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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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以莎給洪佑森連上了一周課, 生活作息完美調整, 過了午夜就開始困,好幾次早早離開bly, 被柳河訓斥遲到早退。 “你小心我扣你工資!” 喬以莎冷笑:“我現在發展副業呢, 等摸索出門道誰在乎你這點工資?!?/br> 柳河氣得腮幫子直充氣。 某一晚, 喬以莎陪洪佑森做題時無聊刷手機, 刷到了一條關于康可醫院的消息。 說是康可集團大變故, 一出狗血淋漓的豪門恩怨, 三年前“逝世”的集團小公子聞薄天忽然王者歸來了, 猝不及防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說自己之前被人謀害,僥幸逃脫,重傷躲到國外醫治,而謀害他的正是他兩個哥哥,并舉出大量證據。 喬以莎點進去看視頻。 這聞薄天基本就是個擺設, 只需要做出一副苦逼的模樣垂著頭, 話都是代理律師說的。 血族cao作起這點小事可以說是輕輕松松, 舉事當天聞薄天兩個哥哥就被警察帶走了, 中風半癱的聞老爺子也忽然清醒了, 表示對兩個兒子行為非常失望。 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要把集團留給小兒子,但口風已經相當明顯。 喬以莎看著視頻里角落站著的那個沉默高大的中年男子, 臉色有些凝重。如果光是聞薄天的話, 喬以莎倒是不怎么在意, 血族的轉化只能轉化生命體征, 無法提高智商…… 但那些被他一起帶來的人什么情況就說不準了。 旁邊做題的洪佑森注意到她的嚴肅,轉頭問她:“怎么了?” 喬以莎放下手機。 “沒事……” 她換了一個話題,說:“剛剛進門的時候你爸跟我談話了?!?/br> 往常都是保姆開門,這回一進屋先跟洪閆德撞個正著,給她嚇一跳。 洪佑森:“我爸?他說什么?” 喬以莎:“還能說什么,不是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嘛,問你情況啊,我壓力好大,感覺他一副想要開除我的樣子?!?/br> 洪佑森:“不會的?!?/br> 喬以莎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 “所以,這次怎么說?” 洪佑森:“什么怎么說?” 喬以莎:“我們是接著……”頓了頓,她覺得“作弊”這個詞直說出來不太好,她現在cos金牌教師,入戲頗深?!翱?,是接著往你身上影拓,還是你自己考???” 洪佑森沒回答。 喬以莎:“隨你,我都ok的,不過有一點啊……”她想到什么,稍微直起點身子,“我實話實說,高考的話,要用咒術作弊很難。有專門從事傳統教育行業的巫族世家,每年高考考場的保護咒都厚得跟金鐘罩似的?!?/br> 洪佑森聳聳肩,也沒太所謂的樣子。 喬以莎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這次自己考一次?我看你這段時間學得很認真,到時候我再給你弄幾瓶藥,你正好幫我試試藥效?!?/br> 他說:“好?!?/br> 為了忙活洪佑森這次期末考試,喬以莎把自己壓箱底的補腦材料和配方全拿出來了,頭上系條白條,扎著馬步,沒日沒夜地熬藥。 考試前一晚,喬以莎扛著一個大包去找洪佑森,把十幾灌裝滿濃稠液體的藥瓶一字擺開。 “來吧,終極補腦套餐!喝完晚上別洗澡,蓋被捂點汗,明天看效果?!?/br> 洪佑森:“全都要喝?” 喬以莎不滿地皺起眉:“你那什么眼神,都是好東西,不喝算了?!?/br> 洪佑森很快說了聲:“沒,晚上吃得有點飽?!?/br> 他一瓶接一瓶挨個灌,喝到一瓶黑色試劑的時候,臉色有點難看。 喬以莎:“怎么了?” 他說:“苦……” 這一小瓶濃縮了十幾塊蛇膽,二十幾根苦參,不苦就怪了。 喬以莎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嚴厲道:“男人就得能吃苦,一滴不許剩,這瓶貴得很?!?/br> 洪佑森不語,一口喝光。 他的期末考試一共進行兩天。 喬以莎最近每天晚上憋兩小時陪他看書學習,也有點遭不住了,趁他考試,給自己放了個小假。 他第一天考完,發來消息的時候,喬以莎正在bly的包房里給自己敷面膜。她指揮旁邊的阿吉給她念短信,阿吉說:“還可以?!?/br> 喬以莎等了一會,沒前因沒后果。 “就完了?” 阿吉:“啊?!?/br> 她一嘆,說:“放下吧?!?/br> 第二天考試結束,他基本還是這個口吻。 第三天,德工高中效率驚人,成績已經出來了。 洪佑森的名次從全班第48名升到41名,在這個50人的班級里,歷史性地脫離了倒數三位。 當時喬以莎正在bly跟柳河喝酒,玩得正歡,收到洪佑森的消息,龍顏大悅。 她收起手機,醉醺醺地對旁邊的柳河說:“我的副業成型了,新的發家策略,以后夜店不干了我就去開個保健品商店,三年上市!” 柳河也喝得五迷三道,他吧嗒吧嗒嘴:“賣假藥?是個好路子……” … 對洪佑森這個成績,喬以莎是一萬個滿意的,恢復補習的當晚,她神清氣爽去他家上課,一路做著升職加薪的美夢。 保姆開門的時候神色有些無奈,沖喬以莎噓了一聲。 他剛邁進屋就聽見洪閆德的訓話—— “就這種成績你也覺得驕傲嗎?只提升這么幾名,本質上有什么區別?你要是之前上學都努力了至于現在才開始著急嗎!” 喬以莎一頓,這似乎跟她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 洪閆德厲聲說:“你知不知道我花多大力氣才給你轉學進了德工?你自己看這成績,你告訴我你用心了嗎!” 說實話,喬以莎聽著他這么吼洪佑森,心里都替他捏把汗。這可是狼人,就算再悶,再低調,也是集一切兇殘暴虐不耐煩于一身的種族。 但是,在這樣大吼大罵的洪閆德面前,洪佑森只是一言不發地低頭乖乖聽訓。 有些卷的頭發稍稍遮住那雙沉沉的眼。 洪閆德喊得嗓子都干了,拿起茶杯灌了兩口,再開口時聲音平復了一些?!熬褪N鍌€多月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沒想過就你現在這個成績能上什么好大學?上不了好大學你出來怎么找工作?到時候一技之長都沒有你怎么在這個社會生存?” 這一長串的人生慘劇說得喬以莎都懵了。 而洪佑森還是那樣安靜地低著頭。 洪閆德咬牙道:“還是一句話不說?你什么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如果是他的話——” 喬以莎自玄關進去,洪閆德不再說了。 這晚上課洪佑森比以往更沉默了,喬以莎試著講幾個輕松的笑話,他也沒太聽進去。喬以莎將心比心想,覺得他把成績單交給洪閆德的時候,期待的一定不是批評。 她看著他垂眸的側影,輕聲道:“你試卷拿反了?!?/br> 他一頓,翻過來接著發呆。 喬以莎又說:“其實剛才是正的?!?/br> 洪佑森:“……” 她將試卷從他手里抽走,說:“你爸怎么這么兇???”簡直比柳河還恐怖。 他沒說話。 喬以莎余光瞥到書架,想起之前看到的東西,問了句:“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洪佑森?” 他看向她,低聲說:“你怎么知道的?” 喬以莎:“猜的?!?/br> 他重新垂眸,喬以莎說:“要不要聊聊?” 他半天沒開口。 喬以莎:“不想跟我講?” 他說:“不是,不知道該怎么說?!?/br> 喬以莎笑了,靠過去一點,下巴墊在桌子上?!半S便你怎么說,時間長得很?!?/br> 洪佑森看著她,任何咒語和化妝術都沒法改變人的眼球,她的眼睛還跟平日一樣,涼絲絲的,純凈得就像中天的月亮。 “放心,你怎么說我都能聽懂?!闭f完,又道,“說什么我也都會信的?!?/br> 等了一會,他還是沒說話。 他明顯不是一個善于挑起話題的人,喬以莎決定引導一下。 她說:“我來問吧,是你爸原本的孩子?” 他嗯了一聲。 喬以莎:“他在哪?” 他說:“不在了?!?/br> 喬以莎微微一頓,沒想好接下來應該怎么問。 洪佑森打開抽屜,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給她看。 那是一張三口之家的合影。 照片上的洪閆德還很年輕,不像現在滿頭白發,妻子很漂亮,兒子也很可愛,從照片就能看出是個幸福的家庭。 “我是被撿到的?!焙橛由届o道,“被一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撿到的,很小的時候,在山里?!?/br> 喬以莎:“你親生父母是誰,不知道嗎?” 他搖頭,看著照片里的女人,又說:“那家福利院是一個慈善機構捐助的,我媽原來是那家慈善機構的負責人?!?/br> 他在七歲這年與這一家人相遇,當時他們來福利院參加一個活動,客車載著十幾個人在大雨天里走山路,出了嚴重的事故。 客車翻下十幾米的山崖。 “當時我爸就坐在我后面的位置,離我最近,車翻了的時候他伸手拉我……可能是下意識保護小孩吧?!焙橛由椭^說,“所以我也拉住了他,他摔下來的時候我墊在他身下,他才活了下來?!?/br> 那次事故只有他們兩個幸存者。 洪閆德同時失去了妻子和兒子,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后來他收養了洪佑森,還給他取了自己兒子的名字,可能是因為他是最后一個跟他孩子有接觸的同齡人。 他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我十二歲那年第一次變身,就當著他的面。那時我沒法控制自己,要往外跑,他把我抱住了。他要把我關起來,我抓傷了他,可他一直沒有松手,三天后我才恢復人形?!?/br> 喬以莎問:“他看你變成狼,什么反應?” 他說:“我恢復之后他問我是怎么回事,我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不是人類,后來他也沒說什么,只告訴我要克制自己,盡量不要變成狼。他開始逼我好好學習,讓我融進人類社會?!?/br> 喬以莎挑挑眉,原來如此…… 靜了好一會,洪佑森低聲道:“我經常夢到他們?!?/br> 喬以莎:“誰?” “我媽和我哥?!彼吐曊f,“他們死的時候,我看到了亡靈,他們很不舍得他?!?/br> 深夜的房間無比寧靜,只有墻上的時鐘一秒一秒走動的聲音。 “我爸養我很不容易,”洪佑森淡淡道,“我哥以前是個很聰明的小孩,我不想對比太大,讓我爸太失望?!闭f完,朝那成績單無奈一攤手?!皼]辦法,不是這塊料?!?/br> 喬以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知道狼人是知恩必報的種族,但他們更在意無拘無束的生活,沒有狼會喜歡書本,要讓他心甘情愿看這些東西,做這些事,只能說明他對他父親的感情很深。 怪不得他從不抱怨什么…… 她默默打量著他。 被訓完話,他今晚稍稍有點蔫。 以前,這么近距離下,他高大的體格帶來的總是壓迫感,但現在不同了。 喬以莎形容不好這種感覺,但她就是移不開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她在內心追尋著原因。洪佑森無疑是好看的,狼人的外形為他加了不少分,但她覺得他最吸引她的其實并不是狼人的元素,正好相反,使她移不開眼的,恰恰是他靈魂之中,無限趨于人類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