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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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過了那扇黑夜的背后閉起的門,使愁苦中躺臥的靈魂歡喜雀躍。 ... 傍晚,雨越下越大, 一輛轎車在雨簾中漸漸駛近,一輛車慢慢地停在校外,車門打開,雨幕中一個欣長的清冷身影撐著雨傘向學校走來。 雨水沖刷下,許多人匆忙打傘抑或拿起遮擋物覆蓋頭頂,迅速地走著,顯得有幾分狼狽。那道身影走得不慢,卻偏偏給人一種淡然徐行的感覺。一瞬間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都成了背景,他獨自撐傘,行走在水墨蜿蜒的畫中。 漸漸地他走上白色臺階,眉目在燈光投射下逐漸下清晰。方逸那雙凜冽桀驁的眼直視前方,狹長單薄的眼皮,從鋒利的眉頭一直延伸到眼角處,卻絲毫不影響他峻冷的臉。 此刻夕陽映照,燈光勾勒,宛如古希臘時期的雕塑,竟無一處不俊美精致,讓人心馳神往。眾人還在逐一投來艷羨目光之時,方逸已不動聲色走到一個少女跟前。 遞出手中另外一把黑骨傘給小少女蘇澀琪。然而,他遞出去的手就那樣靜靜地停在空中,眼前的蘇澀琪卻仿佛失了神,沒有絲毫反應。 突然,蘇澀琪只覺眼前一黑,視線瞬間模糊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她的身體像是一座在夏天肆虐洪水中陡然塌方的小山,失去了所有支撐,毫無預兆地朝著旁邊轟然倒去。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她重重地摔倒在墻上,臉貼著那粗糙的磚墻,緩緩滑向地面。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方逸的心猛地一緊,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只見擦出的鮮血順著墻面緩緩淋落,那鮮艷的紅色在灰暗的背景下顯得格外醒目,刺痛了方逸的雙眼。 在一陣昏沉中,蘇澀琪漸漸有了意識,醫院留診觀察室里那nongnong的消毒藥水味,直往她鼻腔里鉆,熏得她難受極了。少女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鎖在一起,眼睫也輕輕顫動著。頭頂那有些刺眼的燈光直直地照射下來,在這雙重刺激下,她緩緩地、恍然睜開了雙眼。 “這里是哪?”蘇澀琪的聲音帶著剛蘇醒的沙啞與迷茫,她下意識地強撐著想要起身,目光有些呆滯地抬頭望著掛在床上的吊瓶,一時間大腦發懵,完全搞不清狀況。 她努力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可后腦勺卻不合時宜地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像是有一把小錘子在輕輕敲打。蘇澀琪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觸手之處,是一層厚厚的紗布。 這一觸感讓她心里“咯噔”一下,她受傷了?可怎么會呢?她的記憶像是斷了片,努力搜尋后,最后一個畫面慢慢在腦海中定格——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直直地倒向墻壁。 就在這時,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開始在她腦海里按下了播放鍵,之前發生的一切,像電影畫面般,一幀一幀地重放。 她被蘇倩鈴和幾個小跟班反鎖在洗手間。上課時間到了,只好用力扭轉推拉,可門就是仿佛被鐵鑄一樣絲毫不動。里面的掙扎聲音試圖激發起她們心底的暴虐因子,一股說不出快感涌入心頭,使嘴巴發出刺耳難聽的嘲笑。 “嘩啦”一聲,早已備好的冰水從天而降,由上自下徹底把少女澆灌濕透。 蘇澀琪身體素質本來就差,根本禁不住這般折磨,很快,冰肌微微泛粉紅色,蒼白小臉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四肢無力冰冷酸痛。 “呼呼~哈”連呼吸都在打寒顫。 蘇澀琪快要忘記自己是如何在歡呼聲中,強撐著走出來的。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在意她可憐她的人嗎? .....沒有...不會有的。 蘇澀琪雙手捂臉,任由淚水一滴一滴打在病服上,很快洇濕一大片。 在這冰冷的世界里,還會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可憐她的遭遇嗎?蘇澀琪滿心悲戚,腦海中一個聲音不停地回響:“......沒有...不會有的?!?/br> 她雙手緊緊捂住臉,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病服上,很快洇濕了一大片。此刻,她的心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孤獨與絕望將她徹底淹沒。 就在她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從后方溫柔地環抱住她,像是為她筑起了一道抵御黑暗的屏障。緊接著,那人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這熟悉的聲音,這溫暖的懷抱,是哥哥嗎?自從踏進那個新家,方逸哥哥就一直對自己格外照顧。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他似乎是唯一給予自己溫暖的人,除了新認識哥哥,好像再也沒有別人了。再也沒有,再也沒……蘇澀琪在心底反復默念,仿佛這是支撐她繼續前行的唯一信念。 男子微微輕斂長睫,動作輕柔地拂過少女的頭顱,他修長的手指慢慢隱沒在那柔順的發絲間,空氣中,淡淡的古龍水香悠悠散開,與他身上沐浴后殘留的薄荷香交織在一起,這混合的香氣好聞得讓蘇澀琪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寧靜的湖水之中,身體不由自主地一直下沉,下沉,下沉……仿佛要在這溫柔的懷抱與香氣中,尋得片刻的安寧。 方逸將懷中人兒視珍寶般摟在懷中,薄唇緊抿,沉黑的眼眸睞起,像地獄來的勾魂使,渾身上下透出不明覺厲的恐怖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