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這次的力道又變輕了。 還有什么沉悶的東西抵在門上的動靜,舒荷睜圓眼轱轆爬到床邊穿鞋,一步一步小心地往門的方向靠近,同時小聲喊:“楚川柏?” 房間隔音很好。 楚川柏或許沒聽見,所以沒有發出任何回應,舒荷想了想伸手輕輕拍拍門,以作回應,然后告訴他:“我不能給你開門?!?/br> 楚川柏用額頭抵著門,呼吸guntang,眼睛半闔。 他垂著手,手中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小盒,手指卡在盒上力道極重,指骨蒼白,手背青筋猙獰醒目。 敲門聲又出現了。 這一次,舒荷聽見楚川柏嘶啞的嗓音,“幫我個忙好嗎?!?/br> 這道聲音和白天完全不一樣了,又低又啞,在無邊的夜色里陰氣森森的。 舒荷心想易感期真的是好可怕,總能把一個好好的人變成另一個人,他挪動白皙的臉,小心問:“什么忙?” “幫我打抑制劑?!?/br> 楚川柏:“我拿不動這些東西了,對不準血管,幫幫我,小荷?!?/br> 舒荷:“可我不會……” “我教你?!?/br> 隔著一扇門,楚川柏的調子聲色guntang,嘶啞的明顯,舒荷蜷著手指,在原地站了三秒。 啪的一聲,燈打開了。 室內燈火通明。 舒荷打開門,一道沉壓壓的軀體瞬間壓了過來,他被帶得往后退了兩步,手足無措地抓著楚川柏肌rou堅硬的手臂。 呼吸著那富有侵略性的荷爾蒙氣息,舒荷仰著白皙的臉,聲音緊繃:“你沒帶止咬器,可不能咬我喔,你要是咬我,我就不搭理你了?!?/br> 楚川柏的腦袋抵在他雪白的頸間。 寬大的身形將纖細的人環抱著,一種相當“委屈”的姿勢,眼睛微垂,聞言齒尖動了動,收斂在內。 他闔眼,氣息guntang地嗯了一聲,舒荷撐著他去關門,又撐著他挪回座位上。 小幾步的距離楚川柏都不肯松開。 人又那么重。 舒荷光是被他摟著挪這么小幾步,就已經累得渾身無力,面頰發紅了,更別提還要打針。 舒荷松開楚川柏,看著被他塞過來的小盒,手有些使不上來勁地甩了甩,然后才打開盒子,去看里面的東西。 三劑藥液,一根針管。 這針好粗。 舒荷看得眼睛空茫,呆在原地久久不動,楚川柏以為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于是勉強撩起guntang的眼皮,手背浮現的青筋力量十足,伸到他面前,拿起藥劑。 “用針把它吸出來?!?/br> 然后將手腕擺在舒荷面前。 “打這根血管?!?/br> 這根血管最明顯。 舒荷就算手抖,也能輕易扎進去。 舒荷拿著針,小臉緊繃得厲害。 他先是將冰涼的藥液從里面吸出來,然后才按著頂端,滋出空氣。 到了打針這步,舒荷看著楚川柏的手,小臉發白,露出為難的表情。 打這里…… 他緊攥著針管,壓力極大,針游移在突出的血管上。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手扎進去的,心跳砰砰間,整管藥劑就全部注入進去了。 楚川柏還在這時候不知分寸地上前抱他,灰色的陰影落下,舒荷視線一花,手抖著發出點細微顫音,兇他。 大意是干什么。 楚川柏閉著眼,貼著舒荷頸窩,手被他執在手心里,舒荷磕磕絆絆打完這針,才知道還要再打兩針。 這次換只手,有了經驗,舒荷打得順利多了,就是心跳還是快得無法抑制。 第三針倒是格外順利。 他用棉簽去堵針口位置,楚川柏撩下眼皮,將這棉簽撇去,然后在舒荷小聲批評聲中將他抱進懷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他揉進骨血。 楚川柏氣息guntang地喊他小舒醫生,說知道錯了別罵了。 舒荷板著臉的表情一鼓。 易感期第一天,楚川柏看起來理智尚在,沒戴止咬器和電擊手環。 他抱了舒荷一晚上,天沒亮就離開了。 易感期第二天,狀況嚴重了一點,楚川柏又遞給舒荷一支抑制劑,看品牌和昨天不一樣。 舒荷磕磕絆絆給人打完,發現楚川柏思緒昏沉,抱著他一句話不說。 小雨還在下,guntang細密的呼吸里,他在他懷里一夜沒怎么睡著。 易感期第三天,狀況越發嚴重,楚川柏這次戴了止咬器和電擊手環,給了舒荷兩支強效抑制劑,舒荷給他打的時候總覺得他想咬自己。 不過抑制劑一打完,楚川柏好像就消停了。 這一晚楚川柏沒有抱著舒荷睡。 他也沒走,就一個人在角落里看著舒荷睡,舒荷大清早醒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離開了,只有墻壁上斑駁深色的血跡。 管家帶了人來清理。 第四天,楚川柏沒有再半夜敲舒荷的門,舒荷有點怕他死掉了,就湊到門口小聲跟他講話。 昨天那兩支抑制劑舒荷上網搜了品牌。 那是強效抑制劑,根據商品介紹,有極強的副作用,會損壞alpha的精神力。 嚴重的會死。 舒荷帶著擔心,趴在門口和他聊天,楚川柏看起來狀況還算好,隔著門對他的問題句句不落下。 第五天,易感期漸漸褪去。 楚川柏又過上了半夜敲舒荷的門,把他抱懷里睡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