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瞬間,桑言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托起,懸浮在空中,他的周圍像是被一層布蒙著,強烈的窒息感席卷而來。 比被人掐住脖子更難受,仿佛有雙手把肺部捏爆。 四周很安靜,眼前一片漆黑,身體的感覺格外清晰。 突然有一根針依次插入耳朵,太陽xue,眼睛,鼻子,拔除,再次插入。 尖銳的疼痛重復很多次,且一次比一次痛。 “傅玄野,在何處?” “……在……” 第十五章 你就這點本事 桑言意識變得模糊,但聽到傅玄野這三個字時,腦子里緊繃的弦再次收緊。 他握了握拳頭:“呵……你就這點本事……啊……” 就在下一秒,桑言慘叫出聲。 針插進了他的指尖和腳尖。 顧冷神識探查周圍,沒發現傅玄野的蹤跡,卻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突然出現一團黑氣,如沙塵暴一般包圍住兩人,手握長槍的魔軍從黑氣中走出來,氣勢如虹,數量足有百人,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 顧冷揮劍,兩米高的冰柱擋在身前,寒氣四溢,想凍住這些魔軍。 可這些魔軍卻像透明人一般,直接穿冰柱而過,凍不住,殺不死,戰不休。 他的冰魄劍術對這些魔軍豪無用處。 顧冷皺眉,頭頂已經徹底被黑霧包裹住,他后退到葉輕峰身邊: “別問了!帶上人先離開這里!” 葉輕峰如同靶子中心,大部分魔軍朝他襲擊,長槍刺進葉輕峰身體,有的魔軍近身,如狼狗一般撲上去,撕咬他的血rou。 “顧師兄,這些魔軍怎么回事!” 葉輕峰把桑言抗在肩上,這些魔軍像捕食獵物一般,殺紅了眼,抓著桑言的胳膊往下拽。 葉輕峰御笛無用,只得用手揮開。 “把人扔掉!”顧冷道。 葉輕峰揮不開魔軍,被咬了好幾口,狼狽不堪。 聽見顧冷的話,把人丟下,桑言被魔軍扛著,退進黑霧里,消失了。 還剩下一堆魔軍追著顧冷和葉輕峰攻擊。 雨連著下了一夜,初春的風還帶著涼意,吹過仿佛有刀子在割rou。 桑言打了一個寒顫,睜開眼,一縷陽光從屋頂的縫隙落下,晃得桑言瞇了瞇眼,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地上的茅草被雨水浸濕,躺在上面冷得徹骨。 桑言翻身坐起,這是昨天藏身傅玄野的破廟里。 昨晚被葉輕峰折磨得暈了過去,后面的事根本不記得了。 但桑言知道,顧冷和葉輕峰決不會輕易放走他。 難道是傅玄野已經被他們找到了! 他甩甩昏沉的腦袋,連滾帶爬到神像背后,扒開稻草,看見傅玄野還在里面,瞬間松了口氣。 桑言推了推傅玄野的肩膀: “師弟!師弟!” 傅玄野緊閉著眼眸,身子倒向桑言,額頭挨著桑言的脖頸,比火爐還要燙,呼吸也微弱得探查不到。 傅玄野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桑言找了干燥的地方把人平放著,換下濕透的衣服,他身上的傷口外翻著,雨水泡久了,腫脹發白。 桑言擰著眉,這些傷口不但沒有恢復,還比之前更惡化了,輕輕一碰,黃白色的膿液便溢了出來。 桑言仔細清理一遍傷口,撒上藥粉,繃帶包扎好。 桑言在乾坤袋里翻了個底朝天,拿出一套最大的衣服套在傅玄野身上,他系好衣帶,傅玄野的手臂和腳肚子都在外面。 雖然知道傅玄野很高,但他要么就是躺著,要么就是坐在輪椅里,桑言對他的身高沒多大概念。 這樣一比較,傅玄野怕有一米九多,桑言估計自己只能夠到他的肩膀。 桑言在傅玄野身上蓋了條毯子,去河邊打了些水,捉了三條魚,在破廟里升起小火堆。 第十六章 發燒 桑言一邊烤魚,一邊給傅玄野額頭上換帕子。 傅玄野一直沒醒,給他喂的魚rou也吐了出來,水也喝不進去。 桑言連哄帶騙給他喂了幾顆退燒的丹藥,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后半夜傅玄野突然驚厥抽搐起來,他身上的皮膚通紅,額頭的溫度燙得嚇人,比剛燒沸的開水壺還要燙。 桑言把傅玄野抱在懷里,無修止地給他換冷水帕子。 桑言輕拍著傅玄野的臉: “師弟!你醒醒,你看看我!” 無論桑言怎么喊,傅玄野也沒有掙開眼。 桑言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寧可自己死掉,也不想看著喜歡的人受折磨。 桑言鼻子發酸,眼淚從臉頰話落: “傅玄野!” 系統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下線,怎么喊都不出來。 桑言抽出軟劍,在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溢出。 他看過很多仙俠小說,很多魔都能吸人的血,而且血還是萬能藥。 雖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桑言把手腕喂到傅玄野唇邊,鮮血順著唇縫流進傅玄野的嘴里。 傅玄野眉頭皺了一下,喉結動了動,吞咽著桑言的血。 總算有他能吞咽的東西,只要他能吞下去,應該會有點用吧。 黃天不負有心人,傅玄野喝了血,高燒終于退下了。 桑言背靠著柱子,把傅玄野擁進懷里,沉沉睡了過去。