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來今日他的策劃要以失敗告終。 然而,倘若他始終如此,并未刁難,他亦無需做出可能會損人不利己的碰瓷之事。 沈子矜喝完一盞茶便到帝王身旁,做著他的本職工作。 他拿起墨錠研起墨。 蕭懷廷目光從奏折上移開,落在沈子矜正在研墨的手上。 青年的手白皙豐潤,秀窄修長,指甲透著淡淡粉暈,似而帶珠澤,手指靈巧的研著墨,是少有的好看。 蕭懷廷在他手上停留了幾息后,收回視線,鼻翼微煽,清涼的藥香縈繞在鼻息間,仿佛方才因為批閱奏折帶來的勞頓,也被藥香驅散。 沈子矜站在帝王身側,其身上的藥香清晰可聞。 蕭懷廷批閱奏折的手頓住,似享受一般緩緩的闔上鳳眸。 “皇上若是困頓,便稍作休息一會?!鄙蜃玉媲鍧櫟纳ひ魩еP切。 他睡了,他也可以摸會魚,也有時間分析一番他今日為何發生如此變化。。 蕭懷廷睜開鳳眸:“朕的確有些疲頓?!闭f著起身:“稍作休息一番,沈愛卿為朕按按頭?!?/br> 生了一雙漂亮的手,不用浪費了。 “是?!?/br> 沈子矜心中不知有多無奈的應道。 御書房中有個內間,里面有床,貴妃榻,帝王勞累,又不想回寢宮時,就在里面休息。 蕭懷廷坐在明黃色繡龍的床褥上,抬眸看沈子矜。 沈子矜有些懵然,不知帝王為何如此瞅他。 蕭懷廷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落在腳上的那一雙龍靴上。 沈子矜表情裂開一瞬,忙攏好,撩起勝雪的衣袍,蹲下身,去為帝王脫鞋。 他將頭垂的很低,謹防帝王看到他滿臉的嫌棄。 蕭懷廷不用想,已經將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猜的一清二白。 眼前青年,看似病弱溫順,實則卻像一匹草原上的野馬,有著凌厲的攻擊力,難以馴服。 可是越是難以做的事情,他越想做成功。 并且很快,他便是會成功。 帝王故意如此做,是在逼著沈子矜就范,快些跟敵國jian細聯系,最后一網打盡,在帝王心中,到時也是馴服他之時。 沈子矜因為低頭的姿勢,白皙的脖頸露出一截,細膩的皮膚好似最上等的白瓷,連汗毛孔都看不到。 蕭懷廷眸色漸沉,不可否認,他很容易被青年勾起欲念。 只可惜他需要禁欲,否則會爆體而亡。 他這一生,只可以去…… 蕭懷廷閉上鳳眸,不想繼續想下去。 與此同時,沈子矜為他脫完了靴子,直起身來:“皇上躺著吧,臣為您按頭?!?/br> 他的家鄉人人平等,哪里會被迫做這種事。 沈子矜緩緩擦拭臉上滲出的汗水,在這里他拖著這具病弱的身軀,更是倍感不適。 一年,堅持吧,到時就可以回家。 蕭懷廷已經躺在床榻上。 沈子矜坐在他床邊,伸出了手。 微涼的指尖落在他額上那一刻時,能感覺到帝王的身體微微顫了下。 沈子矜以為是自己用的力道有些重了,忙道:“皇上,臣從未給人按過頭,力道掌控不好,請您見諒?!?/br> 帝王閉著鳳眸,輕輕“嗯”了聲。 和上次在沈府一般,與青年有肢體接觸時,會勾起他體內那一股洪荒,雖有難受,又帶著源于靈魂深處得到撫慰的享受。 沈子矜為帝王按到手指都疼了,也不見帝王讓他休息,只能繼續按著,直到喃楓聽到帝王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停了手。 俊眉擰起:“你倒會享受,可看你能享受到幾時!” 沈子矜到桌邊坐著去了。 帝王這一覺睡了很久,到酉時人都沒有醒來。 下班時間一到,沈子矜半刻都不愿多留,匆匆收拾了下,像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蕭懷廷緩緩的睜開眼眸,望著沈子矜離開的方向:“朕好久都沒有睡的這般舒坦了?!?/br> 他從十六歲中了蠱毒開始,睡眠就變得很差,常常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沈子矜出了皇宮,便坐上馬車,向國公府行駛而去。 馬車行駛到一條偏僻的路上時,外頭忽然傳來鳥叫聲。 這鳥叫聲沈子矜熟悉,因為他是敵國jian細與他聯系的暗號。 沈子矜:“阿伯停車?!?/br> 車夫聽言把馬車停了下來,沈子矜提著袍擺下了馬車,與他道:“阿伯先回府,我到附近吃些小吃?!?/br> 距離這條道路不遠,就有一條小吃街。 車夫對沈子矜關心的道了一句注意身體,便駕車離開了。 沈子矜望著馬車駛遠,臉上的輕松神色轉成凝肅,快步來到停在墻角的一輛掛著黃色麥穗的馬車前,掀起車簾,登上馬車。 馬夫警惕的環顧一眼四周,見無人,便駕馬離開。 馬車走遠后,秦冥神色復雜的從暗中走出來,吩咐身旁暗衛:“速速回去通報皇上,魚已經浮出水面?!?/br> 第21章 這是又要毒害朕了 說完,秦冥暗中追蹤而去。 皇宮中,蕭懷廷聽了暗衛的稟報,漆黑的眼底滿是刺骨冷意。 沉聲吩咐王公公:“朕要出宮,更衣?!?/br> 馬車緩緩停下,停在一座酒樓前。車夫掀起車簾,沈子矜靜靜的地下了馬車,踏入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