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門,我當場改嫁紈绔小叔子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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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玉腳步慢了些,面上閃過一絲窘迫,沉聲道,“并未?!?/br> 梁硯睨著他,語氣波瀾不驚,“那可是學了些拳腳,準備入軍?” 謝庭玉嘴角抽搐,半晌后才道了句,“也沒有……” 梁硯瞇起眼睛,身上的壓迫感重了幾分,“那你如今擅長些什么?” 謝庭玉咽了下口水,一時答不上話來。 他有一種直覺,若是他今日敢說自己擅長打馬吊、斗蛐蛐,他這便宜岳父一定會將自己毒打一頓,再丟出府去,說不定還要塞給自己一張休書。 “我……”謝庭玉咬了咬牙,低聲道,“我想習書,沉淀自己,日后好考個……” “既然你想習武入軍,那我就費心多教教你,左右我們是一家人了,這點小忙也是該幫的?!?/br> 梁硯打斷謝庭玉的話,絲毫不顧及他的想法,直接一錘定音。 “岳……岳父?” 謝庭玉俊臉泛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他沒用習武搪塞,就是怕岳父一高興,直接答應,將自己帶在身邊。 “嗯?”梁硯回過頭,定定望著他,語氣幽深,“小子,你可是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處?” “沒……”謝庭玉連忙搖頭,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岳父愿意教我,我求之不得?!?/br> “那便好?!绷撼廃c點頭,面上滿意,“明日雞鳴之時,你來府上尋我?!?/br> “雞鳴之時?”謝庭玉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就想拒絕,“岳父……這是不是太早了些?” “如何?”梁硯瞥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梁晚余,沉聲道,“你可是不行?” 謝庭玉俊臉漲紅,張了張嘴,本想應下,卻礙于面子,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變成了,“我自然是行?!?/br> “那就這么定下了?!绷撼幋笫忠粨],揚聲道,“用膳!” 謝庭玉苦哈哈的跟在后頭,心情無比沉重。 梁晚余又在他身側,見他這副模樣,只覺得好笑,出聲安慰道,“夫君,你可認識王御史的女兒?” 謝庭玉側眸瞧她,緩緩搖頭,“我認識別家姑娘做什么?” 梁晚余粉唇微抿,擠出一抹笑來,輕聲道,“我與她從前是好友,不過自她嫁了人,整日里都在與我夸贊她夫君才高八斗,貌比潘安,高中探花,一來二去,我聽得膩了,便無心與她再走動了?!?/br> 本是一句吐槽,落在謝庭玉耳中卻有了另一番味道。 “她如此與你炫耀?”謝庭玉咬緊牙關,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成拳,低聲道,“不就是個探花么……你且等著,有朝一日,我也能讓你在旁人面前挺直腰板!” 梁晚余忍俊不禁,瞧著他的背影,沒再開口。 謝庭玉心如稚子,好斗心強,經不住激將,只要略微費點口舌,就能將他捏得死死的。 一頓午膳下來,謝庭玉猛吃三碗白米飯,氣成了包子臉,滿腦子里都是王家小姐的探花夫君。 - 國公府 陸嫚嫚倚窗站著,背對著月光,瞧不清她的神色。 桌上的膳食早已涼透,茶壺被收起來,燈燭也無人給點。 半晌,屋中響起輕微的啜泣聲。 吱呀一聲,屋門被推開,一道身影擠進了屋子。 陸嫚嫚恍然抬首,與一身微涼的謝昀對上了視線。 “昀郎!” 陸嫚嫚驚呼一聲,立馬撲進他懷中,盡力壓抑著哭聲,“你怎么才過來看我,我父親的信……” “別急,明日一早,我就去父親跟前探探口風?!敝x昀滿眼心疼,抬手護著她的身子,低聲道,“當心著,肚里還有孩子呢?!?/br> 陸嫚嫚身子一僵,輕輕咬住下唇,大眼睛蓄滿了淚,“昀郎……我不知該怎么謝你,若非你心軟,這個孩子自是沒法子留下的……” 話落,陸嫚嫚拭去眼淚,眸底閃過nongnong怨恨,“先前我入廟祈福,被人下了黑手,奪去身子,那可是在神佛眼前……” “一想到這孩子與那個畜生留著一樣的血,我心里頭就止不住的恨!” 謝昀面色一僵,眸光深邃,含糊著應了句,“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你嫁給了我,我自然會好好待你,愛你寵你?!?/br> 陸嫚嫚深受感動,牢牢抱住他,輕聲訴說著委屈,“我們如今這般悲慘,說到底,都是拜梁晚余所賜,昀郎,你可要想個法子,好好教訓她一番!” 想起梁晚余,謝昀臉色變得難看,卻沒開口應聲。 陸嫚嫚詫異抬首,蹙眉問道,“昀郎為何不答話?” “難道是……心里真有了那梁晚余?” 謝昀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那自然不會,我只是在想該如何治治她?!?/br> “你這樣想才是最好?!标憢爧犘闹袧M意,重新撲進他懷中,小聲道,“昀郎,如今我只有你了,你苦戀我多年,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萬不可負了我?!?/br> 謝昀抿緊薄唇,眼神有些飄忽,抬手摟住她的肩頭,低聲道,“嫚嫚放心,我定然不會負你?!?/br> 陸嫚嫚點點頭,從他懷中退出來,抬手撫上他的胸口,輕聲道,“夜深了,我給昀郎更衣,咱們早些歇著吧?!?/br> 謝昀點點頭,淡淡道了句,“也好,在書院呆了整日,我也乏了?!?/br> 陸嫚嫚脫下他的外衣,跟著他往床邊走去,“我知你不易,所以才要學著做個賢妻良母?!?/br> 話落,陸嫚嫚將外衣擱在架子上,余光似是瞥見了什么。 定睛望去,后領口處染上了一抹紅,赫然是姑娘家的口脂??! 陸嫚嫚身子一震,瞬間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盯著謝昀。 謝昀坐在床邊,剛褪去鞋襪,見她這番模樣,一時不解,“嫚嫚為何這樣看著我?” 第26章 只剩一人可依 陸嫚嫚對上他的視線,神色一晃,下意識搖頭道,“沒事?!?/br> 謝昀不疑有她,低頭褪去鞋襪,雙手一撐,上了床榻。 “昀郎今兒白天都去了何處?見了什么人?”陸嫚嫚故作鎮定,緩緩坐在他身側,輕聲問著。 謝昀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今日整天都呆在書院,見到的自然是那些同窗……好端端的,怎突然問起來這個?” “只是隨口問問?!标憢爧牫镀鹱旖?,面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怪異,“我一人呆在屋中,出也出不去,父親也不允旁人進來,實在枯燥無趣……” 謝昀繃直了嘴角,語氣無奈,“嫚嫚,你爹那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在家中一貫沒什么地位,能做的,也只有趁著父親心情好時過去探探?!?/br> “不過你放心?!敝x昀拉起她的手,鄭重其事的放在胸前,沉聲道,“事關于你,我定當會想盡辦法,讓父親解了你的禁足?!?/br> “你只要安生呆在我身邊養身子,旁的,你不用多過問?!?/br> 陸嫚嫚靠在他胸前,目光落在不遠處暗著的燭臺上,心中升起一絲悲涼。 如今她身邊只剩下謝昀一人可依,即便他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她也沒有膽子問出一句。 若是在以前,她分明是瞧不上謝昀的…… - 坤慶殿 “皇上,鎮國公已經在外頭等了一日了?!庇翱偣軓埖逻~著小步走進大殿,低聲道,“皇上還是不愿見他嗎?” 御坐上的男人沒說話,屋中寂靜,只有奏折被展開時發出的沙沙聲。 不見回應,張德了然,快步出了門,半晌后,又再次折返。 “皇上,鎮國公已經走了,走前,再三囑咐奴才要將此物交給您?!睆埖律锨皟刹?,將東西雙手遞到男人面前。 男人一身玄色長袍,胸前用金線勾出五爪龍紋,瞧著四十多歲的模樣,正襟危坐,視線盯著眼前的奏折。 聞言,目光輕移,落在了張德手上。 那處,正放著一紙信。 男人抬手,那封信便穩穩落在了他的手心。 將信紙展開,粗略掃了兩眼,男人rou眼可見的沉了臉。 “皇上……”見男人面色難看,張德動了動嘴角,神情擔憂。 男人抬眸看了眼外頭的夜色,語氣平淡,“讓老十三進宮見朕?!?/br> 張德不敢耽擱,立馬點頭應下,快步走出殿內。 不出兩刻鐘的功夫,殿外出現一抹人影,身材頎長,模樣清俊。 張德在殿門前守著,瞧見來人,立馬行禮,“見過安平王?!?/br> 安平王頷首,望向殿內,沉聲道,“皇兄可在里頭?” 張德連連點頭,面上掛著笑,“皇上等王爺許久了?!?/br> 聞言,安平王腳步快了些,直入大殿。 “臣弟見過皇兄?!卑财酵跆みM殿內,走到中央,恭恭敬敬的行禮。 “容裎來了?!蹦腥斯雌鸫浇?,笑望著他,“夜里還尋你過來,是朕不妥?!?/br> 安平王垂著頭,瞧不清神色,只聽他低聲說道,“皇兄定是有要事找臣弟,即便夜深,臣弟也愿意跑一趟,為皇兄解憂?!?/br> 張德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皇上最是疼愛這位小他二十歲的安平王,不僅讓他身居數職,還可隨意出入宮門,可攜劍履入殿。 皇上生母早逝,自幼養在德太妃宮中,與安平王一同長大,不過十幾年,德太妃突發惡疾病逝,就只剩下兩個孩子相依為命。 這么多年,安平王圣恩優渥,賞賜不斷,無人不知慶帝對這個弟弟的偏寵。 可反觀安平王,縱使有萬般疼愛,卻也不敢在皇兄面前失了規矩,總是一副謹慎模樣。 “你有這心,就是朕沒白疼你?!被实酃雌鹱旖?,低聲道,“來朕跟前,瞧瞧這東西?!?/br> 聞言,安平王這才敢起身,緩步來到桌前,接過皇帝遞來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