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一月? 什么時候…… 也對,這里是同輝寶鑒,一切皆有可能。 斐守歲暫歇驚訝之心,跟隨身軀去看小屋的變化。 并無改動。 還是暗沉與灰黑白三種顏色,除了那支海棠花,探得愈發靠近了。 海棠花…… 北棠與花越青。 斐守歲皺眉。 身軀是輕松了,但受其影響的斐守歲還是脹痛。 眼見身軀伸出手拿起木梳,給自己梳頭束發,每動一下斐守歲的心魂就跟著一抽,好不容易身軀穿好衣衫,斐守歲暫時不必受皮rou之苦,門外才有了動靜。 那來者沒敲門,推入之時身軀也并未意外。 身軀頭也沒抬,整理衣袖問:“做什么去了?” 進來的是陸觀道。 陸觀道抱著一大匣子,刻意在門口跺了跺:“方才見素仙君宮里的仙娥來送東西?!?/br> “哦?” 身軀隨意系好腰帶,坐在桌邊倒茶,“打開看看?!?/br> 陸觀道說:“我已經看過了,是一把銀劍?!?/br> 銀劍? 斐守歲記起顧扁舟手執銀劍斬妖除魔的樣子,還說那劍的主人是他。 莫不是現在…… 便看陸觀道走到身軀旁,輕輕打開木匣。 匣內臥有寶劍一柄,銀作而墜玉,紅色流蘇張揚肆意,頗有人間江湖俠客的幾分韻味。 但此等打扮并不適合斐守歲。 身軀自也這般認為,說了句:“見素又下凡淘寶去了?!?/br> “是,聽仙娥說他剛回仙界不久,”陸觀道拿出長劍,“我也看不出好壞,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放在哪兒吧?!?/br> 身軀手一指,正好是海棠花窗子前的案桌。 桌上空無一物,僅有三兩落葉作陪。 陸觀道見罷,問:“要不將此劍掛在墻上?” “作甚?” “當是欣賞?!?/br> “隨你?!?/br> 得了準允。 便見陸觀道抱著匣子就要收拾。 身軀瞥了眼一襲黑衣的補天石:“不是給你備了件新衣,怎不穿出來?” “啊,”陸觀道擦著桌,“那件紅衣太貴重了。這些時日天氣又熱,穿了干活便會出汗,我不想汗水濕了衣裳才……” 沒聽到身軀打斷之言,陸觀道回過頭。 “大人?” 身軀正笑瞇瞇地看他。 “那等掛完劍,我就去換?!?/br> “聽話?!?/br> “嗯?!?/br> 斐守歲:…… 看到陸觀道收拾好案桌,又拿了剪子要剪斷那支入窗的海棠。 身軀抬嗓阻止:“剪了作甚?!?/br> “怕它肆無忌憚地長?!?/br> “隨它去吧?!?/br> “是?!?/br> 陸觀道放下剪子,轉身便利索要走。 身軀再一次喊?。骸澳阃四描€匙?!?/br> “??!”陸觀道走了回來,“是忘了?!?/br> 身軀的手撐著腦袋:“怎魂不守舍?” “我……” 斐守歲:? 身軀凝眉:“是下面那些妖怪又出了事?” 陸觀道這才點頭。 “既如此,”身軀習以為常般倒茶,冷茶滾杯邊,“說來聽聽吧?!?/br> 陸觀道啟唇又止。 身軀許久沒聽到答話,抬起眼眉:“有什么好墨跡的?” “是……”陸觀道咽了咽,“是那只黑烏鴉與白狐貍掐起來了?!?/br> “……” 烏鴉與花越青? “怎么個掐法?!?/br> “白狐貍毛掉了一地?!?/br> “哦?!?/br> “黑烏鴉也折了翅膀?!?/br> “嗯,與你何干?” 身軀給陸觀道倒茶。 陸觀道卻沒心思喝:“北棠仙子在給白狐貍包扎?!?/br> “嗯……嗯?北棠來了?” “是?!?/br> 身軀沉默。 陸觀道也沒有開口。 只剩斐守歲摸不著頭腦:打的哪門子啞謎。 停了好一會兒,身軀才若有所思:“她難道不知白狐貍的身世?” “許是知道的?!?/br> “何以見得?” 陸觀道接過身軀遞來的茶水:“上回聽北棠仙子罵白狐貍,是一句‘縮在殼里的狐貍崽子’?!?/br> “這樣,”斐守歲抿茶,“既然知道了,還去搭理上任青丘君主的遺腹子……” 兩人忽然相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紛紛避開視線。 斐守歲只聽到身軀腹中誹謗一句:又是那個牽線老兒。 哦,說的是姻緣紅線。 是一段北棠與花越青的孽債。 于是身軀沒有再問,只道:“那你著急作甚?!?/br> “是那狐貍血濺得到處都是,白花花的毛還粘在地上,”陸觀道吞咽,“大人喜歡干凈,我得去打掃?!?/br> “……你,” 身軀聽罷倒是有些開心,但又不好表達,他便抬起頭,笑看陸觀道,“除了這些?” “大人是說別的妖怪?” “對?!?/br> “去巡邏時并無異常,不過……” “你且說?!?/br> 陸觀道得了令,便言:“上三層新來的白蛾妖精不太安分?!?/br> 白蛾? 燕齋花。 “我記得她是犯了殺人放火之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