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這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梅淺能說什么? 拱手答應了的同時,梅淺對上楚暨含笑的面容頓時頭皮一緊。 好像又遇到了一個周扒皮領導! 最后,楚暨還不忘一個棍棒加顆甜棗,讓小二打包了兩碟點心讓梅淺帶回去吃。 ··· 大雪紛飛,堂屋下,梅淺一邊點著炭盆烤火,一邊又咬牙切齒地奮筆疾書。 她的那一手狗爬的毛筆字終于在一些字帖的影響下“初具人形”,可是這長篇大論讓她一直寫毛筆字? 等到祁禯和長平冒雪前來梅淺府邸的時候,便見到梅淺在書房里畫畫。 “這是什么?” 祁禯和長安一進書房,就被滿屋的甜香沖了一臉,最終落在了梅淺書房內最大炭盆上。 炭盆邊上支了個鐵網架,上面跺著一壺熱奶茶與幾塊點心。 不過這些和梅淺畫畫相比,還是梅淺畫畫更加吸引人。 “我在搗鼓搗鼓鵝毛筆?!?/br> 鋼筆梅淺是不知道構造的,鵝毛筆夠嗆,不過這個梅淺決定她只畫她知道的,然后這些交給工匠處理就好。 “我受夠了毛筆?!?/br> 梅淺那一臉郁卒模樣,祁禯又瞅了一眼梅淺畫的鵝毛筆,一旁還有這個筆的備注。 那已經極其克制字體大小,但是還是沒有控制住的穩重字體,祁禯也明白梅淺確實被憋狠了。 “這鵝毛筆好用?” “勝在方便,書法上自然毛筆更有優勢。但是我一個辦公行文要什么書法?” 只要不是丑的她自己看不下去就行。 “微臣瞧著這鵝毛筆要是真的做出來,確實方便,在外也可以隨身攜帶,輕便?!?/br> 長安他們這種經常在外的情報人員,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需要紙筆可以及時記下。 長安自己身上就帶著一根細小的毛筆,還裹著墨囊。 不過有時候動作大了,或者萬一真的遇到了事,這毛筆和墨囊第一時間基本就報廢用不上了。 “我聽楚暨說你在給他算來年動兵的物資?” 祁禯踱步走到了梅淺放烤著奶茶和點心的炭盆邊上的小幾邊上坐下。 梅淺見狀,也放下紙筆坐到了祁禯對面,將點心和奶茶用著早準備好的器具盛好倒給了祁禯。 “嗯,楚大人說就按照殿下您三個月用兵拿下京城的時間算?!?/br> “三個月?” 祁禯抿了一口奶茶,又道,“我前幾日才和楚暨說了一個月,沒想到他和你說三個月?!?/br> “一個月,王爺是打算打完了不管了不成?京城對我們安國來說很重要,對于占領了京城的西戎兵也很重要。 要是京城都被王爺您奪了回去,怕不是他們也士氣大減。 而且京城被奪下來,這沅江沿岸江北區域盡數收回,也算是安國反攻的第一步。 對彼此都有著重要意義的地方確實是個拉鋸戰?!?/br> 這些梅淺知道,祁禯更是知道。 只不過祁禯擔心如此大的計算量,梅淺真的能完成? 祁禯擔心便也問了這些,梅淺也正經回答,只道有可能最后算錯了,等她全部忙好了之后她會專門找一些心算人才核對自己計算的結果。 除此之外,梅淺真的沒有否認自己不能完成。 “對了,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br> 無事不登三寶殿,梅淺算是看出來了,祁禯每次前來多少都帶點事情。 “什么事???” “新年的時候,我想……見我母妃?!?/br> 梅淺:“……你父皇要不要一起?” “不用,父皇和母妃分開見吧?!?/br> 梅淺:??? 她嗅到了瓜的味道。 雖然梅淺表情看不出來,可是她那忽然變化的眼神還是給祁禯看了出來。 祁禯抬眸掃了眼長安,長安立刻自覺退了出去,梅淺見狀心道: 這怕不是個大瓜! 激動只是一瞬,很快的梅淺又有些糾結起來。 這種瓜她聽了真的不要緊吧? 但是眼下也不容梅淺聽不聽了,祁禯讓長安離開,就是擺明了有話要和梅淺說。 “當年母妃病逝前和父皇大吵了一架,也是因為那一次,母妃便一病不起。等到母妃去世之后我便被父皇打發到了云中城那邊?!?/br> 盡管祁禯的母妃生前并沒有和祁禯透露她究竟和先皇吵了什么,但是祁禯看得出來,自己母妃很不想再見自己父皇,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 祁禯望著梅淺,實則眼神已經空洞了起來,好像是想起了過去。 他被父皇趕出京城其實不冤。 因為他母妃死后,尊崇他母妃的生前的意愿,他一把火將自己的母妃宮殿燒了。 連帶著她的尸首一塊化成了灰燼。 “梅淺?!?/br> “嗯?” “女子究竟會因為什么而選擇自己挫骨揚灰呢?” 梅淺:???? 第225章 楚暨教淺 “王爺,人死后雖然咱們講究入土為安,但是燒了的骨灰一樣也能入土為安?!?/br> 梅淺硬著頭皮安慰著祁禯。 雖然人家沒有明說,但是梅淺已經品出來了啊。 真的是,她原先在祁禯說要見先帝的時候,她就納悶過。 為啥不見親娘? 難不成這兒子就跟爹親? 不過梅淺當時也沒上趕子問這事,只是時間兜兜轉轉,結果又到了這一步啊。 長安不是說皇帝最喜歡就是祁禯他娘么? 啊,這情感好像還不是雙向的? 這里面好像還有一出狗血大戲,這玩意她聽了以后不會被滅口吧? “挫骨揚灰之后也能轉世投胎?” “能!” 梅·神棍·淺語氣堅定地回答完,緊接著她心底又有些緊張。 以后她還得用私信多和月華問問這些知識,雖然正經的用不上,但是好歹能扯一點是一點。 “這樣最好?!?/br> 梅淺這邊回答完,祁禯便松了口氣,然后他又有些悵然若失,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不知道母妃有沒有去投胎,她會不會剛走,就趕著去投胎了?” 梅淺:“……” 拿著一塊烤熱乎的小點心塞進嘴里,梅淺此刻只當自己是空氣,完全不想和祁禯繼續這個話題。 啊,當然,她還是想聽的。 但是前提得是祁禯不要沒事就問她。 她哪里好評論自家領導的糟心事情。 總歸那日聽著祁禯一陣一陣的自言自語之后,新年之前祁禯都沒有出現在梅淺跟前。 對此,梅淺也表示理解,并且她也不想短時間內再見到祁禯。 一對一吃瓜,和一群人圍觀吃瓜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而梅淺和祁禯這種奇怪的氛圍還給楚暨看出來了,楚暨還特地來找梅淺詢問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一點梅淺能直接告訴楚暨? 楚暨這明顯就是在祁禯那里沒問出來才找自己的。 “大概王爺比較忙吧~” 梅淺說完,還將最近年底的一些賬簿整理好給了楚暨。 自打她寫了有關的計劃書之后,楚暨這就沒下文了,然后直接把梅淺當查賬的了。 軍中的有許多爛賬,有以前貪污的,也有先前本事不夠的做的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我也很忙?!?/br> 順道的,梅淺也夾帶私貨抱怨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情況。 楚暨雖然聽出來了,但是他只是默默打開梅淺理好的賬冊,沒有繼續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