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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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最習慣的就是和戀人親密地靠在一起。 他們總能很快調整到自己舒服又能照顧到戀人的姿勢,連身體輪廓密貼的曲線都綿延契合,完美得堪稱天生一對。 你還在想剛才的案子嗎? 戚山雨不用猜也知道柳弈腦子里那些清不掉的思緒到底是什么。 身為一個優秀的法醫,柳弈兼具刑偵人員和科學家的雙重身份,同時也有這二者共有的職業病好奇心旺盛,遇到懸案謎案不查到水落石出就難受,總是很難控制住自己沒事別去琢磨。 戚山雨以前在公安大學上課時,就經常聽老師們提起從前的刑偵前輩們的故事。 當年的社會環境遠比今日復雜,沒有那么多的監控,身份信息認證可鉆的空子太多,更沒有現在的許多科學技術,可供選擇的偵查手段實在相當有限。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難免會有一直無法偵破的懸案疑案,而不少老刑警從業期間只要碰到這么一樁案子,往往會記上一輩子。哪怕已經轉崗、轉業、退休,哪怕人至暮年垂垂老矣,提起那樁未破的舊案仍然耿耿于懷,彌留之際還念叨著舊案不能瞑目的。 這些老刑警的心情在旁人看來似乎難以理解,甚至有結發伴侶、骨rou至親都不知道他們圖什么的。 但現在戚山雨自己當了警察,才明白這或許就是這一行的宿命。 好奇心也好、責任感也好、求勝欲也好,來自各方各面的壓力與監督也好,總之,想要破案的心情已經很自然地成為他們這些一線刑警刻入骨血的本能。 嗯。 柳弈覺得耷拉下來的劉海有些礙事,就著窩在戚山雨頸間的姿勢,在戀人的脖子上蹭了蹭,蹭開了那綹擋眼的碎發,我就是覺得,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信息 戚山雨:哦? 怎么說呢 因為兩人貼得很近,柳弈的音量比平常正常說話時要小,聲調也更低沉,乍聽簡直像是床笫間的喁喁愛語。 然而他正在討論的話題可跟浪漫根本不沾邊兒。 我總覺得現在我們收集到的信息已經挺多的了,應該能將嫌疑人的范圍適當縮小一些才對 柳弈的聲音里透著明顯的不甘心,我犯罪心理學學得明明挺好的,可這犯罪測寫我怎么想都覺得缺了一環 ### 大概是真有些累了,且戀人的懷抱令他身心放松,柳弈說的話和他的思緒一樣跳躍,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想到哪算哪,偏偏他就是篤定戚山雨能聽得懂: 程娟娟這信他怎么就能收得到呢? 戚山雨果然就聽懂了:你覺得目前的幾個推論都不對? 嗯! 柳弈點了點頭,因為太冒險了。 戚山雨被柳弈的頭發掃得脖子發癢,隨手替他理了理蹭亂的發絲,你是指,信里的內容太容易被泄露是吧? 沒錯。 柳弈心想不愧是他家小戚,不管自己在想什么,他總是一下子就能明白。 他為兩人的心有靈犀而十分高興,畢竟現在的小孩子談網戀都忍不住跟別的網友秀恩愛呢,程娟娟那時才十八歲,還在學校里上學,有個熱戀中男朋友,怎么可能不和小姐妹們分享喜悅嘛 是。 戚山雨點了點頭,假如江知哲是請人代收信件的,要是程娟娟不小心把這事說給了自己的好朋友聽先不管對方會不會指出你可能被騙了,起碼警察來找她朋友調查這事時,對方就有可能把這個情報說出去。 現在的網絡詐騙有太多類似的例子了。 某人網戀了,然后將這個信息分享給現實中的親友或是親近的網友聽,結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旁觀者立刻指出這可能不是網戀是網騙吧啦吧啦。 畢竟通信不同于現實中的交流,任何耳提面命或是花言巧語都會白紙黑字留下痕跡,再高明的詐騙犯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可疑行跡不被受害人無心泄露出去,再通過第三者傳入警方耳中。 可柳弈和戚山雨看完了所有的信件,江知哲雖提醒過小姑娘不要將二人的戀情告知其他人,卻沒提到要對收件地址或者收件人信息保密之類的事情,仿佛對二人能順利通信十分有信心的樣子。 至于說犯人是保安大叔或者郵遞員什么的,應該也不可能。 柳弈繼續嘟噥,畢竟警察又不是傻的,如果保安或是郵遞員是杏滘村村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戚山雨十分贊同,而且杏滘村和育英中學距離很遠。 案發時兩地還是兩個不同的市,就算不查地圖也知道,育英中學所在的彩云區也跟杏滘村相隔少說六七十公里。 在那個地鐵還只有兩條線、城際公交非常罕見,私家車也不普及的年代,每日遠距離通勤那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就算真那么湊巧有那么一個兩個,肯定也傳得全村皆知。 至于說外校人士進學校職工宿舍傳達室亂翻信件,一次兩次倒也罷了,大半年時間次次如此,還從來沒被人抓包,那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