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門,我當場改嫁紈绔小叔子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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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才走了五六步,就腦袋一扎,栽進了一旁的草叢中。 梁晚余蹙起眉,一旁的玉竹也跟著傻了眼。 “小姐,這……”玉竹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上去搭把手。 梁晚余擰眉,不愿多管閑事,轉身就要離開。 可她剛走出去兩步,忽地又想到這是寺廟,耳邊又回想起靜德的話,猶豫再三,還是站住了腳,對著一旁的玉竹道,“去瞧瞧?!?/br> “是?!?/br> 山上的石階歪歪扭扭,玉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主子,朝著那人倒下的地方走去。 玉竹撥開草叢,將那些枝椏踩在腳下,方便主子過去,“小姐,當心腳下?!?/br> 主仆二人走近一瞧,才發現倒地不醒的是位男子,穿著滿是補丁洗到發白的衣裳,身后還背著箱籠,里頭的書籍也跟著掉了出來,壓在他的背上。 男子模樣清秀,但臉色實在蠟黃,嘴唇有著青紫,就差把有病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小姐…婢子怎么瞧著這人……像是快死了?”玉竹悻悻開口,面上有些凝重。 梁晚余神情淡淡,剛想說死便死了,卻眼尖的瞧見了男子翻出來的袖口,上頭繡著他的名字。 “江應眠……” 梁晚余皺起眉,隱約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 江應眠……江應眠! 梁晚余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雙眸瞪得滾圓,眼底盡是驚詫。 她想起來了,自己的確聽過這個名字! 上一世,朝廷本就散官眾多,不急著招收英才,故而科舉并未提前,在她臨死前,曾聽謝昀與陸嫚嫚念叨過這號人物。 江應眠是小地方爬出來的窮郎,本來家中不允他讀書習字,可奈何這廝天賦異稟,硬是靠著在書堂墻根底下偷聽學了大半,后參加科考,一路綠燈,拿下榜首,成了當紅狀元。 前世她死得早,不知圣上給江應眠定了什么官位,想都不用想,官級總是低不了的。 這人……她還真得救。 一柱香后,邊月站在一旁,同她面面相覷。 “弟妹……”邊月臉上有些為難,壓低聲音問道,“你要救一個外男回去?若是讓母親知道了,八成是要下罰的?!?/br> “人倒在這,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即便不帶回府上,將他送去名下的鋪子里休養幾日,也算行了善事?!?/br> 梁晚余落下眸子,定定瞧著他,輕聲道,“我見他是個讀書人,自是進京趕考的,今日幫扶一把,若是他日后飛黃騰達了,也忘不了咱們?!?/br> 邊月仍舊有些謹慎,低聲道,“此處就我們兩個女子,與外男接觸該隱蔽些,要如何人不知鬼不覺的將他救下?” 梁晚余清了清嗓子,“子柏?!?/br> 不出三息,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在二人跟前站定,正是結束了任務被召回主子身邊的子柏。 “小的見過主子,見過大少夫人?!?/br> 邊月被他嚇了一跳,許久才回過神來。 梁晚余睨著他,低聲道,“動手,將他背到最近的醫館去?!?/br> 第117章 恩人叫什么名字 子柏聽話動身,收好江應眠的書物,招呼玉竹搭了把手,彎著腰將他背起,飛速下了山。 “這……他……”邊月傻了眼,心中驚嘆子柏的速度。 梁晚余唇邊掛著笑,輕聲道,“嫂子莫怕,子柏是我父親留給我暗衛,時常守在我身邊,自己人,行事穩妥得很?!?/br> 邊月這才放下心來,瞧了眼子柏出來的方向,心有余悸,生怕那處還會鉆出來幾道黑影。 救下江應眠,梁晚余心里踏實了不少,拉著邊月緊忙下了山。 才回城中,就聽子柏說人醒了,正在濟心堂里養著,二人又風風火火去了醫館。 濟心堂不大,卻是老牌子,里頭的老醫師也讓人放心。 才進館中,梁晚余就對上了一雙涼薄的眸子。 江應眠坐在竹床上,背靠著墻,冷冷盯著剛進門的女子,眼底盡是防備。 他要出村趕考的時候,村里的婆子就同他說了,外頭越漂亮的姑娘越是危險,保不準都是狐貍化的人型,不可信。 眼前的這位姑娘,就生的極其好看,比畫冊子里的仙女還漂亮。 像是狐貍化的。 梁晚余只當他是人生地不熟,這才多有防備,上前幾步,輕聲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江應眠沒應聲,只是點了點頭,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醫師說他只是吃錯了東西,導致腹痛難忍,還有些高熱,這才沒撐住暈了過去?!弊影卣驹谝慌?,面上無語,“小的送他來的時候,一時沒拿住他的箱籠,從里頭掉了七八塊發黑發綠的死面餅子出來?!?/br> 江應眠俊臉一紅,想要反駁,卻又覺得難為情。 那餅子是能吃的…… “八成就是吃這個吃壞的,好懸沒把人給吃死!” 子柏撇了撇嘴,一股腦將桌上堆著的黑綠餅子全都扔了出去。 恰巧外頭有野狗路過,見有東西丟出去,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聞了聞,而后頭也不回的走開。 見狀,江應眠臊紅了臉,簡直如坐針氈。 梁晚余輕咳一聲,壓下唇角的笑意,柔聲道,“醫藥費我出了,你跟著子柏,去我名下的酒坊里頭暫住一些時日,吃喝就與那兩個伙計一起,直到科考結束?!?/br> 江應眠愣了瞬,右手攥緊了腰側干癟的荷包,眼底閃過一絲尷尬,“不…不必了……” 梁晚余察覺到他的動作,輕聲道,“我不收你銀錢?!?/br> 江應眠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喃喃道,“為……為何?我與姑娘素不相識……” 梁晚余勾起唇角,低聲道,“你就當我是發善心吧?!?/br> 江應眠怔了半晌,旋即謹慎的搖搖頭,“君子不食嗟來之食?!?/br> 聞言,子柏頓時不干了,皺眉呵斥道,“你都瘦成瘟雞了,還要這窮骨氣做什么?我們家小姐心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 “進京趕考的學子千千萬,你可知道城南最便宜的通鋪都要十五文一夜,那還是現搭出來的木棚子,擠不出空位來呢!” 江應眠白了臉,攥著錢袋子不再開口。 如今離科考還有半月,那些便宜的床鋪就被擠滿了,莫說連住半個多月,如今的他,就連十五文都掏不出來。 等到子柏說完,梁晚余才慢悠悠的開口呵斥,“住口?!?/br> 話落,梁晚余半垂著眼皮,瞧向江應眠,輕聲道,“若是公子心有負擔,大可等著考取了功名后,再將銀錢還給我?!?/br> 江應眠心中更是納悶,不解的盯著她瞧,“姑娘怎就知道我一定會考取功名?” 梁晚余唇邊掛著笑,幽幽道,“我不知公子究竟能不能拿下功名,但我愿意相信公子的人品?!?/br> 望著她的小臉,江應眠有些恍惚。 村里婆子說的話……也不能全信。 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會是黑心狐貍變得呢? “……好,我應下了?!苯瓚咧刂攸c頭,神情堅毅,“只要我考下功名,一定加倍報答姑娘,若我沒笑到最后,也會在酒坊里頭做活,彌補姑娘的損失?!?/br> 梁晚余微微頷首,瞥了眼身側的子柏,語氣平平,“你將這位公子送到酒坊,安頓好了,再回府上來?!?/br> 子柏應下,“是?!?/br> 囑咐完子柏,梁晚余朝著床上的江應眠禮貌的點了點頭,而后轉身出去,同站在門口的邊月一起離開。 瞧著她曼妙的背影,江應眠愣了許久,才恍然想起自己沒問恩人的名字,趕忙看向一旁的子柏,“小兄弟,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子柏詫然,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江應眠臉一紅,開口替自己找補,“我只是……想記住恩人的名字?!?/br> 子柏雙手環臂,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低聲道,“我主子名叫梁晚余,是鎮國公府的二少夫人?!?/br> 后頭半句話,子柏語氣加重了些。 聞言,江應眠一愣,臉色rou眼可見變得蒼白,輕輕應了一聲。 也對,那樣明艷可人的姑娘,該有更合配的公子哥伴在身側才對。 江應眠自嘲的笑笑,眼底才亮起的光迅速黯淡下來。 - 京郊 軍營安置在這里,四周燃著火把,眼下夜深,將士們不再cao練,有說有笑的圍在一起喝酒吃rou。 梁硯孤身一人坐在主帳,透過撩起的門簾,盯著外頭走過的人影。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女兒托人帶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在他手下練過的兵里竟出了細作…… “這怎么可能?”梁硯擰緊眉頭,面上閃過一絲茫然。 營中多一半都是他和廖承剛親手教出來的兵,都是共同作戰的兄弟,哪里會出來細作一說? 想到這,梁硯搖搖頭,無奈失笑,喃喃自語道,“八成是晚晚這孩子太擔心我了……” 話音才落,帳子前突然冒出一個人影,嚇了他一跳。 梁硯猛地起身,下意識摸上腰側的佩劍,緊皺的眉頭在瞧見熟悉的那張俊臉后瞬間舒展,張口罵道,“好你個兔崽子,存心嚇唬我是不是!” 謝庭玉被罵的一愣,而后咧嘴笑笑,有些難為情的開口,“岳丈大人息怒,小婿有要事稟明,一時心急才沒通傳……” 梁硯長嘆一口氣,氣呼呼的坐下,大手一揮,“有話就說,有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