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張世成因為報了學校的summer school,今年過年沒辦法回國。但惦記著國內好友的他還是非常貼心地寄了些澳洲特產到葛星家,囑托她在聚會的時候分發給大家。 葛星的學校放假很晚,她考完最后一門功課后就急趕慢趕地跟著春運大客流坐上火車。在經歷了大半天的長途跋涉后,她終于回到家里,興致勃勃地打開那個從大洋彼岸寄來的包裹,就看見里面除了綿羊油、護手霜外,還有幾個做工非常原始粗糙的皮質零錢包。 她好奇地拿了一個在手里研究了一番,在標簽上看到了“kangaroo s purse”的字樣。前后兩個單詞她是認識的,中間那個顯然不在大學四六級詞匯里。 葛星拿出手機查了一下“s”的意思,瞬間臉都綠了,當即連時差都沒算,一個電話過去把張世成臭罵一頓。 張世成委屈巴巴地說那是當地特產,禮品商店的top1產品。 他還告訴葛星,箱子最底下是單獨給她買的羊絨圍巾,別人都沒有,這才讓葛星消了氣。 于是,大年夜前一天,葛星帶著四個“kangaroo s purse”出現在了約定的聚會地點。 她決定先不告訴另外四人這是什么東西,并且要求他們回去之后單獨查字典。 幾人里,除了蘇云景外確實也沒人認識那個單詞的含義,一個個笑嘻嘻地把零錢包收了起來。 蘇云景也不說話,微微笑看著言靜怡把自己的口紅、鑰匙和耳機一個個地給放了進去。 收到了實用禮物的言靜怡看起來很高興。 她把被塞得滿滿的零錢包放進自己的包里,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飲料。 她發現蘇云景在看自己,但誤讀了他眼里的意思。 “哎,蘇云景,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已經在寫了!真的!”她說。 “咦,靜靜,你不是已經卡文卡了很久了?”葛星顯然是知道她在說什么,有些驚訝道。 言靜怡說:“這事情就像便秘,憋久了總有一天會通,通的時候一瀉千里……我大概這周能更新兩萬字,接下去的幾個月都不會卡了?!?/br> 葛星碰場地鼓起了掌,蘇云景和莫永寧則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經過了一段時間,小說里的世界是否有找到自己的答案。 元林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又因為被言靜怡拒絕過的尷尬,一開始沒有搭話。 后來,在大家邊吃邊聊的過程中,過去幾個人坐在一起學習的聊天的輕松氛圍又回來了,他的那份尷尬就也消失了。 聚會在張世成的遠程聯線中畫上了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除了張世成賤嗖嗖地告訴了言靜怡那個零錢包是什么東西做的。 …… 第二天是大年夜,蘇云景的父母為了和莫永寧家一起吃年夜飯特意找人換了班。 除了莫永寧的mama,他的外公外婆也來了。 一個圓桌剛好坐滿,不擠也不空。 雖然已經和莫永寧熟到把他當做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看待了,蘇云景的父母還是第一次見到江琦。 原本只知道莫永寧的mama是外企高管,蘇國強和楊櫻以為自己跟這位職業女性和她的高知父母之間會沒有什么共同話題。 但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深深愛著自己的兒子,并且也愛對方兒子的緣故,宴席上的他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未曾有過半刻的冷場。 莫永寧因為一杯倒的事跡不敢喝一口酒,只能就著可樂吃了大半桌的雞鴨魚rou。 蘇云景陪著他不喝,同樣灌了一肚子的汽水。 餐桌上的幾個長輩們越聊越高興,到了深夜也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莫永寧看了看正無聊地在用魚骨頭拼圖案的蘇云景,湊到他耳邊輕輕問了一句:“想去放煙花嗎?” 蘇云景愣了一下,說:“市區不是不讓放嗎?” 莫永寧掏出車鑰匙,沖他眨了一下眼:“那就開到能放的地方?!?/br> 蘇云景明白了他的意思,回憶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看過華麗的燈光秀,也欣賞過高科技的無人機表演,但始終是覺得這些和傳統的煙花比起來,似乎少了點什么。 可能是缺少了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或是放完之后空氣中殘留的硫磺氣味,還有那份燃放過程中的未知驚喜。 蘇云景答應了莫永寧的提議,兩人趁著長輩們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在餐桌上申請提前離席。 相見恨晚的楊櫻和江琦大概是覺得兒子們離席她們便可以更肆無忌憚地聊兒子小時候的丑事,毫不猶豫大手一揮就放他們走了。 兩人手牽著手來到停車場,莫永寧替蘇云景打開副駕駛的門后,轉到駕駛室一側。 開門,上車,熟練地發動汽車。 他現在開車已經十分熟練了,加上大年夜的城市道路上基本沒什么車輛,原本要開一個小時的距離今天不到四十分鐘就開到了。 他們來到了距離市中心近六十公里的一處灘涂,路邊這時候已經停了好多車,灘涂上有如繁星般閃爍的手電筒光線,似乎已經有很多人在那里了。 莫永寧是在網上找到的這個地方。因為交通方便,場地又大,還恰好正對東方能夠看海平面上的日出,所以每年到了大年夜很多年輕人都會載著一后備箱的煙花開車到這里來過年。 他們下車在岸邊站了一會兒,被海風吹得凍到不行,于是又返回到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