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桑柚狐主氣得叉腰,指著桑言的鼻子罵: “別躲爺爺身后,出來讓我好好管教!” “爺爺!救我!”桑言緊緊抓著殷懷春的衣擺。 桑柚慍怒的眼底燃燒著一團火: “殷懷春!你給老娘閃開!否則,老娘連你也一起收拾!” 殷懷春回頭,深沉地望了一眼桑言,然后挪動步子遠離了他。 桑言瞪大眸子,又看向一旁降低存在感的祁狩,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完全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桑言自知這頓打是逃不掉了。 桑言往前走了兩步: “奶奶!孩兒不知哪里觸怒到您!” 說罷,一道藤鞭破空揮起,落在身上必定皮開rou綻,桑言緊緊閉上眼,反正不過是痛點,忍忍就好了。 桑言正想著,身子突然騰空而起,落入一個極溫暖的懷抱中。 “前輩!都是晚輩的錯,請前輩責罰晚輩,勿要責怪旁人!” 桑言抬頭,便能看見傅玄野干凈利落的下頜線條,他不是還被封印著,怎么會突然跑出來了。 桑言扭頭,對上殷懷春帶著淺笑的視線。 桑柚狐主手里的藤鞭瞬間燃上一層火焰,不由分說朝桑言襲擊過去,被傅玄野身上的黑色觸手截胡。 “把桑言給本狐放下!” 桑柚狐主散發出威壓,一旁站著的祁狩都被壓趴在地上。 桑言在傅玄野懷里,未感覺到分毫不適,傅玄野全幫他擋住了。 傅玄野身后的黑霧肆意,眼瞳也變化成赤紅色豎瞳。 “請狐主息怒,一切錯在傅玄野,不在桑言!” “閉嘴!”一道血紅的鞭子揮過來,消散與黑霧中,并未傷及兩人。 “本狐族的家務事,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魔族來插手了!” 傅玄野喉嚨里溢出一股腥甜,他咬緊牙關。 “桑言的事!便是我傅玄野的事!還請狐主責罰!” 兩股勢力,一紅一黑,不相上下,互不退讓。 桑柚狐主仰天大笑起來: “桑言!你知道,本狐這一生最痛恨的兩件事是什么嗎?” “第一,擅自離開狐族!第二,和魔族沾惹在一起!” “抱歉!”傅玄野緩聲道。 “你想待桑言受罰,那好,我手里這根天罰鞭,抽一鞭在rou體,會把神魂撕成四分五裂,若是你能堅持五十鞭,不飛灰煙滅!我便不再追究桑言犯的錯,如何?” 天罰鞭可不是凡物,一鞭就能要人命,更何況傅玄野如今重傷未愈。 “不好!”桑言搶過傅玄野的話頭: “第一,您一心想著修煉,從不過問我過得如何,您怎么不問我為何要離開狐族!第二,不是所有魔族都是壞人,您怎么能以偏概全……” 桑柚狐主根本不理會桑言,微抬起下巴,瞪著傅玄野: “不敢?” 這夾帶挑釁的語氣,明顯是激將法。 桑言覺得腰間的觸手用了點力,他趕緊環住傅玄野的脖子: “師弟!你別傻!她騙你的!她是在激你??!你乖乖聽我的,我們還有其他方法,我們再想想……好嗎?” 傅玄野的額頭低下來,輕輕貼著桑言的腦門。 “畢竟,他們是你的家人,我不想你和我一樣!你信我嗎?” 桑言緊緊抱住傅玄野:“是,他們是我的家人,所以不會傷害我!傅玄野!我不許你同意!求你……” 腰上的觸手纏住桑言的四肢,把他拉離傅玄野,桑言瘋狂掙扎起來,他死死抓著傅玄野的衣服不放,指甲都扣出血絲也感覺不到痛。 桑言盯著自己手上抓下來的破布,像個瘋子一般大吼起來: “傅玄野!我帶你回來是想把你治好!不是讓你來送命的!傅玄野!” 傅玄野轉身,收起一身黑霧,對著桑柚狐主張開雙臂: “請!” 天罰鞭揚起,桑言沒看到它落下,眼睛上就覆蓋上一團黑霧,遮住了他的視線。 桑言在心里默數,每一鞭都抽在他的心上,火辣辣地疼。 最開始還能聽到傅玄野隱忍的聲音,到后來卻是一點動靜也無。 桑言從一數到五十,他從未感覺時間如此漫長。 “傅玄野!你怎么樣了?回答我??!” 桑言周圍的世界靜止了一般,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漆黑一片。 他揮舞著雙手,觸不到任何東西,唯有腰上那軟綿綿的觸手,還有眼前溫熱的黑霧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暈倒前,桑言摸著手腕手發燙的紅繩。 沒關系,還有生死契,他還有八條命。 桑言是被苦澀的味道刺激醒的。 “苦!” 往外推擠的舌尖觸碰到一絲甜,卷著糖含進嘴里。 桑言掀開沉重的眼皮,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腦子里第一個念頭是: “傅玄野呢!” 祁狩手護著一碗藥:“你就這么忘恩負義?” 桑言慌張地爬起來,就要去找傅玄野。 被祁狩強行按回床榻上: “傅玄野沒事,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桑言怔?。骸霸趺凑f?” “你把尾巴亮出來給我看看!”祁狩道。 桑言瞪眼:“祁仙醫,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