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背上,要把他的血rou碾碎,他喉嚨里都是血腥味。 房間里的燈再次亮起,慕流欽抬起頭。 傅玄野坐在墨黑的椅子里,他手指撫摸著扶手尾端的狐貍,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深邃的眼瞳,帶著嗜血的殺氣。 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玄,玄野兄,你來怎么也不通知兄弟一聲?” 慕流欽低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慕宗主,本尊來這里,不想和你廢話,你明知道桑言是本尊的逆鱗,你卻還要動他,就別怪本尊不念舊情?!?/br> 壓在慕流欽身上的威壓更重了些,他嘴角溢出鮮血。 “玄野兄,你先別激動?!?/br> 不等慕流欽把話說完,一道黑色霧氣直接鉆進慕流欽的身體里。 對他進行強制搜魂。 傅玄野閉上眼,在慕流欽的記憶里不斷尋找和桑言的畫面。 直到看見慕流欽在馬場見桑言,并帶著他去見慕子弦時,傅玄野一雙漆黑的眸子,變成了血紅色。 他不斷翻找慕流欽的記憶,發現慕流欽經常去梨花院,見一個名叫離郎的頭牌。 兩人說的內容,被故意抹除了,如果不是傅玄野修為更高,挖得更深,根本發現不了離郎這個人。 傅玄野收回靈力,目光冰冷地盯著奄奄一息的慕流欽。 “婚宴盡快舉行,把那個叫離郎的人,帶到婚宴上來。若是請不來人,慕宗主,你就跟著慕流宗一起陪葬吧!” 丟下這句話,傅玄野便消失不見了。 慕流欽趴在地上,身上的汗已經把衣服打濕透了。 有敲門聲響起,慕流欽渾身一顫。 “慕宗主?您沒事吧!” 慕流欽從地上爬起來,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他坐回椅子上,驚魂未定地讓人進來。 “弦兒的婚事提前了,趕緊準備好請帖,連夜派人分發出去?!?/br> 傅玄野回到桑言的洞府里,躺在桑言睡過的床榻上。 他懷里抱著桑言用過的枕頭,深深嗅了嗅。 桑言的氣味已經很淡了。 傅玄野冷笑一聲: “哥哥,無論你跑到哪里,師弟都有辦法把你捉回來。 可是哥哥,你太不乖了,這次回來,要吃點苦頭,長長記性才行?!?/br> 傅玄野的話,仿佛在桑言耳邊響起。 他渾身一顫,從噩夢中驚醒。 太陽透過窗戶,照進屋內。 昨晚下了雨,空氣中透著一股清新泥土的味道。 門嘎吱一聲,李三端著藥走進來。 桑言胡亂擦掉臉上的水痕,翻身爬起來。 李三和桑言對視一眼,將目光移開,落在桑言身側,濕透了的枕頭上。 他喉結動了動,道: “該喝藥了?!?/br> 桑言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苦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李三往桑言嘴里塞了一顆糖: “一會兒就不苦了!” “謝謝你,李大俠,你救了我,對我這般好,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的恩情。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李三接過桑言手里的藥碗,站起身往外走: “你曾經救過我,現在我做的,都是在還債,你不用感覺到負擔?!?/br> 李三走到門口,他轉身,看著桑言: “梨花院送來了喜帖,你要去參加那個人的婚宴嗎?”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別藏了 桑言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李三說的喜帖,是代表什么。 “不去?!?/br> 桑言聲音有些啞,嘴里還殘留著苦味。 “嗯,那我把喜帖扔了?!?/br> 李三應了一聲,走出去了。 桑言連忙掀開被子,勾起一只腳,像兔子一樣,跳著沖出去。 一張燙金喜帖,躺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 桑言一瘸一拐,跳到石桌邊坐下,猶豫片刻后,打開了那張喜帖。 一目十行看完,最終視線落在傅玄野和慕子弦這幾個字上。 桑言抿唇,他唇角上揚,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終于在一起了。 一滴淚落在喜帖上,打濕了傅玄野這三個字。 身后傳來腳步聲,桑言胡亂地擦干凈臉,把喜帖塞進袖子里。 “別藏了?!?/br> 李三坐在桑言對面,眼神里,有些憤怒。 “對不起?!?/br> 桑言哽咽道。 “你就那么喜歡他?” 桑言盯著李三,一臉不解: “什么?” “你就那么喜歡傅玄野?” 李三的表情看起十分生氣,他瞪過來的眸光中,燃燒著怒火。 桑言都沒察覺出,李三話里的不對勁兒,下意識就要反駁。 “不喜歡!”三個字沒有說出口,桑言就回過味兒來。 “你認識傅玄野?” “整個修真界,誰不認識他?” 桑言垂下腦袋: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和他的關系?” 李三雙手抱臂,皺起眉頭,沒有否認: “傅玄野,他不值得你喜歡?!?/br> 桑言吞咽口水,他立刻有了危機感。 李三對他的事了如指掌,但自己對這里卻一無所知,桑言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你和鹿離,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