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徐弄清并沒有趁人之危。 他直接帶著舒荷去找暫住在別人家的保鏢了,要保鏢開車送舒荷去水安鎮的醫院。 保鏢差點被舒荷這幅病蔫兒蔫兒的模樣嚇死,他們都深刻意識到由于自己的工作疏忽,促使少爺在這山村里遭人暗算。 保鏢們來不及想太多,趕緊要從徐弄清手中接過舒荷,誰知徐弄清不肯松,要跟著。 沒時間說太多,保鏢們趕緊去開車了,留下來兩個去追查王志這該死的家伙。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王晚晚坐在家里,莫名有些不安。 她明明沒有下藥,也沒有做虧心事,按理來說不該有這種情緒,舒荷他到家了嗎? 王晚晚不安地摳著手,視線轉來轉去,又轉到了桌上舒荷只抿了一口的酒上。 她拿過杯子,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么,大腦里的弦突然卡崩一聲斷掉了,手有點發抖。 哐當一聲,王晚晚沒能抓住杯子,杯里的酒液瞬間炸開,浸了她滿身。 她卻沒有在意,反而神色慌張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匆忙撲到裝飲料和酒的柜子上,抖著手去一個一個開瓶子。 這些飲料都是今年過節剩下的。 父母節儉,就算是把飲料存到過期也不會開,所以這些飲料的蓋子都是緊的,不該一扭就松開。 王晚晚動作匆忙地一個一個扭開瓶蓋,崩潰地發現竟然全是松的,她顫抖地抬起手將瓶子對準燈泡,借著刺眼的光,王晚晚在瓶口清楚看到了殘余的藥粉。 “那你怎么不去?” “也行啊?!?/br> 王志回答這三個字時,那滿露精光向往的眼神陡然浮現在王晚晚的大腦里。 王晚晚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快要喘不上來氣,再也抓不住手中的瓶子,無力地靠在了身側的柜子上,模糊不清的眼中是舒荷放在木桌上的那把精致小提琴。 她無法接受。 她什么都沒做,卻被當做了槍使,成了傷害舒荷的第一個元兇。 王晚晚胡亂一擦眼淚,撐著柜子爬起來踉蹌向外跑去,她想去追舒荷,又不知道舒荷當時走的是哪條路。 舒荷太久沒回來了。 喬澤蘭還想就小提琴問題和舒荷聊聊,然而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他只好出門去找。 戲臺邊的老人還未散去。 他們依然在聊舒荷這個娃娃真有才華,滿是向往,希望這是自己的孫孫。 喬澤蘭走近聽了兩句,頗為驕傲,還想說什么,卻聽到一道女音急促大喊,“你是舒荷的哥哥嗎?” 喬澤蘭皺眉回頭。 王晚晚不認識喬澤蘭,卻看得出喬澤蘭和舒荷很熟悉,也不是村里的人。 她只能寄希望于他:“舒荷回家了嗎?” 喬澤蘭看她慌慌張張:“沒有,我看他太久沒回來才出來找的,他不是跟你走了?” 聞言,王晚晚頓時絕望。 她還顧及著周圍人多,只要哭不哭地含糊說一句:“舒荷他出事了?!?/br> 喬澤蘭眼神一凜。 走遠了,王晚晚才來得及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他,喬澤蘭根本沒時間和她發脾氣,聞言立刻去找保鏢,卻發現四個保鏢全都不見了。 徐弄清也不見了。 村子里沒人知道情況,只知道開走了一輛車,喬澤蘭心臟突突跳,左右踱步,倏爾去問王晚晚,“那個什么王志呢?” 往好點想,徐弄清及時到場幫了忙。 畢竟,徐弄清當時是沒有離開的,他一直在等舒荷。 王晚晚被喬澤蘭的眼神嚇得一抖,崩潰說:“我不知道?!?/br> 喬澤蘭:“帶我去他家!” 王晚晚什么都不敢說,立馬帶人去找了,而與此同時,王志從草堆里爬起來第一時間就回了家。 王興國正在飲茶。 他今晚心情不錯,畢竟這一計是他提出來的,王晚晚這丫頭現在應該在—— 如果事成了,有他一份功。 “爸!” 王志匆匆進門,身上都是濕泥,狼狽至極,他驚恐地問王興國,“我犯事了,怎么辦?” 聞言,剛要斥責他怎么這幅樣子的王興國手一抖,茶就從杯里溢了出來。 王興國清楚知道自己兒子的狗屁德行,又見他這樣惶恐,明白犯的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你干什么了?”王興國瞬間站了起來。 這事畢竟不光彩,王志含糊一下,才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什么?!” 王興國身子一晃,就要暈過去。 王志趕緊去扶。 王興國身殘志堅地打了他一巴掌,氣得手不停點,怒罵:“你真是瘋了,你一個大男人,你、你——” 他怎么敢的??! 王晚晚那丫頭如果事成,多半相安無事,不至于被人舒家怪罪。 王志呢? 王志他有什么?有個把,能懷孕嗎? “你完了,你老子我也救不了你!” 王志驚恐地捂著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的臉,“我、我那是鬼迷心竅!我是想著他肯定不敢把事情說出去,沒想到會有第三個人突然出現??!” “你走吧!” 王興國喘著粗氣,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了,“走的越遠越好,別被發現了,東西也別收拾了我給你拿點錢你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