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岳程嘆息一聲:“若是如此,他是放棄自己的生命了?!闭f著,岳程算了算:“還能活上三個多月 ,但這三個多月他活著的會很辛苦?!?/br> 沈子矜拿出一只口弦,遞給岳程:“這只口弦能牽引他體內的蠱蟲躁動,讓他很痛苦,這是北疆王用來對付他的,我剛剛也用這只口弦報復了他一頓?!?/br> 岳程接過口弦,問沈子矜:“報復后,開心了嗎?” 沈子矜搖搖頭:“沒有開心,心情更難受,我恨他欺騙我,手段卑劣,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再做好事,可我也是個貪官,這個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為了回家,不擇手段去利用旁門左道貪污,心術已不正,也許這些就是我的報應,活該吧?!?/br> 七情六欲,貪嗔癡慢疑,人生難以避開這些,岳程輕輕嘆息一聲,并未做言,看向手中的口弦,問向沈子矜:“蠱蟲被牽起時,皇上很痛苦?” 沈子矜輕輕“嗯”了聲:“非常痛苦,那種痛苦我認為意志力低的人,都想用自殺來解脫?!?/br> 說著,沈子矜視線落在那只口弦上:“既然這只口弦可以讓他體內的蠱蟲躁動,那么能不能有什么東西可以徹底殺死他體內的蠱蟲,不用再依附我這種特殊體質為他克制蠱毒而活命?” 岳程問他:“所以你想皇上死,又舍不得皇上死,陷入矛盾中?” “躲天意,避因果,諸般枷鎖困真我?!鄙蜃玉婷嫔o:“順天意,成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br> 岳程笑了:“這孩子能想開是好事?!庇值馈袄戏蜓芯垦芯窟@只口弦?!?/br> 沈子矜拱手:“又讓老爹費心了,時間不早了,老爹休息吧?!?/br> 如他所料,他回到帳篷時,已經不見帝王的身影。 三日后,帝王班師回朝。 在路途中這幾日,帝王沒在沈子矜面前出現。 距離上次為帝王克制體內蠱毒已經過了七日,帝王卻沒來找沈子矜。 顯然帝王是自己忍下了蠱毒復發的痛苦。 來時因為軍情緊急,所以日夜兼程,回去帝王便沒有那么緊急的趕路,顧慮著沈子矜的身體。 轉眼又過了六日,還有一日的行程,就會抵達帝都,晌午時分,軍隊停在一處山腳下歇腳。 秦冥和霽晨華在樹上吃著午餐,秦冥邊吃著午餐,邊貼心的將樹葉上的蟲捉走丟掉,給霽晨華一個無蟲的環境。 魏冉蹲在樹枝的另一頭啃著饅頭,自從這二位如膠似漆后,魏冉總感覺身上無時無刻不發著光,則礙眼。 影左給影右摘了一個野果子吃,影中覺得自己太礙眼,就去了蹲在樹頭的魏冉那邊。 賀之周和皇甫少白趁著午歇這個當空,也要下上一盤棋,一決勝負。 沈子矜和沈云坐在樹下乘涼。 “我瞧著皇上有些時日沒在子矜面前照面,他是真還子矜自由了?!?/br> 沈子矜望著天邊的一朵浮云:“希望吧?!辈坏阶詈笠豢?, 誰也不能確定中途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 沈云啟唇方要說話, 蕭北焰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見狀,沈子矜忙將沈云護在了身后:“十七王爺要做什么?” 蕭北焰看了一眼被他護在身后的沈云:“我不是來糾纏沈夫子,我是來找你的?!?/br> “來找我?”沈子矜皺起眉頭:“要做什么?” 蕭北焰臉上帶著濃重的擔憂之色:“我皇兄蠱毒犯了?!?/br> 沈子矜眉頭越皺越緊:“你皇兄蠱毒犯了,關我什么事,你去找岳老神醫吧?!?/br> 蕭北焰焦急道:“找岳老神醫有什么用,他也治不了皇兄的蠱毒,你快去吧,只有你能救我皇兄?!?/br> 第166章 【蕭懷廷,那本日記是不是在你手中】 沈子矜望著蕭北焰焦急的神色,冷漠道:“他是你皇兄,又不是我皇兄。我為什么要救你皇兄?” 他的話問的蕭北焰一愣,隨即馬上又說道:“因為我皇兄心悅你??!” 蕭北焰原以為帝王對沈子矜只是用來為他克制蠱毒的利用,可經過這一段時間二人的種種,只要不是瞎子都可能看出帝王對沈子矜的心意。 聽了蕭北焰的話,沈子矜說道:“我承受不起,還是讓你皇兄心悅旁人去吧?!?/br> 言畢,沈子矜拉著沈云要走, 蕭北焰伸手就要去扯他, 一道身影快速掠來,阻止了他。 是皇甫少白,他以為蕭北焰要欺負沈云。 沈子矜瞪了一眼蕭北焰,拉了沈云跑走了。 蕭北焰和皇甫少白二人劍拔弩張,馬上要打起來, 被顧常歡和賀之周阻止住。 沈子矜將沈云送上馬車后,回了自己的馬車中,倒在床榻上,閉上眼睛,不知人是睡了,還是沒睡,總之沒有去管帝王蠱毒復發的事情。 一天后到了皇城,這期間,他一直都沒有與帝王見面。 帝王沒發話讓他回宮,沈子矜便回了國公府躲清閑。 沈子矜身體不好,回到府邸,就回房休息了。 他這一覺從晌午一直睡到夜幕降臨。 人剛用完晚餐,一道圣旨就送了過來。 皇宮中,蕭懷廷在御書房批閱奏折,這一段時日不在皇城,回來后,需要忙上一陣子。 “皇上,”內侍進來稟報道:“沈右相求見?!?/br> 蕭懷廷忙道:“宣?!?/br> 內侍出去片刻,沈子矜便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