罩著無盡的黑暗。 空曠的客廳沒有開燈,房頂彌漫著沉悶寂靜的氣息,四周靜謐得只能聽見鐘表“滴答”的聲響。 冷清且昏暗。 “我可以開燈嗎?太宰先生?!?/br> “隨你哦?!?/br> 太宰治主動打開了墻壁上的開關。 他的屋子不大,畢竟是單人宿舍,除了鋪著榻榻米的客廳只有一些簡單的裝置。 由于在豪華游輪的宴會上吃過了晚餐,兩人接下來只需要睡覺就行了。 太宰治把原本的床鋪讓給了白發少年,自己睡到了隔壁的房間。 勞累了一整天,神渡見流其實早就渾身痛到痙攣,已經非常疲憊了。 他的忍痛閾值很高,習慣了疼痛伴身所以外表才沒表現出什么異樣。 強迫自己從醫院站起來,沒有滿足在營養艙里休息15天的要求,離開醫院后馬上就進入了偵探小說的世界,不停歇地使用才能找出了124個殺人犯、分析出上百種作案方法…… 沒有大口大口吐血暈過去已經是他的極限。 接受了黑發青年的善意,神渡見流脫掉西裝的外套并換上太宰治拿給他的大號睡衣,早早便躺進了被窩里。 與此同時,隔壁的房間內。 天花板沒有開燈,整個屋子徹底淪陷于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那是一種吞噬了所有光線的幽邃深淵,即便是窗外透進來的薄弱月光或是零碎的星光,也被立在對面的窗簾和壓抑的氛圍阻隔住,無法穿透那層無形的屏障,為這片空間帶來一絲光亮。 墻壁、天花板的縫隙、頭頂黑漆漆的燈泡…… 在這詭異的黑暗中全都失去了原有的輪廓,融合成一片無盡的、恐怖的影子,仿佛黑暗中緩緩蠕動的怪物。 身處黑暗與空曠的氛圍當中,人的思緒很容易變得飄忽不定。 無論是過去的記憶,現在的迷茫還是未來的憂慮……最后都會化為一片沉寂。 太宰治靜靜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許久都沒有閉上眼睛。 江戶川亂步今天在游輪上說的話平靜地出現在了腦海里—— 有人幫見流復活了。 他不是純粹的克隆體。 對方知道很多事情,保留著先前的智慧和武力值,甚至記得自己曾經對他說過的所有話。 那個幫他的人是誰? 可以信用嗎,費奧多爾都知道什么……不,這件事已經和費奧多爾沒什么關系了。 太宰治今天特意用語言提醒了中也,想必對方回去以后很快就會調查棺材以及出入墓地的記錄。 拋除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有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太宰治的腦子里緊跟著浮現出了神渡見流從偵探小說中逃脫出來的情景。 他朝著組合的那個偵探伸出了手。 因為對方當時十分頹然地跪在了地上。 滿臉都寫著“我活不下去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貫徹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啊,見流君。 那么,現在的自己對于神渡見流來說是否和那個人存在的意義一樣呢? 絕對的希望至上主義者。 哪怕回到了他的身邊,對方也依舊把目光平等地放在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身上,廣泛地救贖著或認識或不認識的所有普通人。 雖然做了很多拯救人的大好事—— 可是,他的內心真的在意過這些人的死活、感想嗎? 太宰治將手臂搭到了自己的額前,遮住了深邃到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眼眸。 真是無情啊,見流。 …… “咳…咳咳?!?/br> 耳機里突然傳來了十分壓抑的咳嗽聲。 太宰治移動視線將頭轉向隔壁的墻面,略微蹙起了眉。 房間另一邊的白發少年顯然沒有入睡,他躺了一會兒之后推開被子坐起身,捂住唇咳嗽了半晌。 “太宰先生,衛生間在哪里?” 太宰治:“……” 空氣突然靜止了幾秒鐘。 啊,是那個時候吧。 從小說世界出來沒過去幾秒鐘,靠在他身前的神渡見流抬起手摸了一下耳釘的位置。 那個時候他恐怕已經發現了竊聽器的位置。 太宰治從臨時鋪在地板上的被褥里爬起來,起身來到了隔壁的房間門口。 “睡了嗎?見流?!?/br> “……” 門被打開了。 站在門后的白發少年眼底青黑,衰弱的面容在昏暗的視線中映襯著淡薄的月光,膚色白到幾乎透明如紙。 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細密的陰影,不可避免地增添了幾分安逸寧靜的脆弱感。 “抱歉?!?/br> “打擾你了,太宰先生?!?/br> “……我本來就沒睡哦,廁所在那邊?!?/br> 黑發青年指了指自己身后左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