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br> 月光透過云霧,撒下銀色光芒。 風吹過廊下的風鈴,發出叮鈴的聲響。 桑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傅玄野拼盡全力,和魔尊廝殺在一起,受了重傷,然后被顧冷和原七遼一人一劍,奪取了生命。 桑言站在一邊,鮮血濺在他臉上,很燙。 桑言張大嘴,喉嚨里好似塞下一個核桃。 傅玄野朝他伸出手,痛苦地喊著: “救救我!” 桑言卻被一股力量按住,任憑他怎么掙扎,也動彈不得。 他只能跪在一邊哭,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 手腕上一陣灼熱的刺痛襲來,桑言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如鉛一般沉重。 桑言聽見有人急切的問: “蟲子如何了?” 片刻后,一個疲憊不堪的聲音響起。 “還沉睡著?!?/br> 手腕上針扎般的刺痛,刺激著桑言的大腦。 “疼,好疼!” 腦海中系統的聲音響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情緒點+400】 桑言突然想起,是破壞玄門大比,不讓傅玄野拿到名次的任務,情緒點獎勵有些高了。 桑言眼睛睜開一條縫,便看見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 “身子沒問題??!哪里疼,告訴師傅?!?/br> 桑言想抬起手腕,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 華逸仙給桑言喂了些靈藥,不斷給他體內輸送靈力,又施了針灸之術。 桑言手腕上那股疼意才緩和了些,他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 有侍女拿冷帕子給桑言擦汗,華逸仙坐在床榻邊,他身后站著一身純白素袍的范昭,面露焦慮之色。 桑言撐著身子想起床,被華逸仙按住。 “你現在身子虛弱,需要好好靜養,就這樣躺著吧!” 桑言對華逸仙轉變的態度感到詫異,但也沒有多問。 他與兩人的關系并不親近,對上兩人關切的眼神,桑言有些局促。 桑言表示自己身子已經好多了,讓兩人不要擔心。 他環顧四周,確實沒有看見傅玄野的身影,迫不及待問道: “我師弟呢?” 兩人語塞,眼神閃躲,含糊道: “玄野兄有事出去了一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你莫要擔心?!?/br> 桑言心里莫名涌起一股不安,手腕上還有股刺麻的痛感。 他抬起手,便看見無名指上的紅繩不見蹤影。 那連接著傅玄野的生死契,閃耀著紅色的光芒,代表著傅玄野正處在危險之中,命懸一線。 桑言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從床榻上猛地坐起來,用靈力去感應傅玄野的位置。 居然是在三味宗。 桑言臉色唰地一白。 再看這周圍的環境,床榻寬大,四周長著尖利的魔獸牙齒,純黑色的布局裝修,死氣沉沉,壓抑得連呼吸都困難。 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這里是魔族。 桑言胸口劇烈起伏,眼圈紅了。 他掙扎著就要下床,被華逸仙和范昭按住。 “桑公子,你要去何處!” 桑言心臟跳的很快,他有些心慌。 傅玄野似乎瞞著他,做了不得了的事。 他是不愿意解除婚契的,也不愿意再回到三味宗。 為何要解除婚契,又為何要回去。 桑言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沙?。?/br> “別阻止我,我要去找傅玄野,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宮殿里動靜太大,一個黑影落下桑言面前。 看桑言的眼神帶著輕蔑。 “你當真要去救尊上?” 桑言瞪著那黑影: “你是誰?你口中的尊上,是傅玄野?” “正是,屬下是肖鷹,是尊上的手下?!?/br> 肖鷹跪在地上: “我家尊上,為救桑公子,獨自一人前往三味宗,要殺掉原七遼,如今幾大宗門的人都聚集在三味宗,要剿滅尊上?!?/br> 桑言手腕上的生死契,如針扎般刺激著他的皮膚。 他看向華逸仙: “所以,是師傅幫我們解除婚契的嗎?” 華逸仙垂著腦袋,點點頭。 肖鷹繼續道: “屬下有精兵十萬,踏平修真界,可以一試?!?/br> “不可?!?/br> 肖鷹以為桑言是極喜歡傅玄野,一定會答應前去搭救,可沒想到桑言會拒絕。 他臉色陰沉,尊上吩咐,他的十萬精兵,必須留在魔族,護著桑言。 肖鷹磨了磨牙,護著這么一個貪生怕死的草包,尊上的眼睛被豬油蒙住了。 桑言心中焦急。 “那原七遼早已入了魔道,有過在先,他本就有意栽贓傅玄野。 你如今帶著魔軍攻擊三味宗,徹底坐實了傅玄野的罪名,你是想讓他被萬人唾罵一輩子嗎!” 肖鷹本以為眼前的少年只是貪生怕死,沒想到居然是為尊上著想,心里有幾分愧疚。 桑言咬著指甲蓋,在房間里轉了兩圈。 他剩下的情緒點有很多,帶著傅玄野回來應該沒問題。 而且尾巴還多,就算有問題,也有法子救。 桑言想了想,道: “肖鷹是吧!你是真心想救傅玄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