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這倒是讓他此行三番兩次受到阻礙之后唯一得到了的驚喜。 “我要是不放呢?” “唔!你不放就不放,能不能把刀挪開點??!” 梅淺感受到脖頸處的一絲絲痛感,她也意識到了眼下的不對,立刻求生欲旺盛。 長平和長安兩個人開口就沒一個頂用,關鍵時刻還得她自己來。 “你別沖動,要是把我殺了,你這任務還要不要成功了?” 聽見梅淺的聲音慕鷹又抬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侍衛朝著他們這邊過來,他輕笑著問道:“不殺了你,我也成功不了???” “誒誒誒!” 刀鋒嵌入rou中的痛感讓梅淺的大腦一陣發白,長安和長平的驚懼喊聲在她的耳朵中忽遠忽近。 梅淺雙手不敢直接扒上慕鷹的胳膊,生怕送自己一程。 一把握緊自己發顫的雙手,忍著脖子上的痛感,梅淺道:“你不就是想殺了叛黨頭子么?放了我,我給你一次機會!” 梅淺此話一出,在場寂靜了一瞬,緊接著長平和長安他們便道:“你在說什么,梅淺?” “瘋了嗎你?” “噗~”對于梅淺這濃郁的求生欲,甚至當著自己的同僚的面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慕鷹也好奇問道,“給我機會?你怎么給? 眼前這些護衛會為了你放我離開,眼看著我前去刺殺永寧王,還是你有什么方法,嗯?” 危險的溫熱氣息噴灑在梅淺的耳朵之上,梅淺白著一張臉,盡量穩住自己的聲線道: “聽聞你皇城司是專門聽命于皇帝,皇帝說誰是叛黨,誰就是叛黨,你就殺誰,是么?” “是?!?/br> “所以,若是永寧王當了皇帝,祁毓就是叛賊,你為永寧王殺了叛賊祁毓才是正道……呃!” 刀鋒遠離梅淺脖子的剎那,慕鷹的手直接掐住了梅淺的脖子,語氣森冷道:“你再說一遍?!” “慕鷹!住手!” “慕鷹!” 掐脖子和用刀相比,慕鷹此刻的情緒全部都體現在了他掐著梅淺的脖子上的力道、 梅淺翻著白眼的同時她的心中已經要罵娘了! 這個大狗比! 梅淺眼角瞥見了對方空著手里拿著刀,下一秒手掌中便從空間滑出一根匕首直接朝著慕鷹手臂上扎了過去! “梅淺!” 慕鷹再次對于梅淺又不知顛倒從哪里掏出來的武器傷了自己也感到了惱怒,梅淺被他吃痛丟出去的同一時間,梅淺又是抬手朝著他撒了一把她藏在空間里提煉的鹽! “??!” “給我抓住他!” 梅淺摔倒的瞬間長安他們上前就要扶住,結果就被梅淺借力扯中,改變了她自己甩出去的方向,直接騰出來了讓眾人沖向慕鷹的方向。 梅淺大吼道:“快抓啊你們!” 一聲怒吼,這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全部反應過來,一群人紛紛朝著慕鷹的方向撲去。 “留活口、留活口!哎哎哎,你們!” 本來看著不小的寢室瞬間被十幾個大漢塞得滿滿當當,梅淺一手緊揪著自己的里衣,一手捂著脖子,赤著腳跑出了屋子站在門口指揮著。 于是,當祁禯夜半驚醒聽聞動靜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個場面—— 屋子里擠擠挨挨傳來一陣漢子的怒吼,一名穿著單薄里衣的少女,渾身斑斑血跡,赤著雙腳好不狼狽。 梅淺正在口頭指揮著一切,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黑色“幕布”整個將她兜頭包住。 梅淺:?。?! “啊啊啊??!狗幣慕鷹還有同伙??!快來人救我??!啊啊啊??!” 一陣拳打腳踢之中,梅淺眼前的視線再次清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祁禯,梅淺忽然睜大眼睛。 視線向下,她的腳下正踩著一條華麗溫軟的黑色披風。 梅淺:0.0 祁禯:=。= 第214章 梅淺:你暗戀我? “怎么想的,你這人膽子可真行,一個人干刺殺,路都摸不清,???” 暴露了自己,梅淺就跟放飛自我一樣。 在確認了慕鷹這次被綁的結結實實,鞋底的刀片也被扒拉干凈之后,梅淺隔著牢門看著慕鷹終于問出了這個話題。 甚至梅淺的語氣里還帶著不少挑釁的味道。 慕鷹這時候話也少了,眼皮輕輕一抬,看著梅淺脖頸包扎著繃帶,一副記吃不記打的模樣,更加不想說話了。 說起記吃不記打,他自己不也是么? 每次都被掉以輕心被對方偷襲。 “我都給你提供了新的解決方案,結果你還掐我脖子。怎么著?祁毓救了你命不成?” “皇城司的人都是陛下的?!?/br> 這時候慕鷹卻再次開口。 “所以你效忠的陛下究竟是誰?” 這時候祁禯也從梅淺身后走出,伸手拍了拍梅淺的肩膀,梅淺見狀后退了一步,讓祁禯上前。 慕鷹盯著祁禯看了又看,嗤笑一聲并沒有正面回答。 不過祁禯也不生氣,自顧自又道:“若是你只效忠祁毓,早在我們抓到你之后,你就該以死謝罪,以免酷刑之下被我們問出什么對他不好的事情來?!?/br> 祁禯說話的時候,目光死死盯著慕鷹,看著慕鷹面上沒有什么變化。 慕鷹卻是不為所動,嗤笑一聲,便道:“誰坐在那個位置上,我就效忠誰。我們皇城司一向如此?!?/br> “哪怕對方弒君篡位?” 這下慕鷹倒是沒立刻回答,他抬眸怔怔地盯著祁禯。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是聽出來祁禯話里的意思,不過他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有證據?” “慕鷹,你的養父慕誠真的是殉葬先帝的么?” 陡然被提到自己的養父,慕鷹愣了一下,猛地抬頭又盯著祁禯,他的腦海中像是劃過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慕誠死前沒有給你什么東西么?” 祁禯沒有立刻回答慕鷹的問題,反倒是更進一步詢問此話,只是讓在場的人沒想到的是慕鷹忽然看向了梅淺。 梅淺:?? “你看我做什么?” 梅淺傻眼,祁禯問他話他忽然看自己幾個意思? “這和我師父有關?” 視線從梅淺的身上挪開,祁禯又看向 “父皇的傳位密旨就在你們皇城司,當時是慕誠親自拿走的。慕誠手上有著放密詔的鑰匙?!?/br> 隨著祁禯的話說完,慕鷹顯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瞳猛地縮住,張口就是“不可能!”,可是下一秒他又死死盯著祁禯,道, “要是給了,我的師父為什么不拿出來?!師父為什么要追隨先帝而去?” “因為密詔里的繼承人當時并不在京城,就算慕誠大人拿了出來,更多的可能就是詔書還沒發出去京城,整個皇城司都要陪葬。 慕鷹,慕誠大人這一輩子就你一個養子。 除了你,他也沒有別的親人了。你是他最信賴的人,那個密詔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一點?” 祁禯的話就像一記重錘一般砸上了他的心頭,往日的記憶不斷地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 安靜的牢房中慕鷹嘴角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再次抬眸時卻又看向梅淺這邊。 梅淺:麻了呀! 她動著腳步往祁禯的背后躲,這慕鷹有時候的眼神是真的讓人看不透。 “我師父曾經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兄弟?!?/br> 莫名其妙地慕鷹說了這么一個開頭,祁禯和梅淺也忍不住仔細聽了起來,想知道他要說什么。 “后來那個人給武帝立了大功,三刀六洞活著走出了皇城司?!?/br> “天,三刀六洞……” 梅淺忍住頭皮發麻的感覺,這古時候的醫療環境,三刀六洞只能說大難不死。 “嗯,一入皇城司,非死不得出。這位想來確實立了大功?!?/br> 祁禯的回答也算是給梅淺解了惑,只不過梅淺和祁禯也清楚,這樣的活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的。 那么重的傷,就算養了回來,日后年紀大了,并發癥也有一堆。 真是殘酷。 梅淺心中不由得感嘆,這就是知道得太多的代價么? “那位離開的時候與我師父交換了彼此的令牌作為信物?!?/br> 不知道慕鷹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梅淺忽然有些心慌。 “師父臨死前便將他兄弟給他的令牌交到了我的手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