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哭了很久，都沒意識到江筱還在看自己。

    “李經理，要紙嗎？”

    半晌，看她逐漸緩和情緒，江筱才遞出一包紙巾，剛才出門左拐超市買的，花了1個幣呢！

    李娜抬頭看著江筱，“謝謝?！?/br>
    但是拿紙巾的時候，注意到用沒有受傷的手拿。

    起身，李娜確定沒有遺漏。

    看著江筱還留在這里，李娜整理自己的情緒，“還不走嗎？早會已經結束了，還有什么資料拿了就趕緊走?！?/br>
    江筱眨眼，“李經理，其實我也是剛進這一行，我想讓您帶帶我，我聽同事說，您很厲害，我想跟您學習?！?/br>
    “學？”李娜皺眉，嗤笑自嘲，“跟著我有什么好學習的？”

    江筱沒說話。

    就是跟著李娜。

    像個小跟班蟲似的。

    李娜走了幾步，轉頭看著江筱，“你還沒結婚，要是真想學，去找個好公司?！?/br>
    江筱毫不遲疑道：“普通公司上班一個月只有幾千，可是我現在很缺錢，我需要很多錢?！?/br>
    坦誠又直白。

    李娜深吸了一口氣，“很缺錢？”

    “對?！苯泓c頭。

    李娜悠悠道，“賺錢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你愿意付出一些代價……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一行?！?/br>
    怎么會有上司把人往外推呢？

    李娜準備走了，可江筱就是緊巴巴的跟著她。

    大概是因為江筱跟著，李娜煩躁的有些心不在焉，被迎面而來的自行車撞到，擦傷了腿，差點兒摔倒，江筱連忙扶住對方。

    “不看路??！”對方惡狠狠道，“活該！”

    李娜反應過來，迅速的推開江筱，“我說了別跟著我！”

    冷聲厲氣。

    江筱沉默片刻，準備坦白，“李經理，您生病了嗎？”

    李娜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筱一臉疑惑，“性??？還是傳染??？”

    像是踩住了李娜的敏感點，李娜連忙從包里翻出來一個東西砸在江筱身上，“對！沒錯！我是生病了！你們滿意了嗎？高興了嗎？”

    江筱看到了病歷單結果——hiv檢測：陽性。

    果然。

    李娜似乎是破罐子破摔，“這就是賺錢的代價！懂了嗎！你也想成為下一個我嗎！”

    說這話李娜是渾身顫抖的。

    一個多月了，她太害怕了。

    不敢告訴任何人。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被這個只見過兩次的新員工給刺激了。

    可是看到這張年輕漂亮的臉蛋她又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她知道了會怎么樣？

    會害怕？會恐懼？會逃走吧！會唾棄她，厭惡她！

    沒想到江筱只是將病歷單好好疊好后塞進了李娜的包里，“唔……這種東西，下次還是不要輕易丟出來的好，我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輿論是會殺死人的?！?/br>
    李娜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筱，“你不害怕？”

    江筱搖頭，“我剛才其實猜到了，您劃傷了手，不讓我碰，自己把東西擦干凈，還有當時那個李總，您下意識的動作也是在保護我，在洗手間也是，生病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生了病，然后迫害他人的人?！?/br>
    李娜瞬間紅了眼眶。

    一瞬間，連日以來的緊繃似乎忽然得到了松緩。

    江筱給李娜消化的時間，“李經理，如果您心里壓抑沒有人說的話，可以找我，沒關系的，我明天還會再來。逃避的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不是嗎？”

    李娜沒有說話。

    但是江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身去了地鐵口。

    走遠了拿出手機看。

    李娜??40

    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都中午了，飽腹值也掉了許多——

    噢，可憐筱仔啃壓縮餅干的時間到了。

    一邊啃著壓縮餅干一邊上地鐵，中午地鐵人少，沒遇見什么奇葩。

    打開貼吧先水貼。

    收到2條私聊消息——

    竟然可以私聊了？

    匿名玩家4444:「第二環節的npc比第一環節的npc要難攻略的多，而且很有可能沒有好感度100?！?/br>
    江筱皺了皺眉頭。

    后面又刷到陸寒的第二條消息。

    匿名玩家4444:「你上新聞了?！?/br>
    附帶一段網絡視頻。

    江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