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部盤查完,蕭懷廷靠坐在琥珀色的太師椅上,一手支頤,閉目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室門被敲響。 蕭懷廷緩緩睜開眸子,端正身體:“進?!?/br> 秦冥進來稟報:“皇上,來了一位當物品的客商?!甭灶D“是沈子矜?!?/br> 蕭懷廷:“這人不是病重臥床嗎,莫非在裝???”沉著一口氣:“把人帶進來?!?/br> 秦冥恭敬的應了聲,出去領人。 蕭懷廷臉色迎上不悅。 若是他在裝病,方才自己為沈子矜吹氣,豈不是被故意戲耍了。 帝王越想越氣,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伴著沈子矜走進來。 蕭懷廷冷眼望著他。 這次沒有用黑紗斗笠遮面,為何? 沈子矜欣長格外清瘦的身體,晃晃悠悠的飄到帝王面前,輕輕喘著說道:“勞煩兄臺把窗戶打開,讓我透透氣?!?/br> 他臉色灰黑,好似缺氧,下一刻就會倒地暈死過去一般。 蕭懷廷明白過來這位不戴黑紗斗笠遮面是因為怕憋過去。 也確定這位不是裝病。 人被沈子矜使喚的起身,去把窗戶打開。 清涼的空氣縈繞在鼻息間,沈子矜沒那么喘了,緩過來好多。 他將手中用一塊破布包著的物件打開,露出一只精致的通體純銀燒藍長盒。 看到這只錦盒那一刻,蕭懷廷眼中的氣郁險些沒溢出眼睛來。 第6章 大膽,是何人擾亂朝堂秩序 沈子矜竟然將帝王御賜給他的那顆百年火人參,給拿來當了。 帝王能不被氣的七竅生煙。 不過,帝王眼中的氣郁只是轉瞬即逝,便恢復常態,沈子矜并未發現。 他將燒藍銀盒打開,給眼前之人看:“掌柜您看這顆人參能當多少錢?”馬上又補充道:“它很昂貴?!?/br> 蕭懷廷佯裝仔細檢驗燒藍銀盒中火人參。 他手中哪里會有賤貨,火人參價值連城,值一千萬兩黃金,正巧是眼前病秧子貪官貪污的一個目標數額。 無論什么物品,拿到當鋪來換錢,都要低于原有價格許多,否則當鋪如何做中間商掙差價。 即便沒有這一項,他也不會讓他將目標達成,要大幅度壓價。 不過,蕭懷廷望去沈子衿這一副虛弱到一陣風就能給吹倒的病容,將到嘴邊出的價格五百萬兩黃金收了回去:“這位公子出價吧?!?/br> 他怕給的價格低,刺激到眼前的病秧子貪官會就此一命嗚呼。 上次在風信堂他應該不全是偽裝。 一聽男人讓自己出價,沈子矜決定獅子大開口,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銀子?!?/br> 來之前,他特意去買賣人參的市場打探過,價格從不到一兩銀子的人工栽培人參到三百兩野生人參不等。 出完價錢,沈子矜摩拳擦掌,準備跟眼前的男人來一場激烈的討價還價“大戰”,就像他在風信堂時那樣。 畢竟哪能他說多少就給多少,這些jian商肯定會壓價。 蕭懷廷被沈子矜出的價驚的愣怔了下,心情復雜的說道:“可以?!?/br> 沈子矜:完了,說低了。 蕭懷廷看出他心思:“這位兄臺若是覺得給的價低了,可以去其他家瞧瞧,看我應下的價格到底低不低!” 他一副老好人的又道:“屆時,公子尋不到合適的價錢還可以回來,我照單全收?!?/br> 沈子矜仔細觀察眼前男人。 男人二十出頭,樣貌雖談不上有多好看,但也是溫潤端雅,很有風韻。 “掌柜的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蕭懷廷忽悠沈子矜道:“公子生的與我已故的內弟有幾分相像?!?/br> “原來如此?!鄙蜃玉婵蜌獾溃骸岸嘀x掌柜照顧?!?/br> 蕭懷廷吩咐秦冥去取五百兩銀票,旋即與沈子矜說道:“公子稱呼我宇寧便可?!?/br> 沈子矜客氣道:“宇兄?!庇值溃骸氨扇松蜃玉??!?/br> 二人說著,秦冥將五百兩銀票送來。 沈子矜將五百兩銀票收好,起身道:“我便不打擾宇兄,告辭?!?/br> 蕭懷廷:“告辭,后會有期?!?/br> 沈子矜拱手:“后會有期?!?/br> 他說完,伸手將那顆火人參拿了出來,把那只燒藍銀盒用破布包好收起,漂亮的桃花眼輕彎,笑吟吟與蕭懷廷道:“這只銀盒是我家祖傳的,只是臨時用來裝人參,宇兄自己找個盒子另裝吧?!?/br> jian商不稀奇,還是第一次遇到jian客的,沈子矜這番cao作就跟買完名酒,把瓶子倒了出來,不給人家。 怎奈何顧客購買之前,沒有談及此事,被鉆了空子。 燒藍銀盒是保護火人參不流失營養成分,預防蟲蛀的,遂此刻他問道:“沈兄,這只燒藍銀盒可能售賣?” 沈子矜做出一副為難神色。 蕭懷廷太了解沈子矜這個見錢眼開病秧子貪官的嘴臉:“五百兩銀子可以?” 沈子矜牢牢抱著燒藍銀盒聞言與他強調:“宇兄這是我祖傳的?!?/br> 這是獅子大開口,蕭懷廷:“再加一千兩銀子?!?/br> 怕沈子矜認為自己把火人參賣便宜了,又解釋:“我想將這顆人參送給我母親做壽辰禮物?!?/br> 帝王在沈子矜面前給自己立了個重情重義,孝順父母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